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真相

    普邑从一旁小僧手中接过一把黝黑禅杖，其中心处被磨的铮亮似那金子一般，从这柄禅杖不难看出普邑此人古板，其握杖居然只握那一处其余皆是黑色。叶长生很喜欢这种一言不合就开打的局面，这自然是因为热闹，尤其是两个和尚打架他最喜欢。以前常听人说天下武功出少林是多么多么的厉害，现如今终于可以一饱眼福了，在错愕过后就想着是否能弄点零食解解馋这可比什么科幻大片好看。

    而普惠也不甘示弱从一吐蕃僧人手中接过一柄长剑，这倒是让叶长生有些意外。这僧人棍棒禅杖哪怕是托铂都可以说是不意外的，而这刀剑却是很难见到。虽说少林有那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可是这刀剑乃是杀人利器，欲要剑术大乘无杀心不可。若是一个人如和尚一般我佛慈悲，那么遇上强敌之时那稍纵即逝的瞬间就是其犹豫之时，一旦在战门中犹豫不决那么必输无疑。就仿佛处下山时叶长生于穆宛清在竹林伏杀那武极宗四人，初杀人的他们并未犹豫哪怕对方来头很大依旧不会去犹豫。

    普邑手中禅杖轻轻抬起向那地上一放，如此简单的东西却引发周围气息一阵动荡。其禅杖之上黑色片片飘落，其脚下涟漪荡漾至远方。叶长生倒抽一口凉气，这普邑的实力居然如此的深不可测，单亲这一手以稳入内家一品。其对内力的掌控以至巅峰，那轻轻一震蕴涵了无数内力真意。其二品不过是拿着长剑的平凡人，而那一品则是拿着长剑的武人。这其中以不是内力蕴涵大小来区分实力，而且对于内力的掌控程度。而普邑对于内力的掌控以是妙到毫巅，其内力随心所欲化为千万象。何为内力之象，便是这内力如同水般可刚可柔，一念之间变化无数。叶长生见过人力而震的手段，可是从未见过一个人能将内力而震的手段，叶长生开始期待普惠的表现，因为他们是师兄弟。

    然而普惠并未让叶长生失望，当那长剑在手普惠整个人的气息都为之一变。那是剑道的天人合一，此境界可以说是那人间杀器。剑道的天人合一便是一个无我无形的境界，他融无这片天地俯瞰这场战斗，他会在那一刹那间思考出最为贴切的招式，可以说他此时是冰冷的是杀死十足的，只要的最后一口气没有断绝他就绝不会去思考其他的事情。

    “起！”普邑手中禅杖又是一震，那千人武僧皆是腾空而其。而普惠也眼神冰冷丝毫不为那腾空而起的千余齐眉棍所扰，他手中长剑在空中挥动了一下似在切开那无形的空气。最终他动了他的身形是何其之快，那场中一道道残影犹如鬼魅一般。“落！”普邑只是将那空着的右手向下方压了下去，那天空下千余柄齐眉棍就如流星一般刺向大地。这千余柄其眉棍没在一处出现必定让那残影折向一处，其尾部皆坠着条长尾可以想象其速度是何其一只快。普惠速度何其之快，只是在这千根其眉棍下结结后退，而那普邑也缓缓走下台阶毕竟那普惠。

    在这千根齐眉棍落万之后那普惠以被逼至广场之外，而其脸上并未流露出恼怒又或者技不如人之色反而带着一种嘲笑。只听得那普邑轻轻说道:“是时候表演真正的技术了…”

    轰然间这广场之上同时出现了四道残影，其残影所过之处那深深插入大地的齐眉棍纷纷折断。普邑见此深知不妙，其禅杖像那地上一放便立于其身旁。“阿尼陀佛…”只见普邑双手合十口念佛号其身体上赫然显现出洪钟虚影，此乃江湖盛传已久的金刚决。此法之所以有些赫赫威名只因其防御能力超乎想象，此决对肉体以及内力要求极大。只是还未等叶长生继续想下去那场中便发出四声钟鸣，大锤撞洪钟其脚下涟漪片片碎裂，以洪钟为中心广场上赫然多出了一片蜘蛛网。

    普惠还未落地就见那普惠手执金杖袭来，以普惠的速度这普邑实在太慢了，可是此时却是他一气未平一气才气之时。叶长生只见么普邑削下一块红衣，其脚踏红衣又是越其了三丈高，这三丈让其换气成功更是反被动为主动。叶长生实在难以想象此人居然能踏叶而行，在空中施展轻功也需借机哪怕武功再高，而普惠这一式轻功看似是借助红衣实者是那高深莫测的轻功催生出的这三丈高。就如叶长生曾经也是如此一气未平一气才气时陷入过这般囧境，可是其是凭借惯性接以鹤归之时闪躲，在这一瞬间所能想到的事情极为有限然而跟重要的是冷静。

    场中普惠凌空倒挂其手中长剑指指普邑，普邑那花白的胡须此时荡漾开来，原本其前进的趋势悠然倒退，而那普邑也轻轻落地。二人皆是让对方出乎意料，方才那普邑后退的动作乃是内力倒退所致，一个人能将内力作用至如此境界以是极其厉害的了。

    这是他二人交战后第一次停下，他手握禅杖立于蛛网正中，而他所执长剑飘忽不定，二人究竟谁会是这蛛于虫。他动了其单手做印右手禅杖击出，从远处看那禅杖有龙虎相伴袭向普惠。普惠双腿张开其脚下蛛网瞬间破了个洞，其生后赫然显现出一尊大日如来象。如来伸出一指指向那龙虎似要按下其头颅，而龙虎见有人要按下他们的头颅更是狂暴那周围的气息都显得炙热起来。如来一指终于点在了龙虎之上，只是这一指并未点在那龙虎眉心之处而是点在那双爪之上。空气中似乎皆因二人虚影触碰而停滞了下来，所有人似乎都能听闻到那剧烈的心跳声，那缓慢飘落的雪花还有那终将发生的。场中禅杖于剑尖对上，那蛛网之上赫然消失了一块取而代之的乃是一个粉尘弥漫之所。那而青砖再也受不了两位一品强者的对招分分化为烟尘弥漫在空气中。

    似乎所有人都在等待那雾气散去，似乎所有人都在等待着。可是下一刻那烟雾之中便冲出一人，其左手持剑右手握有那金杖口中喊道:“你不配得到佛主的庇护。”说完其右手禅杖如大锤携带着万钧之力轰然压下，此时场中那尊洪钟发出了一声咔嚓之声，那钟鸣也不再清脆响亮场中也不再有那道道涟漪。就在所有人都在意外为什么会这时，就见那普邑单手击出一道肉眼可见的掌力结结实实的印在那普惠身上倒飞回那雾气之中。所有人都没想到普邑居然以伤换伤，只是没人知道普惠此时状况如何，而普邑嘴角的鲜血显然告诉别人他受了不轻的内伤。

    他想起来他们小时候喜欢在山后那条小溪旁玩泥巴，他喜欢用泥巴画画而他的师弟喜欢用那些泥巴做房子。他问过为什么他要用泥巴做房子他说“因为那些叔叔阿姨们没有房子住。等长大了要为那些人盖一座不会漏雨的房子。”他出生于市井豪族从小不知何为贫苦，他一岁那年抓阄之时选择了那串佛珠。他来至那贫苦之地来时瘦弱不堪，曾经他拿过那农妇家的鸡蛋之为这位小师弟能吃饱。他那时不知山中戒律何其森严，可是每当受罚之时皆是他的这位师弟站出来包揽一切。只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们走的路便不太一样了，他喜欢于那些高僧大德谈经论道他喜欢下山为那些难民发舍粥修房。他并未于那女子做苟合之事，而是那时他不仁次责师弟于女子说道理。哪知这位女子实在过于不要脸了，那日其更是脱衣威胁。或许就是那一日一切都变了，他曾想过让他这位师弟同他一般站在万人的视线中。他对佛法的领悟于他不相伯仲，曾几何时他还羡慕过他这位师弟，只是现如今为何会如此，他不知如何开口，他不知如何结束。

    脑海中画面一副副闪过，他张开了双手似在拥抱着什么。而那雾气之中赫然冲出一人，其手中长剑直指普邑。此人正是普惠，其嘴角同样溢血只是其动作依旧不慢。然而下一刻所有人都惊呆了，哪怕是普惠自己也同样如此…

    “师弟，我用实力守护了我的尊重，可是我用自己的性命告诉你事实。你不该在塔林中动手的，哪怕你有一万个理由也不该，我只是想和你说一说当年的事情…”

    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普惠口中所说那般，当时普惠约他入塔林是想告诉他真相。可是他心中有怨气赫然出手，奈何那塔林中的扫地老僧也是位高手。忽然间他想哭，许多年过去了以后他还像孩子时那般哭了。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七十的时间里他被怒火迷失了双眼。只是此时在回过去去想一想这整件事的始末都不过是是一人在操纵着的，那人是师兄的父亲因为他想让他的儿子成为独一无二的。师兄如此这把不过是为了告诉他，只不过让他清醒过来的代价确是他的死亡。他像孩子一般哭着，他七十年中无时无刻不想来报仇，只是他的实力终究不够。当他借传道之名来此时他还是决定出手了，他武道天赋并不如他这位师兄这是他从小便知的事情，这也是为什么七十年里他不曾踏入中原的缘故。

    所有人都看在那个场中一个老头抱着另一个老头哭泣的模样，他的嘴中撕心裂肺的喊着就像一个做错的孩子一般。所有人都看着那位胸口插着长剑的主持，他们不明白为什么他要敞开胸怀去迎接那一剑。天空飘起了雪花，寺中僧人不由自主的盘膝坐下念诵起了往生经。

    “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

    哆地夜他阿弥唎都婆

    阿弥唎哆悉耽婆毗

    阿弥唎哆毗迦兰帝

    阿弥唎哆毗迦兰多

    ………………”

    寒冬的雪让这片大地白了几分，而这场雪也让人心白了几分。也许这个冬天会死很多的人，只是在江湖中这些人会是那些人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