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6 两脚羊
“首辅大人，我们是否还要按照原计划执行？”锦衣卫副指挥使低声问道。 张居正微笑着摇了摇头：“乔布斯特既然这么做了，说明他根本不想跟天国打会战，天国的主力大部分都在外征战，依靠那些民兵和卫戍部队很难堵截住基督教兄弟会主力的，以乔布斯特的狡诈个性，他若不想跟我们打，我们顶多只能跟在他屁股后面吃灰。 基督教兄弟会不过是一群流寇性质的武装，依靠宗教狂热来支撑战斗士气，他们的根基连天国都不如，主力被打败一次就会万劫不复，不是什么大的隐患。 而且，打掉基督教兄弟会也没有什么油水可言，既然基督教兄弟会离开了，我们那些布置刚好可以用来对付其他人。” 张居正顿了一下，站起身来，来到作战沙盘前，点了点马索维亚地区。 “马索维亚的军队在我军防御工事前撞了个头破血流，损失极大，他们自以为依靠兵力优势我军不会发动反攻，我很想好奇，当我们准备给乔布斯特的大礼包突然出现在阵地上后，对他们进行侧击反攻，马索维亚的军队能不能挡得住？” “首辅大人果然英明，有一个团的精锐太平军本部人马作为中坚力量，上万卫戍部队和民兵部队发动反攻，连日来战损严重，士气下滑的马索维亚军队必然溃败，到时候，我们就可以一路深入马索维亚地区，开疆扩土了！” 锦衣卫副指挥使连忙拍马屁道。 “不不不，我们现在的实力开疆扩土略有不足，且现今的马索维亚地区不在天王陛下的战略指标内，打下来容易占领可不简单，依靠一个团的太平军和上万卫戍部队及民兵，未必能扛得住波兰立陶宛王国的疯狂反扑，更何况我们本土还有基督教兄弟会这伙流寇到处拉人入会。 要是我们这只主力被陷入与波兰立陶宛王国的战争泥潭中，那个乔布斯特或许就有胆子做出一些过格的事情了，我可不想在我执政期间，给御驾亲征的天王陛下发去求援信件，如今天国的重心在与俄罗斯帝国的全面战争上，其他事情放在后面考虑即可。 彻底击溃马索维亚军队后，我们边境线处的太平军精锐步兵团就可以获得解放，安排一些卫戍部队替换他们即可，有了这支机动的精锐步兵团，刚好可以用来防备基督教兄弟会‘过线’的举动。 我们天国的底线就是，无论外面的乡野地区糜烂到什么地步，不准失去任何一座我军占据的大城！” 随着张居正的命令下达，潜伏的大批由瑞典城镇民兵和波兰镰刀手换装的波兰火枪手组成的卫戍部队，和立陶宛人组成的少数治安民兵武装，开向了一线战场处。 1652年年末，马索维亚军团在猛攻了太平军防御阵线近一个月时间后，不禁陷入了疲软期，大量的伤亡让马索维亚军团士兵最初高昂的士气大幅度下降，出现了普遍的厌战情绪。 不知何时，士兵间流传开基督教兄弟会背叛波兰立陶宛王国，转向进入黑罗斯地区的消息。 在太平天国境内，由于锦衣卫的存在和这个时代通讯条件的落后性，消息的传播是十分困难的，马索维亚军团的斥候和信使不止一次被锦衣卫狙杀在太平天国境内，根本无法得知基督教兄弟会的动向。 这也是基督教兄弟会的路线早已更改，马索维亚军团还自以为是的履行着强攻诺言的原因。 这个消息的传播，显然不是基督教兄弟会良心发现告诉‘盟友’，乔布斯特巴不得马索维亚军团跟边境线的太平军主力打到天荒地老，方便他在立陶宛地区大肆收编反对太平天国的匪徒，强拉信仰基督教的壮丁入会，以及清洗乡野间拜入太平教的‘白人叛徒’。 没有太平军主力的牵制，乔布斯特率领的基督教兄弟会实力恢复的十分舒服，自然不可能好心提醒被出卖的队友。 最开始，太平军为了布置调集后方潜伏的卫戍部队和立陶宛民兵武装，也没有告诉马索维亚军团，静看着他们一头撞在太平军精心修筑的防御工事面前，撞得满头大包。 直到此刻，已经布置就位的太平军主力，将消息传播出去，进一步降低本就出现厌战情绪的马索维亚军团营地中。 被基督教兄弟会出卖的消息一传出来，顿时引来了马索维亚军团上到指挥官下到小兵嘎子的一片咒骂，且彻底失去了进攻的意图，开始思考起撤退的事宜。 然而，就在马索维亚军团准备撤军之际，太平军阵线以太平军精锐步兵团为核心，上万卫戍部队和立陶宛民兵为辅助，发动了汹涌的全面反攻！ 仗着兵力雄厚的马索维亚军团大胆派兵野战，结果一击即溃，在漫山遍野的追击中被大量屠戮，整座马索维亚军团的大营，短短一天一夜的功夫，灰飞烟灭，包括杂役民夫在内数万人规模的马索维亚军团一朝尽灭。 在上百名贵族或战死或被抓，兵败如山倒，太平军主力如同虎入羊群般，突入马索维亚地区，在没有城防的乡野小镇间肆意掠夺屠戮。 马索维亚地区的白人平民仿佛迎来了末日一般，男人被贬为官奴或是杀死，女人成为太平军的战利品，孩童和老人更是杳无音信！ 所有有用的物资被劫掠一空，搬不走的就点一把火烧成白地，马索维亚地区除了拥有高大城防的大城外，被太平军主力祸害得如同地狱一般。 根据后来的史学家统计，这次太平军对马索维亚地区的掠夺和屠杀，直接和间接（饿死的）造成了近二十万人口的流失。 光是被掠夺成奴隶的马索维亚人，就超过了3万！ 太平军士兵将白人奴隶绑成一串，如同驱赶牛羊一般拉着他们回往立陶宛本土，当时的太平军士兵笑称这些被掠夺的白人人口为‘两脚羊’。 自此，马索维亚地区在数年内，再无反攻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