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发行和造势
中区政府合署是港府最主要的办公大楼，分别由东座、中座和西座三栋建筑所组成，其中设有多个机构，是香港总督、行政局、布政司署等一系列政府权利部门办公的地方。 苏敬贤从合署大厦走出来，跟在他身边的还有三个人，除了之前在陆羽茶楼的陈秉忠和梁嘉茵，现在又多出一位相貌堂堂的华人青年。 “朱律师，今次真是麻烦你了，不如一起吃顿饭好不好？”苏敬贤站在合署大厦外，和那名青年握了握手，出声邀请。 青年名叫朱书位，是梁嘉茵打电话请来的律师，虽然是华人，但已经拿到英国律师牌照，他今年二十四岁，称得上年轻有为。 “苏先生不必客气，我仲有工作要做，如果你的报社以后有其他法律问题，欢迎随时再来找我。”朱书位对苏敬贤露出职业化的微笑，然后又转身对梁嘉茵说道，“梁小姐，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先回律师楼了。” 梁嘉茵点头后，青年律师对苏敬贤和陈秉忠礼貌的说了声再见，跟着转身离开。 陈秉忠手里拿着从新闻署和审计署带出来的证明材料，材料的正面写着四个大字，中港日报！ 中港日报这个名字是苏敬贤所起，中港二字取中国香港之意。 走到苏敬贤旁边看着朱书位离去的背影，陈秉忠出声道：“呢个后生仔真是高傲，连一起吃顿饭都不肯。” 苏敬贤笑了笑：“二十岁出头的执牌律师，而且是华人，换做你说不定比他还要傲。” 陈秉忠收回目光，笑道：“说的也是，我像他这么后生的时候，还在报馆打杂，真是英雄出少年。” 律师和医生，在香港向来是代表身份和地位的高端职业，尤其是如今这个年代，抛开大部分英国人不提，华人想要考取律师证除了具备专业的法律知识，更需要有深厚的人脉打通关系，否则根本拿不到律师牌照。 也正因为如此，律师这一职业的薪水比绝大多数职业都要高，就拿现在朱书位替苏敬贤的报馆进行公证来说，所收取的费用就需要五百块，是便衣探员每月薪水的两倍还要多。 苏敬贤见朱书位的身影消失在街角，转过头看向梁嘉茵，脸上露出笑意：“凯洛琳，钱我过两天去学校再给你，到时候麻烦你转交给这位朱律师。” 梁嘉茵摆摆手，财大气粗：“不必啦，他是我母亲的学生，我让他帮忙他不会收你钱的。” 陈秉忠听到这里，凑到苏敬贤身边低声道：“苏先生，原来这位梁小姐真是含住金锁匙出世，不如你……” “死开啲啦你！”苏敬贤一把推开陈秉忠，“你现在回元朗准备开张，一礼拜之内我要见到报纸出现在市面上，仲有，我刚刚有了个新计划，武侠专栏可以暂时不做，留到过一段时间再开。” 陈秉忠见苏敬贤提起报纸，神色正经几分：“武侠专栏暂时不做？为什么？” 虽然已经有提取国外新闻填补版面的手段，不过陈秉忠却觉得国外新闻并没有苏敬贤创作出的武侠小说有市场，现在苏敬贤像是要放弃武侠专栏，不由让他感到疑惑。 “照做就是了，我只是突然觉得现在开武侠小说连载专栏还未到时间。”苏敬贤随口解释，然后对一旁的梁嘉茵说道，“凯洛琳，你之前提到的乒乓球教练叫乜名？听起来好似不是英国人。” 梁嘉茵回答道：“你是说拉瑞莎女士？她的确不是英国人，而是定居英国的俄国人。” 果然和自己猜想的一样，虽然不知道具体的种姓制度，但拉瑞莎这个名字听起来明显更像乌克兰或是俄国女人。 苏敬贤眼中露出笑意：“这位拉瑞莎女士这次被请来指导你乒乓球，是独自一人抵达香港吗？” 梁嘉茵摇摇头：“她是和她的丈夫一同过来的，在英国他们夫妻的生活并不如意，这次来香港也是想看看有没有生意可做。” “她的丈夫也是俄国人？”苏敬贤笑道，“如果是的话，我猜他一定继承了俄国男人强壮的体态。” 梁嘉茵眼中露出嫌弃，后退一步：“苏敬贤，你不要告诉我你对强壮的男人感兴趣。” “当然，我现在最感兴趣的就是……”苏敬贤话说到一半，发现身边的陈秉忠连退几步，这才回过味来，“挑！我只是想请他来帮我做事，在报纸的武侠专栏开办前造势，你两个当我同性恋呀！” —————————— 一周后，中港日报正式在港发行，陈秉忠按照苏敬贤的吩咐，没有开设武侠专栏，而是用国际新闻填补了版面的空缺，在封面大波妹照片的诱惑下，中港日报首日销量居然达到五千余份。 日销售五千份这样的成绩，如果对一家老牌报社来说，等同于亏到吐血，但是对中港日报这种没有任何宣发广告，一份才刚刚问世的对开大报来说，绝对算得上首战告捷。 在报纸最后一版的豪情夜生活专栏里，中港报社的文字编辑钟强绘声绘色的描写了一位凤楼鸡妹，这个被陈秉忠从一家伶星小报挖过来的文字编辑在写成人故事上的造诣颇高，文风色而不淫，因为苏敬贤交代过豪情夜生活专栏创办初期不提鸡妹的地址，而是等做大后让骨场、鸡窦的老板来买广告位，所以钟强通篇只写那名凤楼鸡妹的身材、技术，以及其在香港某家骨场工作，但又绝口不提其所在的具体位置。 当晚报社就收到了二十多封读者来信，其中三封是在询问报纸封面的大波鬼妹身份，其余的信件全都是索要豪情夜生活专栏里提到的凤楼鸡妹地址。 报纸发行的第二日，销售量再度上升，突破八千份。 报纸发行的第三日，中港日报的封面女郎从穿低胸衣的大波鬼妹换成了一张穿泳装的照片，当日发行量破万，报社当天收到一百多封读者来信，更有读者找上门来，直接询问豪情夜生活里鸡妹的地址。 而这一切成绩，苏敬贤虽然看在眼里，却并不满意。 他正在准备造势，用后世最常见的营销手段，在中港日报的柴火堆上再浇上一桶汽油，让这盆火烧的更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