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当年旧事

    秦国公府邸，秦老爷子的书房！

    “你是说这些都是镇国王亲自对你说的，当时有没有外人在身旁？”

    秦老爷子正襟危坐，下首是他的宝贝孙子秦睿，此时老爷子眉头紧皱，皆因秦睿从镇国王府回来，对老爷子说了一些事情，让老爷子不淡定了。

    秦战和姬颂两人是意气相投，以兄弟想称，秦战为长是兄长，姬颂为幼是弟弟，两人义结金兰，当时秦老爷子是见证人。

    正如秦睿和姬颂两人当时对话时候所说的那样，身为朝廷的亲王却和一个手握兵权耳朵大将军交往过密，这是大忌。

    即使皇帝是姬颂的亲哥，也不行，在皇权面前任何亲情都荡然无存，让皇帝产生了疑心，不仅姬颂要倒霉，就连秦战也吃罪不起。

    所以他们两个结拜事情十分隐秘，不超过三个人，而现在身为当事人之一的秦战已经去世，那只有秦老叶子这个见证人和另外一个当事人姬颂了。

    秦老爷子当然不会主动说出来此事，姬颂也不会平白无故的提出来此事，他也不想为了一个死去的人让皇帝老哥起疑心。

    可是为什么要跟秦睿说这些，老爷子心里不明白。

    “是的，当时，没有外人他就对我说了这些，他真的是我爹的结拜兄弟？”秦睿小心的向爷爷求证，跟姬颂说了那么多真真假假的，自己也不敢相信姬颂，还是保险点好。

    秦老爷子看了一眼秦睿，有些事情也是时候向自己的孙子讲讲了。

    “是的，镇国王姬颂确实和你爹有八拜之交，他没有骗你，当初你爹和姬颂……”

    秦老爷子缓缓的给秦睿讲起来当年事情的全部过程，这些相信除了秦老爷子和姬颂谁都不知道的隐秘。

    姬颂当年就是有名的浪荡公子哥，秦战是秦老爷子的儿子，从小就在军中生活，是一位少年将军。

    这两人根本没有什么交集，可是命运就是这么奇特，两人就这样走到了一起，意气相投，最后还结成兄弟，这岂不是一大奇事！

    “当初姬颂还只是一位侯爵，由于出生于皇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甚至老夫发现他居然还身怀武功。”秦老爷子回忆道：“可是他却在外人面前装作一副无赖公子哥的形象，当时的陛下对他颇有微词，更不用说其他大臣了，直到当今的天子即位，老夫多少知道些他为什么这样做了。”

    秦老爷子老神回忆道，秦睿在一旁也认真听了起来，很多事情秦老爷子亲身经历过，自然比道听途说要真实的多。

    秦睿心中更加骇然的是，刚才秦老爷子说姬颂琴棋书画无所不通，还可以隐藏自己的武功，这就是别有用心了。

    现在天京的人谁不知道镇国王琴棋书画狗屁不通，曾经花费一百多万两买了一副价值不过一两银子的画，还堂而皇之的挂在了大堂之上，洋洋得意，还举办酒宴宣告他得到了一副好画。

    直到当朝的丹青圣手暗地里告诉那副画的真正价值，姬颂才明白自己被骗了。

    至于武功吗，谁人不知道姬颂王爷一点武功都不会，可是秦睿却十分清楚，姬颂的实力，他亲眼见到的。

    刚才爷爷说了一句话秦睿心头豁然开朗，那就是当朝的姬天子即位之后，秦老爷子知道姬颂当初姬颂为什么要隐藏自己的实力了。

    “爷爷的意思这姬颂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为的就是避开皇位的争夺吗？”

    秦睿看着自己的爷爷，刚才他老人家表达出来就是这个意思。

    “老夫也是这样想的。”秦老爷子赞许的看了一眼秦睿：“当时他是先帝的三子，继承皇位无望，可是当时很多人都各自拥护着三位王子，想要夺嫡，其中当时的太子和当今的陛下势力最弱，反而姬颂在当时势力最大。”

    大周王朝从开国以来就是实行嫡长子继承人，皇家的继承人绝对是皇帝的嫡长子，如果嫡长子早夭，就按照顺序排下去，这是开国太祖姬轩辕定下来的规矩，不仅皇家实行，民间亦是如此。

    就比如秦家，老爷子一旦故去的话，那么继承秦家的就是秦战，如果秦战去世，那就是秦睿的大哥，继承秦家。

    如果秦睿的大哥早亡的又没有子嗣轮到二哥，有子嗣就是他的子嗣继承，这没有什么可说的。

    秦睿在秦家不是嫡长子，这地位也不是那么重要，但是现在但是名副其实的嫡长子，或者从秦老爷子那里算起是嫡长孙。

    本来这个嫡长子制度是严格执行的，但是大周王朝已经没有开国之处百年那样的强盛了，一些制度已经废弛。

    嫡长子继承制也在一定程度上被破坏，一些大家族出现了废嫡立庶事情，就连大周王朝，三百年前也出现过，当时的太子残废被皇帝给废了，立庶子为太子。

    所以在有些时候嫡长子继承制并不是那么严格的，比如刚才所说姬天子当时是兄弟三人，太子是嫡长子，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但是太子却暴虐无常，很多大臣都不满意，甚至有人暗地里劝皇帝废掉当时的太子，重新里太子，不过先帝也不敢随便废立太子，这件事就被耽搁下来。

    可是很多人也看出来皇帝似乎也有废太子的意思，只是苦于祖宗家法，所以才没有做出来废太子的事情。

    可大臣们不这样想，他们会揣测圣意，一旦皇帝有这个心思了，他们绝对会借此发挥，于是有一部分大臣开始支持剩余的两位王子。

    也就是现今的姬天子和镇国王，当时的姬天子已经表现出来了不凡，也有不少的人支持他。

    相反姬颂就有点普通了，按理说这样的人继承皇位无望，应该没有多人支持他，可是那就是大错特错了，支持他的大臣更多。

    “爷爷的意思，当时他也许是故意的，想要那些大臣认为他软弱，他如果当了皇帝之后便于控制，然后那些大臣就可以操控他了是吗？”秦睿想到一个可怕的猜测。

    姬颂当时故意做出来自己很无能的样子，其实就是释放一个烟雾弹，这样的烟雾弹其实是为了迷惑其他大臣。

    让那些大臣认为他一无是处，以后当了皇帝朝政还不是那些人保持吗？

    如果真是这样心机真的是阴沉的可以，这样的人太可怕了。

    “当时老夫也是这样认为的，而且他这一切都是在朝中出现废太子之后出现的，以前虽然没有现在外界传言的那么不堪，随着朝中废除太子的呼声越来越高，他突然变得不堪起来，而且得到了很多大臣的支持。”

    秦老爷子想了想，当时的情况，姬颂所作所为当时太过于匪夷所思，那些支持他的大臣基本上都是枭雄之辈。

    “也就是从哪个时候起爷爷开始注意他，他依然是一副什么都不问的样子，他的那些支持者在暗中活动，因为能在夺嫡中大放异彩，可是后来老夫拥护当今的天子，他们作乱，被全部诛杀，而姬颂也正是在那个时候被册封为镇国亲王。”

    秦老爷子崛起也正是因为他拥护了姬天子，逐步得到了重用，而且正是他带兵诛杀那些拥护姬颂的大臣，所以说姬颂的翅膀是他给斩断的。

    可是姬颂不但没有怪罪秦家，反而慢慢的和秦战走到了一起，成为了好朋友，不得不令人怀疑。

    “爷爷的意思，这姬颂鬼心眼不少，就是不知道他今天跟我说那么多到底是为什么呢？”

    秦睿十分不解，听爷爷说起当年的一些旧事，发现姬颂也不是那么简单，这小子不仅隐藏的深，而且是一个逃命高手。

    历代皇权争夺，都是充满血腥的，当时的太子战死，剩下能够继承皇位的只有姬天子赫尔姬颂，按理说当时姬颂支持者最多，他应该最大的机会成为皇帝，可是没有，他的二哥成了皇帝。

    姬天子当了皇帝之后能放过这个三弟，当初比自己势力还要大的三弟？

    即使不杀也要囚禁之类的吧，可是非但没有，反而封他为镇国亲王，给予百分之百的信任。

    这根本不符合常理，如果秦睿是皇帝也不会放过这样的人，可是姬天子却做到了，你说姬天子心胸开阔吗？

    不，他继位之后一下子杀了几百个大臣，好几十位将军，这些都是太子的旧部，还有一些是对他首鼠两端的人，更少不了，当初暗中支持姬颂的人。

    这些兵将都死了，可是姬颂却活的好好的，这一点都不符合常理，唯一能解释通的那就是姬颂跟皇帝老子做了其他的交易，让皇帝放心。

    这样看起来，这姬颂还真是一只老狐狸，就连今天他对自己说的话恐怕都有问题。

    “好了睿儿，以后少和此人接触，毕竟就连老夫也不能全部了解此人，最好是小心点。”

    秦老爷子临了吩咐了一句，秦睿郑重的点了点头，老爷子这样说肯定是有他自己顾忌，毕竟秦老爷子在朝廷那么多年有些事情看得更清楚，他老人家顾忌让秦睿不得不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