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袭警
警察局讯问室内，一名中年警察和一名高中装扮的男生。 中年警察翘着二郎腿坐在升降椅上，上下打量这个男孩。 男生面容清秀，时不时皱起的眉头透露出倔强，整个人还算帅气。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警察不问，男生也不答，讯问室出奇的安静，石英钟表的声音格外清晰。 中年警察抬头看了看表，说：“定力不错嘛，被我盯着看10分钟还是没有丝毫慌张。” “每一个被老师罚过站的人都可以做到，没事的话我走了。”男生一提肩上的书包。 中年警察挥手制止，收回笑容，说：“叫我陈警官，报一下你的姓名身高。” “陈白，白波九道流雪山的白，身高一米八。” “呦，同姓嘛，还有年龄和学校给我说一下。” “18岁，学校嘛……你要告校长？”男生眼中闪过一丝慌张，不过也就是一瞬间而已。 陈警官一摆手，笑道：“不至于，就是想了解一下，怎么你害怕告老师呀，哈哈哈。” “英联中学，今年高三，马上就高考了。” “英联中学？也不算是顶尖高中吧？就是个平凡的高中。” 陈白指了指表，道：“时间不早了你想问什么就问吧，不要婆婆妈妈的了。” “真有个性！所以这就是你袭警的原因？”陈警官扳下了脸，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陈白。 “我没有袭警！我只是条件反射！”陈白连道。 要说打警察，陈白确实打了，但真不是故意的。 “好吧，既然你没有袭警，那事情就这么过去吧。”陈警官一扔手中的口录表，冲着门口喊：“刘超过来，把他送出去吧。” 气氛非常尴尬。 陈白萌生一种要骂娘的冲动，就这么放自己出去了，感情陈警官一开始就没有认为自己是袭警的呀。 没认为自己袭警就让自己干杵在这里10分钟？介于陈警官是警察，陈白硬生生把牢骚话憋了回去。 门把手转动，进来一个高约一米九的强壮警察，看面相也就20岁刚出头。 “陈局长好！”刘超弯腰朝陈警官点了点头，转头朝陈白投来敌视的目光，如果眼神能杀人，陈白已经死了。 非要说刘超的特点，除了长的结实，那就是左眼铁青，铁青的原因很简单，是被陈白“袭击”的。 “小刘你送他出去吧。” 陈局长打开电脑，啪啪啪敲着键盘，也不知道敲了些什么。 刘超狠狠拍了下陈白的肩膀：“跟我走吧，你还想呆在这里？” 陈白懒得理刘超，毕竟刘超心情不好和自己有直接原因。 陈白跟在刘超后面走出了警察局。 刘超狠道：“你自己走吧！” 陈白朝刘超招了招手：“刘警官再见。” 刘超没做反应，转身进了警察局。不过陈白能想像出刘超的表情，刘超被陈白打了，结果陈白就这么被放走了，肯定好不到哪里去。 这场闹剧的发生，在于30分钟前陈白的袭警事件。 30分钟前 …… …… …… 夜幕降临。 不同于白天，夜晚的一切都变的模糊起来。 陈白肩背书包走在马路上，双手插在裤兜里。 风吹在陈白耳边，树叶也是窸窸窣窣的。 要说陈白这一天最轻松的时刻，那莫过于此了。 “啊！” 寂静的夜突然被陈白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打破。 “好疼！” 陈白猛地捂住胸口。 本来还好好的，但却突然感受到一股无法承受的疼痛感。 这股疼痛感很诡异，陈白根本找不到疼痛感的根源在哪里。 陈白面部狰狞，颈上的青筋暴起。 硬要说多痛，那就是比难产还痛！ “啊！” “这到底是怎么了？” “啊！！” “啊！！！” 陈白身体很痛，不像是外部疼，更像是身体内部疼痛！ 上一秒还感受着清风窃喜活在天堂，下一秒却被疼痛感硬生拽入地狱。 扑通！ 陈白终于坚持不住倒在了地上。 密密麻麻的汗珠从陈白额头上冒出来，豆粒般大小。陈白紧咬着牙关，胸口带来的痛让陈白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一开始陈白只是心脏疼，现在陈白可以清楚的感受到疼痛已经蔓延到全身了。 仿佛直接在鞭打灵魂！ 陈白敢保证，这绝对比古代的酷刑还要让人畏惧！ 陈白现在只有恐惧，陈白已经痛到无法呼吸，像是深处于大海中，身体各处都受到挤压，陈白感觉自己已经要到极限了。 痛！ 痛！ 痛！ 刺痛并没有让陈白昏过去，反而让陈白更加清醒！ 陈白一拳一拳打在地上，希望自己的腿能动起来，这样就可以去医院了。 直击灵魂的痛竟让陈白萌生一种长痛不如短痛的思想，陈白甚至希望来个人给自己捅一刀子，能让自己更快的解放。 陈白感觉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炸裂，然后愈合，仿佛前一瞬间被雷劈中，后一瞬间接受治疗。 灵魂上的疼痛并不是陈白能承受的，陈白已经感觉眼前模糊，全身没有了知觉。 就像是被扔到土地上的鱼，临死前的挣扎不过是扑腾两下而已。 陈白感觉真的好累，很想就这么睡过去，眼皮已经睁不动了。 陈白仅存最后一丝意识。 叮~ 一种玻璃破碎的声音发出。 但陈白却迟迟不敢相信，因为陈白能感觉到声音是从自己体内传出来的！ 一切的不适都消散了！ 陈白感觉所有的声音格外清晰，眼前的一切格外清楚！ 之前的疼痛感消失不见了。 陈白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陈白很害怕，陈白害怕这种剧痛再次降临！ 陈白用手背抹去额头上的汗。 疼痛感消失了，但陈白并没有恢复平静，反而更加惴惴不安。 陈白害怕了，这也是陈白最狼狈的一次。陈白害怕那种感觉会再次降临，这到底是灵异现象还是出了某种身体状况？ 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一切，陈白汗毛都竖起来了，心中产生莫名的恐惧。 突然！ 哒！哒！哒！ 一串沉重的脚步声从陈白背后传来。 陈白可以判断，此人体重约莫180斤，并且距离自己很近。 而此人，正是被打的警察刘超！ 刘超一只手直接打在了陈白的后背。 陈白甚至没经过思考，直接左手推开刘超，右臂猛地肘击。 陈白力气不小，陈白甚至可以听到肘臂发出呼呼的声音了。 噔！ 胳膊肘怼在刘超左眼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陈白都不敢保证自己能不能承受得了这一击。 肘击发出的声音在街道上不停回响。 陈白缓缓转身，却发现倒在地上的人穿着警服！ “妈呀，是个警察。”陈白暗道不妙。 在这个和平社会里，袭警算是很严重的罪了。 虽说陈白不是故意的，但是法律上没有不小心这一说，难道法庭上说“我不小心捅死了他”就可以无罪释放了么？ 当然不可能！ 陈白还是个高中学生，要是袭警这件事深究起来，别说考大学了，能不能拿到高中毕业证都不一定！ 这里没有监控，陈白感觉自己走了也没人知道是自己干的。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陈白转身欲走。 啪！ 一只手抓住了陈白刚要抬起的右腿，让陈白一个踉跄。 “糟糕！” 陈白知道，警察肯定醒了。 也难怪，警察毕竟是经过训练的，而且刘超本身就很结实，经过一个肘击很快醒过来也很正常。 “怎么？打完我想跑呀？”刘超勉勉强强站起来，拍了拍粘在身上的土，说：“跟我去警察局里一趟！” 刘超左臂锁住陈白，毕竟陈白和刘超力气相差太大，陈白根本无法反抗。 再者说既然刘超醒了，陈白也没想逃跑，难道还要畏罪潜逃？ 刘超押着陈白朝警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