第二百二十一章：小冰山
“哇！” 蒸笼打开，引来众人一阵惊叹声。 里面放着整齐的10个白色的小玉兔，粉嫩白净，细节的地方，被赵客处理的活灵活现，给人的感觉，好像真的活了一样。 十只玉兔围成一圈，中间是赵客用胡萝卜雕了一颗小树。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后，让他们下意识想到了一个成语，守株待兔。 “赵哥，这不是小兔子么？怎么叫牛心糕啊？” 一名护工说这话，已经迫不及待拿起筷子，轻轻夹起一个，放在嘴边吹了吹上面的热气，随即一口咬下去。 香软的口感，里面原来是包裹着一层糯米，只是仔细咀嚼，会发现出了糯米的香软外，还有一层特别的口感，非常弹牙，有嚼劲。 仔细的往深处吃，会有一种很特别的青草香，对于刚刚吃过油腻的火锅来说，这种味道，反而更顺口。 “好吃!” 一口下肚，那名护工感觉自己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吧唧吧唧嘴，又忍不住夹起一个放在嘴里。 其余人见状，也纷纷开始拿起筷子吃起来。 “韩医生，你也吃一个吧，辛苦这么久了。” 陈琦拿起一个递给赵客，然而赵客嘴角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炽热的眼神，让陈琦脸皮发烫，只听赵客道：“没关系，你吃吧，尝尝我的手艺。” 被赵客目光盯着，陈琦心里带着一阵喜悦，把手上的牛心糕放在嘴里，很矜持的小口小口的吃下去，舔在了嘴上，但心里却是热乎的。 “里面加入了牛心、薄荷、还有红豆，吃起来口感会非常特别，牛心经过特殊制作，会有很弹压的Q感，而且很容易吸味，拿来做糕点，其实是不错的材料。” 赵客说这话的时候，不动声色的向后退上一步，炽热的眼神，凝视着眼前一众人。 一名护工点头称赞起来：“这样啊，韩医生，我都不知道，你的厨艺会这么……啊！” 护工的话没说完，双瞳猛的一下等圆起来，脸色变得煞白，双瞳直勾勾盯着左边的墙角，人高马大的身材，此刻却全身忍不住打颤起来。 “你怎么了！” 另一名护工见状，不禁皱起眉头，伸手拍在他的肩膀上，然而等自己的手拍在对方肩膀上的时候，却见眼前的人转过身，确实一张怪异扭曲的脸。 眼睛、鼻子、嘴巴扭转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步，就算是畸形，也绝对扭曲不到这种程度上。 “啊！” 尖叫声打破了房间里的和谐，是陈琦身旁那个刘冰，眼睛盯着玻璃上的人影，一张脸，正隔着玻璃，冷冰冰的凝视着他。 “韩医生！” 突然出现的变化，让陈琦有些不知所措，转过身看向赵客，却见赵客已经走出了办公室，将门锁上后，拿出了在厨房里的擀面杖，将房门插上，保证里面的人出不来。 “你们不是喜欢研究神经病么？那就好好感受一下，神经病的思维吧。” 赵客从哪个开颅者身上，用摄源手，摄取了恐惧的情绪，以及所见到的记忆，除此之外，还有其他几个病房里精神病人奇思妙想，一只玉兔里包裹了一个，谁吃的多，体验的就会最深刻。 这样做，到是那些精神病人们，今晚则能够睡一个安稳觉。 拿着钥匙和门禁，赵客直接走到王娜所在的病房。 来到门前，赵客撕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随手扔进垃圾桶。 一推开房间的门，赵客就看到，墙角摄像头已经被王娜用血给糊了起来。 她就静静坐在墙角，和白天自己见到的那个神情激动的王娜，完全判若两人。 赵客的推断，要么她根本就没有疯，白天做的一切，都是在装。 要么，就是她真的疯了，那么此时自己面前的王娜，并不是王娜本人，而是王娜的另一个人格。 不过不管哪一个，赵客今晚都必须要知道，所谓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赵客迈步走进房间，便见王娜抬起头，眼神很安静的看着自己。 就和当初，自己两人初次相见一样，王娜的目光是安静、好奇、以及一点点期待。 “说说吧，你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码。” 赵客坐下来，面对面的凝视着王娜，出乎意料的赵客居然没有马上迫切的询问所谓的真相。 而是询问王娜，她是怎么知道，自己最隐私的手机号码，这个号码，赵客从没有去记过，只有雷科等少数人知道。 他们记录电话号码的时候，都是赵客主动拨过去的，所以，赵客自己本身其实并不知道号码是多少。 也就是说，包括赵客在内的那些其他人格，也不会知道这个号码。 偏偏王娜居然就知道，不免让赵客感到好奇，更好奇的是，她在这地方，怎么拿到手机给自己电话。 “手机号，是他们告诉我的，在你不知道的时候，他们把你的手机号，一个号一个号的挨个打在我的手机上，至于我为什么有手机，这是我的事情。” 王娜的解释，虽然有些牵强，但也说得通。 赵客点点头，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继续问道：“现在，你是谁！” 这段话，曾经是王娜询问赵客，最多的问题。 在反而成了赵客询问王娜，角色和地位的变幻，让人感到有些梦幻，不真实。 “我就是我，王娜，既没有第二人格，也没有精神分裂，白天那些护工和医生在监视我，我只能做做样子。” 王娜说着站起身，道：“你的七个人格，对我有一个留言，但你得到的前提是，送我离开这里。” 王娜说完，很警惕的后退一步，目光不在去看赵客的眼睛，道：“不要再对我用你的催眠术，如果我这次有了意外，你绝对什么都得不到。” 赵客闻言，跟着站起来，迈步走到王娜的身旁，突然一只手，一把掐住王娜的喉咙，把她从地上提起来。 冷漠的眼神，带着强烈的杀意，低声在王娜的耳边冷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一切都是你编出来的谎言，你觉得这样就能骗过我么？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咳……你……” 王娜挣扎着想要说话，但双腿双脚不断在空气里踢来踢去，连气都喘不上，眼睛一阵泛白。 就在这个时候，赵客突然放开了手，让王娜摔倒在地上。 “咳咳咳……” 一阵猛烈的咳嗽声后，就见王娜低声道：“你的病，看似有了好转，但其实会更严重，那个叫蕾姆的小女孩，一旦她陷入完全沉睡后，你的病情就会很容易爆发，衍生出新的人格，完全不受你控制的人格。” “新的人格！” 赵客皱起眉头，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自己那面被打碎的梳妆台玻璃，伸手摸了摸自己的手背。 “没错，你听说过费洛伊德的小冰山理论么？” 所谓的冰山理论，就是在海面上有一个小冰山，看上去很小，对于一艘轮船来说，简直微不足道。 但在小冰山的下面，却是一块超级庞大的冰山，被淹没在海面上，所以看不出来。 如果真的有船装上去，那么经典的电影，泰塔尼克号，就是那艘船的下场。 这个小冰山理论，就是相当著名的心理学。 暴露在外面的小冰山，就是如同正常人的思维，而冰山下面的，就是人的潜意识，可想而知这个潜意识会有多么巨大的能量。 看到赵客露出深思的神情，王娜继续道： “还有，那个小女孩并不是没有时间的，你的七个意识，创造了她，只是让她代替他们，成为你潜意识和主思维之间看守者。 可如果时间久了，这个小女孩就会消失，到时候，你的潜意识就会像是泄洪的水一样，瞬间把你主思维给吞没掉，连骨头渣都剩不下。” 王娜的话音落下，赵客同时，也听到蕾姆的声音：“哥哥，我……我会消失么？” 赵客黑着脸，没有说话，眼神一直盯着王娜，如果在之前，王娜说出这种话，赵客绝对不会相信。 可眼下，自己似乎确实出现了问题，还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 而王娜所了解的东西，远比自己想象的要深，想到这，赵客终于点头道：“好！我带你出去。” 听到赵客的话后，王娜眼神中顿时生出火热的光芒，跟在赵客身后往前走，然而这个时候，赵客脚下突然一顿足。 “嗡”空气中传来一声清脆的剑鸣声，只见赵客回转过身。 银色的刀刃散发着一股刺骨的寒气，在王娜的眼前一闪而逝。 王娜感觉自己身体突然轻盈了起来。 眼神中，就见一具无头女尸，跪倒在赵客的面前。 看背影，很熟悉的样子，只是没等王娜明白过来，意识就已经被黑暗吞噬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