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不速之客

    实际上，就算《我的未来不是梦》的销量就止步于此，停留在九百万张，方天鹫给圈内造成的惊吓也不会少一分一毫。

    因为方天鹫太年轻了，这才是他第一张个人专辑！

    即便是今年下半年最火的青春组合“月光少年”，即便是在韩竺采的《送别》下仍旧不失光芒的《青春纪念册》，业内对其销量的估计也不过在八百万左右，而这对“月光少年”来说就已经是极为成功了。

    比起“月光少年”，方天鹫才是近一年来的新人王！

    关键是他不仅唱功了得声线独特，还具备让整个乐坛都为之侧目的创作能力。

    孙慕东努力了这么多年，单张专辑的销量始终冲不破千万级别，只能一直停留在巨星之下。

    而方天鹫呢，几乎没有人会怀疑他将来能登上巨星的宝座。

    于是，方天鹫本人，以及拥有他的天成文化，再次成为圈内圈外热论的对象。

    维纳斯集团作为《我的未来不是梦》这张唱片的发行方，销售成绩高企让他们也赚了个盆满钵满，但郑宏机一众高层却是怎么都高兴不起来。方天鹫乃至天成一系已经摆明车马要跟三大巨头站到对立面了，而对买买书店的网上发售行为，维纳斯他们并没有拿出什么能见效的措施。

    再加上吴青屏宣布签约天成文化，新专辑也将放到买买书店销售，在乐坛里起了一个很大的带头作用，原先那些被三大巨头恫吓而对买买网望而却步的唱片公司跟歌手，如今又蠢蠢欲动了。

    对于这个局面，天龙唱片正忙于弥补即将失去孙慕东这个头牌歌手所带来不利。海王音乐也在提防韩竺采，以免她做出像吴青屏那样悍然签约天成文化的举动。

    剩下没有内忧的维纳斯，却对买买网和天成文化这外患束手无策。

    乐坛跟唱片业内都因方天鹫和天成文化议论纷纷，作为方天鹫的母亲，方惜如的日子则过得十分悠然自得。

    尽管那老房子已经没再住了，可她仍旧在十七中工作，担任初中年级的语文老师。

    以往的她一个人带着方天鹫，虽然有方乙成时常接济，却也难免受到不少白眼，这么多年来，她也尝过了各种辛酸。同时，她也跟天下间千千万万的母亲一样，忧心自己孩子能否成才。

    只是这些，在方天鹫参加《青春之声》并且开窍般展现出惊人的才华之后，都不再困扰方惜如了。

    在成名以后，方天鹫吸金能力十分可怕，不说广告代言或者商演登台，单单是在唱片方面的收入，就不是寻常人家可以想象的了。而他也没有什么不良习惯，更不会像那些年少成名的人一样因为自我膨胀而胡乱挥霍名气和金钱，让方惜如非常放心。

    不再需要为家中经济操心的方惜如，开始慢慢把教学工作当成了兴趣，反而越发觉得这生活过得充实。

    尤其在学校里，同事跟领导都会经常提起方天鹫，对方惜如能有如此出色的儿子表示羡慕与赞叹。方惜如虽然表面谦和平静，但心里还是很受落的，毕竟，没有哪个母亲不喜欢别人称赞自己的孩子。

    上完自己在今天的最后一节课，时间却还没到放学，方惜如便在语文科组的办公室里休息一下。

    虽然方惜如已届四旬，可她教的两个班的学生，都很喜欢很尊敬她，这或许是她不是班主任，对学生没有那种威严感。另一方面，她性格温润，从不体罚学生，在学习上给了学生很大的自由度。

    不过，这不表示她不紧张学生，学生们往往能在一些细节上感受到方惜如对自己的重视。而且，她也极少利用老师的威严来给学生压力，反而给予他们足够的尊重。

    她甚至允许男生看一些武侠小说，女生则可以看一些经典的爱情小说，只要他们不沉迷其中即可。偶尔的时候，方惜如还会让他们写一下自己的读后感。

    这样，反而使得学生们都很喜欢这个能包容自己的老师。即使是最顽皮的学生，在她的课上都安安静静老老实实的。

    办公室里，一个男老师对方惜如问道：“方老师，昨天我看娱乐新闻，说天鹫那张《我的未来不是梦》已经卖到九百万张了，是不是真的啊？”

    他这话把办公室里其他老师的兴趣都提起来了，纷纷道：“是啊是啊，我也看了，方姐，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这些事情天鹫那孩子没跟我说过呢，娱乐新闻通常都夸大其词的，所以我估计实际销量可能没这么多。”方惜如笑着回答。

    一个三十出头的女老师就道：“如果只是一家新闻这么说，那还可能有夸张的成分，可每家都这么说，那假的可能性就太低了。而且《我的未来不是梦》这唱片上次天鹫不是送我们人手一张了吗？我们都听过了，真的很好听啊，所以我觉得能卖出这个成绩也不奇怪啊。”

    “哇！九百万张啊，这得多少钱啊？”一个年近五十的女老师惊叹。

    刚刚那个男老师就分析道：“你们算一算啊，一张专辑的零售价是三十块，不过发行价要低一些，估计在二十五块左右。这发行啊宣传啊什么的，怎么也要十来块，最后还剩下十来块，才是发行商跟唱片公司对分的。

    普通的歌手一般都是一次性拿钱的，像天鹫这么出色的歌手应该是拿分成的。他所在的天成文化，老板不就是方老师的弟弟吗？这分成比例肯定要高一点啊，我想怎么也能拿两成。

    那就是说，每卖出一张唱片，天鹫能赚两块钱左右，那九百万张，就是一千八百万元了！”

    听着这男老师分析得头头是道，办公室里的人都惊呆了。他们这些老师，每个月的工资连补贴才两千块左右，按这个金额，一千八百万要他们不吃不喝工作一千年才能赚回来。

    以前他们对方天鹫这孩子成了名当了歌星，还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只觉得歌星就是上电视唱唱歌或者开开演唱会。

    而如今听那男老师分析起来，方天鹫只出了一张唱片就能赚到差不多两千万元，他们才真正认识到，方天鹫这个歌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方惜如相比以前到底有了什么变化。

    面对众人既惊诧又羡慕的目光，方惜如笑着说道：“其实分成不能这么算的。”

    以前聊天的时候，方乙成和方天鹫都告诉过方惜如，唱片销售这事情，其实唱片卖得越多，各种成本反而会越低，所以能长期火爆市场的唱片，能为唱片公司、发行方以及歌手本人带来巨额的金钱回报。

    不过刚刚那位男老师显然也了解过唱片业的一些情况，所以他所谈到的情况不能说全对，却也不算全错。

    那个五十岁的女老师叹道：“不管怎么算，反正天鹫这是真的有出息了，方老师，你总算熬过来了，不容易啊！”

    都是多年的同事，他们大多都知道方惜如以前的情况，彼此间也多有照应，所以之前方天鹫才出手阔绰，给十七中的老师领导们送去了那么多礼物，便是一种报答。

    “是啊，是很不容易。”方惜如轻轻叹息一声，不过脸上更多的是欣慰。

    苦尽甘来，总要比一路负重前行却看不到尽头要好得多。

    这时候，放学钟声在校园里回荡起来。

    “好了，各位，我先走了，明天再见。”方惜如起身对众人笑着告辞。

    “方老师，明天见。”众人也纷纷回道。

    慢慢走出校园，途中还不断有学生向方惜如打招呼，方惜如也笑着点头。

    校门外，沈丽君正在一辆宝马轿车里等着方惜如，她们约好了今天要一起去买菜回家做饭。

    方惜如也看到沈丽君了，正要朝那边走去，却见另一边的黑色奔驰轿车里走下了一个女人，透过墨镜看了过来。

    只见那人穿着一套米色的名牌套裙，手上是名贵腕表和包包，右手无名指上的硕大钻戒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眼的光芒。而她身上那架势，也说明了这是个习惯于锦衣玉食的富家贵妇。

    虽然那个女人戴着墨镜，可方惜如在看到她后，还是错愕了一下，然后就愣住了。

    因为那副面孔，对方惜如来说太熟悉了。

    当年还没跟赵中健断绝夫妻关系之前，这女人就挺着个大肚子找上门来，得意洋洋的向方惜如示威，并且言明要取代方惜如，做上赵家夫人。

    也是因为她，赵中健决绝狠心的不顾多年夫妻之情，将方惜如以及尚在年幼的方天鹫赶出家门，任其自生自灭。

    就是这个名为毛东晖的女人！

    方惜如后来的多年辛酸，赵中健寡情薄幸是主因，但毛东晖作为介入方惜如家庭的第三者，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此时此刻，这个女人出现在十七中的门口，方惜如绝不认为这是巧合。

    看到毛东晖的那一瞬间，方惜如直觉上就知道她是为自己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