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乘龙证道，绘制灵符
寻仙中州，天下祖龙。 云海天宫，处于九龙山之颠，历经万古岁月，可谓贵重天成。 龙庭天宫的门人弟子并不多，但随便哪一个都是资质绝佳，聪明灵慧之人。 因为，整个中州几乎就只有一个修仙大宗，那就是龙庭天宫。 甚至都不需要攻伐，就好像巨树生长，而四周草木稀疏一样，整个祖龙州有一个天宫，就已经吸尽灵韵养分，自然也就没有其它修仙宗门出现的余地，即便是有，也只是作为天宫附属宗门存在。 幽州有三大宗门，元始魔门、天涯镇海阁、万里军皇山，但那是因为幽州同样有地煞幽冥劫、东海妖族之难、南蛮邪神入侵，一个大宗门应付不来，自然而然就会有另外两个大宗门应运而生。 然而在中州祖龙，天下承平已太久太久了。 并非是没有灾劫，而是天宫实在太强大了，没有龙庭天宫摆不平的灾劫，自古以来，这里就是修仙世界的中心地带，文明起源。 “袁虹死了。” “嗯！？青云门的诛仙剑并没有遗失？还是恨地无环九连击输给了青云门的天怒神罚？” “……都不是，他死在元始魔门的六极真君手上。” “六极？我似乎没有什么印象。”清冷的男声，这样淡然语道，无论是说道袁虹的身死，还是其它什么，他的话语都是这样清冷而淡漠。 “师兄您在这寒宫冰室当中，已经闭关快要两百年了，六极真君朱鹏是这百年中突然出现的高手，又是在偏远的幽州域，您没听说过再正常不过。”寒宫冰室内，柔美的女声轻轻言道。 刺啦！ 女修手指微划间，一朵水蓝色的寒炎于冰室之中明亮，映照出一张柔美清丽的面容，却是一位穿着华丽却简约宫装的绝色女修士。 寒炎前飘，大放光明，整个寒宫冰室都因此明亮透彻起来。 “师兄，就算要修炼寒诀，调和阳气，您至少也照些亮啊，总是暗漆漆的，于心灵修养无益。” 一片参差的寒冰柱石当中，一名道袍男子盘坐封锁于其中，虽然冰霜侵染，但依然可以清晰看出这名男子身形挺拔高大，五官深刻，俊秀出尘，在其眉心处刻划着一抹朱砂道纹，这更加令他风采卓然，不类凡俗。 “玉儿，你总是过于在意这些细节，便是基础好一些的筑基境修士，也可以做到虚室生电，视夜如昼，更何况你我。”并没有睁开眼睛，哪怕是在与自己师妹交谈的过程中，这名道袍男子依然运行着功力，不过他并非是在增益功力，恰恰相反，他是在竭力压制着自己体内过于强横的真元法力。 但哪怕如此，哪怕自封于寒宫冰室之内，四周的空间似乎也承载不了他的沉重般，隐隐出现扭曲旋转。 “袁虹既死，那么青云山门就暂时无法攻破了。不过，也没关系，引导青云门，攻毁徐州厚土宗的搬山驱岳大阵，徐州的气数一样可以抽取过来……” “宋州、秦州、冀州、徐州，再加上祖龙州自身的气数，快了，只要再获得一州气数，师兄的大计就可以真正完成……乘龙证道，举派飞升，也只有师兄您才可以完成这千古以来未有之壮举。”一边言说着，那宫装丽人，龙庭天宫的掌门人明玉真人，她狂热而动情得上前，轻轻抱住自己师兄被冰封的身躯，数百年的坚持，师兄的宏图大志，马上就快要完成了。 并不需要九州的气数，六州就已经足够了，以师兄的修为，得六州气数，就可以唤醒地龙，托举整个龙庭天宫飞升灵仙世界。 宋州的气数已被抽取，秦州、冀州经过魔乱大地，该州域的最强宗门已经毁灭，山门也化为废墟，气数抽取轻而易举，原本策划让野心勃勃的袁虹踏平青云，毁灭诛仙剑阵，抽取青州之气数，但没想到帮他那么多，他居然还是失败了，不过没关系，青云门攻毁厚土宗毁掉搬山驱岳大阵也是一样的，这样再加上祖龙州自身的州域气数，仅仅只差一州，就达到“乘龙证道”计划的最低标准了。 “最后一州，师兄打算要哪一州的气数？” “……北极州，毁掉小极宫吧。” “……为什么？我原以为您会选择幽州，毕竟袁虹多多少少也算是您的弟子。” “北极州，小极宫地处偏远极北，无论发生什么事，其余州域的重视程度都会弱一些。玉儿，你当我们做了这么多事，那些宗门老祖真的会毫无察觉吗？你实在太小看天下英雄了。” “我们要抽取九州气数，以举派飞升，这是获罪于天的极恶之事，若非我得到异域奇宝，可以替代三州气运，这‘乘龙证道，举派飞升’的计划我根本就不会发动。” “修道，本就是逆天而行……而修行，本来就是个人的事。”幽幽的话语叹息声，在寒宫冰室之内回响着，似在是解释着自己的选择，又似是在安慰身旁的人。 中州天宫，抽取九州气运，举派飞升，它是飞升灵仙世界了，然而寻仙世界可就毁了。 这就像一艘庞大的轮渡本来就已经没多少油了，有人偷偷把剩下的油料窃取，然后带着自己重视的人开快艇跑了，你们是逃出生天了，而轮渡上的其它人就更没有活路了。 与此同时，青州域。 青云门联手元始魔门击溃来势汹汹的厚土宗，令整个州域大战的形势发生逆转性变化。 青云门作为青州第一宗门，厚土宗作为徐州第一宗门，它们两方的交战，可不仅仅是两个宗门之间的交战，更大意义上来讲，更近似于两个州域之间的交战。 厚土宗在前线冲锋陷阵，攻无不克，徐州有许多宗门是在后面打辅助，捡便宜的。 但出来混的，终究是要还的。 当青州开始全面反攻时，之前越是紧紧依附于厚土宗的，此时此刻就越是首当其冲。 当然，这就与元始魔门关系不大了。 幽州域与青州域邻近，青州域同徐州域邻近，但幽州域同徐州域之间中间隔着冀州，此役过后，同样是作为称霸两州的青云门与元始魔门，它们之间的关系变得殊为奇妙，如何聪明理智的处理好，考验着双方宗门执掌者的政治智慧，一不小心搞成两宗大战，也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对于修者而言，精进飞升才是正道，至于地盘多大势力多强，那仅仅只是用于获取资源的一种手段，修仙门派既不讲究王朝争霸、也不讲究江湖恩怨，哪怕修士战争，在许多意义上讲，也是为追求“手中道术几何”的一种实证检验。 青云与元始魔门联合，成功击溃厚土宗，朱鹏作为此次事件与战役的实际主持者，当然会获得青云门的馈赠。 当再一次见到玄光子之时，老道就将三大灵符的修炼法门都带过来了，朱鹏仅仅只是检查校对就进行了三天，不断的分析、验错，把玄光子老道逼得一头是汗，又交出许多的典籍方才算罢休。 至于宗门那一边，在朱鹏的建议下，元始魔门选择最终选择化灵龙符，相比六甲天符与噬灵金符，化灵龙符最难之处在于材料，而幽州域东临东海，元始魔门想要三四阶的蛟龙乃至于龙族材料，至少比青云门容易太多了。 这也是青云门三大密符当中，元始魔门唯一有可能消化干净、彻底转嫁入自身体系的符法。 六甲天符虽然材料相对较为常见普通，但绘制难度太高了，连青云门这样有着千年符法传承的宗门都觉得难度奇高……元始魔门，那还是算了吧，元始魔门终究不可能为一道灵符，把整个宗门的修炼体系根基，向符法的方向上倾斜，哪怕这灵符再如何威力绝伦，再如何高深莫测。 因为至高典籍《元始丹经》的关系，元始魔门/道宗一脉，主攻的体系其实是内丹气法修炼，在朱鹏看来这才是真正的堂皇正道，青云门多多少少显得有点走偏了，以符法、剑道反照自身修炼体系，理论上这并没有错，但当投入其中的精力过多时，难免就有一些舍本逐末的意味。 在完成交易之后，朱鹏捧茶送客，也懒得理会玄光子那明显想要亲近的意思，慕容明月在见识过自己令袁虹坐化当场的杀招威能后，当然会生出拿自己当刀使的心思，可惜，在濒临崩溃的寻仙世界，朱鹏并不敢过于频繁的开启宙光神通域，召唤古巫真身降临。 ……………………… 神女峰，在元始魔门资源转换基本完成后，哪怕是其四周的坊市也再没有那么繁华喧嚣了。 但朱鹏与依然坐镇于此，白刹被调回寒云山脉，那里是宗门最后的一条退路，这些年为强化并稳固那处空间碎片，整个元始魔门成山成海的往里面投入灵石。 法灭真人启动一个叫作“造化之舟”的计划，联合天涯镇海阁厉若海、万里军皇山凶虎真君，集合三派之力，要炼制出一艘灵宝级数的灵梭神舟，在事不可为之时，可以装载三派弟子，遁入这空间碎片当中，举派飞升。 这个计划的构想来自于竹山教的张解老道，他把在魔域世界中看到的克利普卓娅文明末日战舰跟法灭真人说了……既然一群蛮夷色目人可以做到，那么没道理我们做不到啊。 虽然空间碎片理论上讲，只能进入元婴境修士，但古籍当中有假婴修士成功潜入到空间碎片过，修仙者崇古，但从不遍今，而元婴境修士对于道统传承，对于自己门派的弟子，看得是很重的。 修仙者轻血脉传承，却重视道统传承，如果没有办法，大劫降临之时，当然是各人顾各人，但如果有一线其它办法，许多正道元婴修士为自己的门人弟子，是不介意冒险搏一搏的。 因此，虽然青州域为元始魔门带来大量的资源收入，但元始魔门投放到青州域的元婴老祖，就朱鹏一人。 当然，一人也已经足够了，六极魔君威压青州域，虽然有些人知道是怎么回事，大部分人不知道，但只要见到青云门隐隐对其退避三舍，绝大多数修士自然而然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这老魔头，明显心狠六辣、战力强绝，若不然，是没有资格在青云门面前吃下这么一大块利润的。 神女峰，六极别府。 在暖玉床塌之上，一位活色生香，娇嫩莹白的女修以天足轻轻撩开纱帐，丰腴合度，曼妙而悦目。 然而无论水遥在床塌上怎么摆出曼妙诱人的姿势，怎么表演，厅堂内那名身材高大气象挺拔的男子，都完全不为所动。 他以符笔勾勒着，诚心静意，恍若在他落笔的那一瞬间，就有一个个世界衍生变化。 高阶蛟龙之尸骸，元始魔门可能没有，但长年与东海妖族作战的天涯镇海阁是不可能没有的，龙族，本为海族领袖，它们曾经为天涯镇海阁最强横可怕的对手，当然，哪怕是现在也一样。 在古老传说中，龙族曾经为天地之主角，在那个时候人族还是最弱小不过的奴隶，若非洪荒时代经历过太多太多场文明大战，恐怕人族根本就没有机会崭露头角，登上前台。 （龙之性也，一曰贪婪，食气以长生，举八方元气而奉一身，无有止境；二曰强韧，一身抗性天下独步，刀兵水火不伤，心魔邪气难入；三曰傲岸，身蕴至大至刚之气，高踞九天之上，呼为风，呵成雷，睥睨世间，几无抗手。如此生灵，生就大神通，大气魄，深蕴于血脉之中，千劫万载以下，也不会消减。）脑海中想起古老典籍《问镜》当中，对于龙族的描述，调合血墨，朱鹏缓缓下笔。 元婴老祖制符，尤其是朱鹏这样权势强大、财势雄厚的元婴老祖，那自然是方方面面都讲究到最极致，笔、墨、砚台、符纸，全部都是目前来说世面上第一流的极品，拿着这样的一套装备，随便一名炼气境修士向其中注入灵气法力，随手一划，绘制出来的东西都多多少少有着一些灵性。 正所谓符无正形，以气为灵。 当然，也需要符法真正意义上契合天地，才能真正产生巨大的效果。背诵典籍孕育感悟、也许下笔完成只需要一瞬之间，但在下笔之前朱鹏就已经反反复复琢磨过千百遍了。 真的是没办法，绘制青云门三大密符这个层次的灵符，灵墨磨好，一笔下去几十上百万上品灵石就这样没了，当然，如果绘制成了，利润也是几十上百倍的，甚至于还有价无市，没人肯出手。 绘制灵符，还同炼制法器、丹药不同，虽然都是很难，但炼制高阶法器、丹药动辄几年几十年，虽然要投入大量的心血精力，但有一些细节上的错漏，还是有挽回余地的，或者法器品质降低一些，或者出丹量少一些，但终究没有绘符这样一瞬生死这样刺激。 寻仙世界的修仙圈甚至有这样一句话：“炼器穷三代，制符毁一生。”意思是说，炼制法器，哪怕穷三代，也有人前赴后继的往里填，因为炼器如果真的能撑到第三代，往往就可以获得安身立命传承家族的手艺。 但制符一道，被毁的人基本上就没有后代了，有后代也不会再让他去修符法了。 因为炼制法器拼的是实打实的手艺，而绘制灵符，很多时候看得是玄不可言的状态。 有那个状态，可能无意之间就绘制出一极品灵符，没那个状态，哪怕很多年之后你技艺上已经提升很多很多了，但就是再也无法超出自己之前的作品了。 多多少少，有那么一些看脸赌命的意思。 好在，朱鹏在许多许多年前是噬神师一脉的巫师出身，虽然绘制召唤卡牌同绘制灵符并不一样，但许多地方终究还是有相通之处的，当然，绘制召唤卡牌的手感比较硬朗，有点像在做集成电路，而绘制灵符的手感则更加绵软些，更重感情心意的积蓄，多少有些作画的意思韵味在里面。 （龙，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方今春深，龙乘时变化，犹人得志而纵横四海，龙之为物，可比世之英雄。）脑海中回想起自己平生经历的许许多多人，许许多多的故事。 以命报国，问心无愧的李静玄。 舍已证道，痴念疯魔的鬼形人。 带领文明，吞噬诸天，代天行罚的嬴锋、钟隐、莫无语…… 雄霸诸天，自比为众巫之巫、众神之神的巫帝卡萨。 曾经的万象山二十八宗之主皇玉冰，为保留文明而浴血奋战的光明神亚当，苍龙界域草莽出身的一代豪雄李浩龙，乃至于自己这一生经历的、结识的，交手过的许许多多人，他们都称得上是英雄，称得上是人中之龙！ 房间里，见自己男人始终不理自己，等待半天终于暴怒的水遥衣衫褴褛得就跳过来，然而在她注意到自己男人周身隐隐升腾起来的气象之时，水遥又嘟着红唇，像一个受气得小媳妇一样，委委屈屈得坐回床上去了。 她自己也是高阶修士，如何不知道朱鹏这似有所悟似有所得状态的珍贵，阻人得道，此仇此恨如同杀人父母，水遥再怎么娇蛮，也不敢轻易碰触这样的禁忌。 因此只能退回去，委委屈屈得在床上抱着被子生闷气。 而在这个时候，朱鹏已经是周身有实质般的龙形气劲成型了，伴随着他睁开双眼后的落笔，那盘旋咆哮的巨龙随着笔锋灌注入符纸之内，同时化灵龙符的种种隐秘，处处关节，一点点得向朱鹏展现打开。 化灵龙符制成之后，可收于体内，若本命法宝一般，以自身丹火日夜祭炼强化，增幅其威力，当人符契合到百分之五十时，就可以召唤龙魂与自己一同战斗，其战斗力几乎不弱于一头与阶位相应的蛟龙乃至龙族。 三阶倒还罢了，四阶蛟龙乃至于化形龙族那是什么样的战力？倚仗之同阶无敌可能略夸张了一些，但真的可谓是在同阶战斗中占尽优势，足以纵横天下了。更何况能够完成化灵龙符的修士，又怎么可能完全没有其它的法门与杀招？ 当化灵龙符与修者的契合达到百分之八十时，化劫替死效果启动，即便遭遇更可怕强者的瞬间击杀，化灵龙符也能硬保主人一命，虽然只能救人一命，代受一击……但一名修士，一共几条命啊？ 虽然修士界的历史中，有一些奇功绝学也有替死效果，但基本上也全部都有各种各样的弊端，比如说其中比较经典的血魂不灭九死神功、三尸魔功，前者是将修炼者的寿元均分九份，那真的是需要被击杀九次才死，但修成者也铁定与大道无望了。 一名金丹宗师或者元婴老祖的生命力被均分九份，他还有冲击更高阶位的时间余地吗？ 而寿元无尽的化神修士是无法修炼这九死神功的，因为生命层次先天就与功法先决条件违逆。 ……………… 同样以保命强大著称的三尸魔功也很有意思，将一身神魂精血反复淬炼后，一分为三，分别投注炼化入三具身躯当中，只要三具身体当中有一具未曾毁灭，三尸魔功的修炼者就不算死，十几年后恢复全盛，依然是三条好汉。 但这三尸魔功虽然不像血魂不灭九死神功一样，九损寿元，但也同样留下极巨大的精神破绽，修炼者通常顶多筑基，几乎也就不可能再结丹成功了。 血魂不灭九死神功虽然坑人，但如果修炼者背景深厚，能够找到足够的延寿灵药的话，未尝就不可以修一修，而三尸魔功在精神层面上留下的破绽损害，还要更大于九死神功。 九死神功的创造要意，其实并不是要保命不死，而是要历经生死，体悟道之真意，生死恐怖。这套功法的创造者，最后是成功晋升五阶化神境界的，当时也是一方大能，只是后人没办法再复制其传奇而已，而三尸魔功则就是魔道用来教授没什么潜力的门人弟子的，在根脚上讲，更加的遗祸无穷。 也正是因为这些各种各样的弊端限制，因此这些奇功虽然在修仙世界留下很大的名声，但往往并不怎么流传下来，顶多偶尔有散修意外在古洞府当中获得，拿着当宝埋头苦修……他们不知道世有一利，必有一害吗？其实是知道的，只是散修没得选罢了。 而青云门的化灵龙符，除材料珍贵、绘制艰难、祭炼时间漫长以外，几乎就没有大明显的弊端破绽了，丝毫无愧其三大密符之首的地位。 （这化灵龙符修到一定境界，几乎就是一个只有本能，而并没有意识的神龙，难怪修到契合度百分之八十以上，就可以进行伤害转嫁、亏损转嫁，不，这灵符当中还有更多的秘密！）恐怕杀了玄光子他也不信，仅仅就只是一次绘制，朱鹏就能够将青云门道术体系的最高成就之一，研究到如此地步。 如果知道的话，他还敢不敢将青云门三大密符修炼体系交出来，就是两说的事了。 玄光子只告诉了朱鹏化灵龙符修到五成与八成时召唤作战、化劫替死的两大作用，但随着朱鹏全身心投入的解析，化灵龙符更深的微操奥妙也展现在朱鹏眼前，比如内伤转嫁、比如命力补充、再比如……当人符契合度修到近百分之九十时，此符居然可以引龙入体，在一定时限内强行提升一名修士一个小修为境界！ 一笔落下，青云门千年道术体系修炼成果，尽皆在朱鹏眼前展露浮现，当“看到”此符那最后的一重玄妙时，就连朱鹏也不得不为青云门祖师的道术与创意，感到叹为观止。 “难怪，难怪一定要用龙族的血魂骨肉，难怪，难怪被称为龙符！” （因为龙族贪婪、因为龙族好淫，因为龙族的血脉从洪荒时代开始就已经开始与天地生灵、乃至于人族混合，相比其它生灵，龙血与人族血脉的同步率是最高的，因此化灵龙族在修到极处时，可以人龙合一，发挥出最大程度的威力，而这是其它血脉真灵难以做到的。）当这一笔绘完之时，万千道藏，无数典籍，在朱鹏的脑海中翻滚着，最后千千万万个字重新组成一个古篆：龙！ 当朱鹏消化所得后，酣畅淋漓之后，时间已经不知道过去多久了。当他还略有些亢奋得满室踱步时，却听到轻微得嘤嘤哭声。 掀开纱帐，却见上半身是如玉美人，下半身已经展露出人形的水遥正在那里抱着被子流泪呢。 哎哟，看到这一幕可把朱鹏心疼坏了，赶紧凑上去将小姑娘抱住，连哄带抱。 “怎么了，怎么了？难道谁欺负你了？” “你欺负我了，我叫你你也不理我，人家千里迢迢给你带来龙骸，然后你就把人家丢一边不理不睬，人家，人家怎么就那么贱吗，送上门来让你这样作践。”幽州东海天涯镇海阁有龙骸，水遥作为宗门老祖，当然就约等于她有，水遥有，自己就约等于朱鹏不会缺，但朱鹏也没想到自己会绘符入神，以至于怠慢了自己的小富婆。 “不哭，不哭，我不是刚刚入神了吗，并不是有意慢待你的。”一边解释，朱鹏一边将刚刚绘制完成的龙符系成一个小项链，挂在水遥恍若天鹅般纤细洁白的脖颈上。 “我知道，可我就是觉得委屈……这东西你给我做什么，你长年上战场与人斗法厮杀，我不要。” “你带来五头龙骸，虽然你不说，但我知道你把自己那点家底都带来了，宗门财产也不是说拿就能拿的，你个笨丫头又从来都不知道储蓄，这个不是给你的，是让拿回去给厉宗主交差用的，至于我，既然能绘制出第一张，自然就能绘制出第二张、第三张，自然就能绘制出更好的龙符。”相比龙符，朱鹏事实上更加在意化灵龙符中所包含的知识与道法体悟，这才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真实需求。 当然，朱鹏也并没有骗水遥，他的确有把握再用剩下的四具龙骸，绘制出一两张四阶化灵龙符……这个成功率传出去，能把玄光子吓死，五得其三，青云门浸淫三大密符一辈子的大符师，也未必有这个成功率。 主要是青云门虽然创造出化灵龙符，但青云门却是很纯粹的人族修仙门派，像水遥、朱鹏真身这样的人龙混血者是没有的，朱鹏这样对付龙族血脉有着极深度认识的人，绘制化灵龙符的成功率会提高相当多，当然，他如果研究六甲天符、噬灵金符，就没有什么相对应的优势了。 而水遥作为拥有一定龙血的半妖修者，她祭炼化灵龙符，契合度提升却会比青云门的修士快上很多，哪怕她没有许多辅修典籍与道法认知。 这一天，朱鹏竭力安慰着撒娇，发小脾气的青鳞真君水遥，安慰着，安慰着，不知道就怎么安慰到床上去了，暖玉石塌啊，发出不堪重负的轰隆轰隆震荡声，恍若那上面有两头巨兽在赤身肉搏一般……唉，这么形容好像也没有错唉。 情侣之间，没有什么恩仇是一炮不能泯灭掉的，如果有，那就多来两炮。 自觉受了莫大委屈的水遥分外的痴缠，最后小姑娘泪盈于睫，抱在朱鹏腰腹间恨恨地咬着他的胸膛，有些哀己不幸怒己不争的言道：“明明是你做了很过分的事，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最后总是会原谅你。” “我知道为什么……因为你比我更喜欢我做得那些过分的事。”脸色略有些发白的朱鹏躺在玉塌上，钦佩许仙以凡人之身居然也敢……真是天赋异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