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引爆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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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光音乐学院大会堂观众席第三排的某个角落里，两个女人坐在那里，跟其他学生格格不入。其他学生的关注都放在了舞台上，所以没有人留意到她们。 这两个女人，其中一个胖胖的，相貌气质都属一般。 另一个人的脸上戴着一副厚重的黑框眼镜，头上是黑色的齐肩发型。 没有人留意到，这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女人，居然是歌星俞云舒，而身边那个胖胖的女人，自然就是她的助理了。 戴上了眼镜跟假发，再加上朴素如少女的衣服，气质跟平常作为明星时的她截然不同，除非是仔细观察，否则寻常人一眼望去，也不会认出她来，尤其当她混在这些音乐学院的学生里面时。 今天的俞云舒是带着助理方芳偷偷来的，连座位都是冼光帮她做的安排。因为今天是《青春之声》穗城赛区的淘汰赛，她想亲自来看看。 本来是没有这个计划的，可那天当她通过助理方芳拿到了方天鹫在次轮海选上的比赛录像并且看完之后，心里就打定了主意，今天一定要过来看看。 还记得那天在自己的公寓里面，看到方天鹫在舞台上演唱那首《霜白》时如同宝剑出鞘锋芒万丈，俞云舒惊诧莫名。 惊诧于方天鹫的表现比当初翻唱她的“轻轻的云”时还要好，惊诧于方天鹫对《霜白》的演绎同样灌注了他强烈的个人情感。 方芳也是在那天第一次听到了方天鹫唱歌，终于明白为什么俞云舒会对他如此重视。 这样的声线，这样的感染力，方芳对比了公司里面的其他歌手，发现竟然没有一个能比得上他，即使是她最佩服的俞云舒，除了创作才华之外，其他方面跟方天鹫相比，居然也没什么优势。 那天晚上，她们两个人不断重复又重复的看方天鹫的演唱录像。方芳不知道俞云舒是怎么想的，反正从那天开始，她自己就成了方天鹫的粉丝。 所以她今天才会配合俞云舒把原本计划好的活动都推迟，并且跟着俞云舒来到星光音乐学院看方天鹫比赛。 好不容易等到最后，方天鹫终于要出场了，正当她们兴奋不已的时候，那个音响竟然坏了，放不出伴奏的音乐了！ 已经在圈子里打滚了好几年的俞云舒第一时间就觉得事情并非巧合，而就在她为方天鹫担心之际，方天鹫竟然拿着一把木吉他重新上台了，还要自弹自唱，唱的还是他自己写的歌！ “姐，他是不是太冒险了？”方芳的脸上充满了担心，压着声音对俞云舒道：“本来没有了伴奏音乐，他就已经吃大亏了，现在还要唱自己的歌，这风险太大了！” 俞云舒的神色同样凝重非常，她已经在怀疑方天鹫是不是被什么人逼到无路可走，才要做出这么高风险的举动。 要知道，如果只是弹唱现成的名作，凭借方天鹫的能力，要把这劣势扳平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他自己写的歌，不是俞云舒小看方天鹫，她本身就是创作型的歌手，深知要写出一首受听众认可的歌有多难。一首好歌，有时候甚至要很长时间才能琢磨出来。 再说了，很多创作者都有盲点，总觉得自己创作出来的东西很好，很难客观的看待自己的作品，所谓的当局者迷就是这样。 俞云舒害怕方天鹫年少轻狂，在这种重要的比赛里鲁莽的拿出自己不成熟的作品来。 不过，当她看到舞台中央的方天鹫脸上并无紧张或惊慌，反而胸有成竹，那种自信让他看上去像是一颗准备释放出所有能量的烟火。 “不用担心，我相信他有自己的理由。”俞云舒轻声道：“你有没有留意到他的眼神，他在期待，期待观众们等下听到他的歌时，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听了俞云舒的话，方芳才发现方天鹫脸上确实是那样的神色。 “他说这首歌叫什么名字？”方芳问。 “《曾经的你》。”俞云舒回答：“我也很期待，这会是一首什么样的歌。” 刚说完，她们就听到一阵短促的旋律从方天鹫手上的木吉他传出，通过麦克风传到大会堂的所有角落。 方天鹫轻轻闭上了双眼，伴着这吉他的乐声，开口了： 曾梦想仗剑走天涯 看一看世界的繁华 年少的心总有些轻狂 如今你四海为家 …… 第一句唱出，所有人的心神就都被抓了过来，静静的看向舞台那个略显孤独的身影。 仿佛周围的事周围的物都忽然消失不见，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还有台上那个坐在椅子上自弹自唱的人。 忽然间，方天鹫睁开了双眼，平静的看向众人，声音却变得激越： Dilililidilililidenda Dilililidilililidada …… 让我们干了这杯酒 好男儿胸怀像大海 经历了人生百态世间的冷暖 这笑容温暖纯真 …… 俞云舒整个人一动不动，如同石像一样坐在那里，身边的方芳有种浑身发颤的战栗感。 方天鹫的歌声不像前两次比赛时那样锋利，之前的他给俞云舒的感觉就是一把利剑，随歌声出鞘，直刺人心，听他唱歌就如同被他一剑封喉。 可是今天，他好像不是在唱歌，而是在诉说，那股醇厚又磁性的中音，不再是利剑，而是温水，从你脚下慢慢浸上来，直至没顶。 等你发现的时候，你已经整个人都被浸没在这温水之中，明明会窒息死去，偏偏舒服得不想动弹，心想就这样死去也挺不错的。 即便是到了歌曲高潮的部分，都不是剧烈的情感爆发，而是一股含蓄的力量从内而外的蔓延开来。 整个大会堂里的人都没有说话，就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自方天鹫口中唱出的，他们所听到的，仿佛并不是歌曲，而是青春，是诗。 这歌里是青春，是经历，是感悟，也是人生。 评委席上的人都是有过多年阅历的，对这首歌曲的感受也更加深刻，而正在经历年少的学生们，同样被这诗歌一样的情怀所感动。 每个人都感觉这歌唱的是自己。 或者是现在的，或者是曾经的。 旋律结束良久，众人都没有回过神来，仿佛被集体催眠了一样。 直到方天鹫的声音再次响起：“《曾经的你》，希望大家喜欢。” 刹那间，如同酝酿已久的火山突然爆发似的，掌声瞬间在大会堂里炸响，学生们更是全部站了起来，狂热的看向方天鹫，拍得两掌发红而不自知。 关明那几个女生更是满脸通红，只感到自己的整个胸腔都被一种莫名的力量灌满，只能通过鼓掌发泄出来。 俞云舒跟方芳也同样站起来死命鼓掌，就跟其他学生一模一样，神色间充满了狂热。 “怎么可以这么好听？他怎么可以唱得这么好听？”方芳有些语无伦次的说道：“这歌是他自己写的？真好！写得真好！我怎么有种想哭的感觉？” 俞云舒两只眼睛死死盯住远处的方天鹫，不住的点头：“对，写得真好！唱得真好！” 评委里面也有几个忍不住站起来鼓掌的，剩下的则是年龄较大，稳重一点的，不过看向方天鹫的目光同样充满赞赏。 “谢谢，谢谢大家。”方天鹫再次致谢。 这首歌对他来说演唱的难度不大，难的是感情的投入。 不过方天鹫前世的时候就极其喜欢许巍这首歌，无数个夜晚都沉浸在这首歌曲的情怀里面不可自拔。 如今由自己来演绎这种情怀，对方天鹫而言也算是了却了一个心愿。 音乐的本质，就是感情的传递。凭借方天鹫歌声中超群的感染力，让所有人都深切感受到这种浪漫的情怀。 好久好久，掌声才渐渐减弱下去。 微微鞠躬致意，方天鹫才慢慢离开舞台。 回到后台，一个身影冲了上来，抓住方天鹫的肩膀就用力摇晃起来，却是谢挽歌。 这家伙失声喊道：“小方！太神了！你他么太神了！” “你先放开我，我要晕了。”方天鹫连忙挣开这失控的家伙。 “这是你自己写的歌？”谢挽歌还是满眼的热切：“他么唱得太好了！刚开始的时候我在后台听到你要唱自己写的歌，不知道由多担心，这里好多人都在笑你不自量力。没想到你的歌写得这么好，唱得也这么好！哈哈，他们都被打脸了！哈哈哈！” 谢挽歌说话时没有一点要掩盖的意思，所以周围很多人都听到了，他口中之前笑话方天鹫的那些人，此时都脸红耳赤满是尴尬。 同一时间，那边也有一个人在怨毒的盯着方天鹫看，却是郑兴亮。 方天鹫也瞧见他了，却是对他遥遥一笑，还弯腰做了个绅士礼。 郑兴亮见了，脸色更加难看，冷哼一声转身就走了。 “我看他还怎么嚣张！”谢挽歌同样看到郑兴亮的失态，心情爽快无比。 忽然，一个男人来到了方天鹫前边，却是李欣朗。 只见他对方天鹫露出温和的笑容，说道：“小方，你做得很好。刚才设备出了问题，我们都不知道要怎么收场，你毕竟是我们的优秀选手，如果因为这外在因素就影响了成绩，那太可惜了。还好，你没有让我们大家失望，还给了我们一个惊喜。” “嘿嘿，也是我们小方能耐大。”谢挽歌不忘嘲讽：“如果换了别人，估计就要被刷掉了吧。” 李欣朗知道谢挽歌另有所指，不过他自己也很无奈，只能说：“现在看观众跟评委的反应，小方你要晋级是没问题的，我也很期待你下一次的表现。” “谢谢李经理。” 对于李欣朗这个穗城赛区的负责人，方天鹫给予了足够的尊重，不过也仅此而已。 这时候，前台也宣布这最后一个小组的成绩了。 谢挽歌毫无意外的被刷了下来，而方天鹫则是众望所归的获得全场最高分，尤其是观众投票部分，拿到了百分之九十八的票数，评委的评分也很高。 如果将所有选手的成绩做一个排行，方天鹫也是无可置疑的冠军。 最后，包括方天鹫在内的十名获得晋级排位赛的选手，重新回到了台上对观众们致谢。 不过，当方天鹫出现在台上时，观众们都不约而同的高喊他的名字，使得其他九个选手好像一下子失去了存在感似的。 尤其是郑兴亮，那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因为他明白，如今这几千个学生对方天鹫的追捧还是小事，等今天这场比赛的录像在电视上播出以后，绝对会有大量的观众被方天鹫所征服。 那便意味着进入全国大赛，观众可以通过手机投票的时候，方天鹫就已经手握大量潜在的票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