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多重人格

    在被夷为平地的大地上，肆虐的暴风持续不断席卷狂舞着，大量的尘土漫天飞扬着。

    贝纳勒斯发出剧烈而恐怖的尖啸声，残酷暴虐的气息不断扫荡开来，庞大的身躯疯狂振动着，浩荡的力量升腾而起，幽深的裂痕崩裂在它身躯周围，裂缝里闪烁着流光，夹杂着令人窒息的巨大波动向外辐射开来。

    喷涌而出的磅礴原力使得地面不断瓦解、破碎，虚无的利爪撕向人群，伴随着那清晰到令人头皮发麻的叫唤声，一些人便血肉横飞的扫向天际，他们的身体都呈现诡异弯曲，大量的鲜血沿着万丈深空倾洒出去。

    “该死！！快后退！快保持距离！！！”众人惊呼起来。

    接着，刺目的亮光忽然在远处闪起，只见两道迷糊的身影开始在天际中不断闪烁，沉闷的巨响声像敲打了战鼓一样四处传荡，喷涌而来的锐利光束如密集的炮弹席般席卷而来，在强大的威压下，空间不断溃散，呈现出层层叠叠的碎裂纹路。

    一剑斜斩，剑光如同金色的闪电般划过，带着难以想象的恐怖威势，珀耳塞斯眉头一皱，急忙抬起双手破坏之力瞬间集聚，硬碰硬和阿瑞斯的黄昏之剑对了一击。

    轰！！巨响声中，爆裂的疾风化作恐怖的风暴扩散出去，使得天空和大地都不安定的波动了起来，而在这种层次的战斗中，寻常的神灵莫说参与，恐怖接近两者战斗范围稍微靠近了一点，便会被那四溢相撞的磅礴气流撕的粉碎。

    珀耳塞斯的身形向后退了数步，但也勉强挡下了剑光，阿瑞斯摇着头，嘴角凝滞出一丝残忍无情的笑意，将黄昏之剑的剑锋错开，反手向上一挑。

    剑锋划在珀耳塞斯的脖颈，带起一串血花。

    “啧……好危险！！”珀耳塞斯急忙退来，心有余悸的抚向不断流血的伤口，瞳孔微微缩起，面色凝重的伸出手，暗紫色的光芒在手中迅速聚集着，最终凝聚成破灭之刃，然后珀耳塞斯用力踩踏着地面，如同离弦之箭般主动猛攻了过去。

    阿瑞斯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单手持剑对向珀耳塞斯，剑身布满着一层难以言喻的恐怖威压，仿佛是被什么所驱使，开始高度压缩着，只见黄昏之剑忽然蒙上了一层极为浑浊的颜色，然后伸长了数倍。

    呯，黄昏之剑挥动，却没有任何气势和声音，而是一种更为恐怖的压迫感，金色的风暴席卷而来，夹杂着灭绝和死亡，其所过之处，所有的一切都在崩溃和灭亡。

    看着临近的恐怖剑刃，珀耳塞斯的瞳孔瞬间收缩为一点，用力的咬着舌头使思考回路逐渐清晰起来，珀耳塞斯脸色一紧，竭力的抬起手中的剑进行迎击。

    轰！！空间在这一击下撕开了一道百米长的巨大裂缝，裂缝中的黑色乱流疯狂地涌动着，并向外飞出，当它们接触到靠近黄昏之剑的那股金色原力便顿时化为灰烬。

    散落的暗黑碎片如同玻璃般崩裂成无数块，而当浓烟散去，珀耳塞斯的身体成一个曲线踉跄的向后退了一段距离，然后像是极为狼狈的忽然跪在地面上，大量的鲜血顺着伤口向外溢出，将他的衣服以及身下的地面都浸染成鲜红。

    “不行了吗？”阿瑞斯凝视着珀耳塞斯，淡然地冷笑着。

    “怎么…可能……”断断续续的声音从珀耳塞斯的口中发出，颤颤地伸出手，难以置信看着那不断流淌着的红色液体，面色苍白的发出叫喊“这是……血？我的血！？我居然流血了……好痛…好痛！为什么会这么痛啊？！！”

    这时，阿瑞斯沉重的脚步声传来，她走到已经跪下的珀耳塞斯身旁，猩红色的瞳孔紧紧看着珀耳塞斯，静默了一会儿才轻声道：“你太高估你自己了，珀耳塞斯，你的这份强大是我赐予的，而当你拿它来对付我的时候，它在我眼中根本就不值一提！”

    “不！不…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珀耳塞斯面色慌乱地摇着头，然后流露出无比痛苦的表情，珀耳塞斯瞬间神情大变，他抱头蜷缩着身体，浑身都在剧烈的发抖，他的脸色显得也畏缩而感到恐惧，珀耳塞斯露出极为怯懦的表情。

    “不不！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和那家伙一起的，这不是我的自愿，完全是她诱导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我不想死！我会改的！请你饶了我吧，放我一条生路吧！”珀耳塞斯神情错乱般的叫喊着，眼里不断流出泪水。

    “这个疯子？！”阿瑞斯步伐向后移了半步，紧紧盯着蜷缩在地面上疯狂哭喊的珀耳塞斯，下意识皱着眉头“……多重人格是吗，而会出现这个症状也就表示……”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不要杀我！！”珀耳塞斯面色扭曲的大叫着着，额头痛苦的紧抽着，就在这时候，又忽然一阵狞笑，他的声音再次变得令人毛骨悚然起来“哈哈哈哈哈……你居然敢把我伤成这个样子，阿瑞斯！！我是不会放过你的，到地狱给我后悔去吧！！！”

    “不不！！不要听他说的，我没有想过要伤害任何人，我很怕疼痛的，这都不是我的本意，很对不起杀了那么多人，我愿意道歉，如果你们愿意听我说的话，我会尽力……！”

    “……真是麻烦，珀耳塞斯，这算是祈求吗，我可不会上你的当！”阿瑞斯紧盯着那神志不清的模样并在多个人格间不停进行切换的珀耳塞斯显得格外疯狂，阿瑞斯索性摇了摇头，眼神中不带一丝兴趣的说道：“珀耳塞斯，你显然已经失去了价值，对于这样的你，我还能够说什么呢，我已经不再需要你了，既然如此，那就请你像一个废物那样……”

    “——死吧！！”

    阿瑞斯的面色冰冷而无情，他举起黄昏之剑对着不停颤抖着的珀耳塞斯挥下，周围很安静，没有任何声音响起，金色的剑刃就这样缓慢的，划着奇妙的弧线对着珀耳塞斯的头部竖劈而下，而伴随着崩裂的巨响，珀耳塞斯的身形猛地向后方倒退出去。

    “嗯？”阿瑞斯微微一惊，诧异的看向躲开刚才那一击的珀耳塞斯。

    几乎是刹那间，他停止了继续嚎叫，缓缓的站起身来，珀耳塞斯的眼神变得比之前更加残忍和狰狞，黑色的头发根根竖立，他的脸颊和肢体上都出现了一道道形态特异的黑色花纹，暴虐而疯狂的原力在珀耳塞斯脚下盘旋着，仿佛臣仆供卫着君主。

    “原来如此啊！”阿瑞斯点了点头，嘴角挂着高深莫测的笑容，心中闪过一丝回忆的画面，在过去曾因为某个计划所诞生成为的破坏神珀耳塞斯，在获得了最强之力的同时，也伴随着失去了一些重要的东西，以及某种后遗症。

    这让珀耳塞斯的人格开始极度分裂，那些由负面情绪的影响而形成的多数人格占据了他的全部灵魂，即使是平常状态下，也会陷入一种被愤怒所主导的人格，而在那种人格下，会变得乖戾异常，性情冷血而喜好杀戮，但这种人格仍会保持较为清晰的理智和判断力。

    而一旦这个人格下的珀耳塞斯受到巨大伤害的时候，会自动开启懦弱人格，会变得极端的胆怯，并且珀耳塞斯开始在两个人格间不断切换，而这是为了开启第三人格做准备，以憎恨为主导的人格，在伴随着一部分的理智丧失的情况下，珀耳塞斯将解放他的真正力量。

    “啊啊啊啊啊！！”珀耳塞斯的口中传来低沉的咆哮，仿佛强忍着什么痛苦般，他的身体开始发生了进一步的异变，他的指甲变得尖锐，额头出现了一根黑色的尖角，他的后背猛地鼓起，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逐渐挣脱舒服，然后随着破裂的声音，大量的黑烟从后背泄露而出，然后构筑成一对恐怖的翅翼。

    “哈啊……哈啊！”珀耳塞斯微微喘息着，然后抬着头，眼神无比狰狞的望向阿瑞斯，仿佛再也感觉不到任何的理性，只有毁灭，以及死亡，但是接下来，又忽然发出了狂笑。

    “哈哈哈哈哈……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所有人都要死，所有人都要被毁灭！！”珀耳塞斯的声线变得粗犷了许多，接着疯狂嘶吼着，迅速朝阿瑞斯攻了过去。

    阿瑞斯面色剧变，急忙抬起手中的剑进行抵挡，在身上形成了一道金色的屏障，珀耳塞斯不顾一切的全力进行攻击，包裹着破坏之力的拳头猛地砸在了黄昏之剑上，强大的力道使得阿瑞斯的步伐直退了十余米。

    珀耳塞斯面色憎恶的咆哮着“阿瑞斯！！我要让你血溅百步！！”

    阿瑞斯心中一惊，珀耳塞斯那双冷漠阴沉的眼睛紧紧盯住他，一滴冷汗顺着脸颊流淌下来，阿瑞斯无比愤怒地叫喊了一声，悍然发力，黄昏之剑瞬间发出了难以形容的耀眼光芒，巨大的波动释放出去，将珀耳塞斯猛地朝远处弹飞。

    “就算你提升了原力，黄昏也不是你可以轻易撼动的！”阿瑞斯自信的点着头“嗯，没错，就是这样区区破坏之力，只要使用远在这之上的力量就好！！”

    珀耳塞斯缓缓从地上爬起，无比恼怒的再次向着远处的阿瑞斯再次冲去，绕到侧方后一拳打向了阿瑞斯的脸庞，阿瑞斯却摇晃着身子，躲开了珀耳塞斯的攻击，同时挥动剑刃，直接穿透了珀耳塞斯的肩膀，珀耳塞斯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声音。

    “什么？！”阿瑞斯脸色微变，正准备将剑从珀耳塞斯肩膀里拔出来的时候，珀耳塞斯忽然徒手紧抓住黄昏之剑的剑刃，然后另一只手猛地向阿瑞斯抓去。

    “疯了吗？！”阿瑞斯皱着眉头，在珀耳塞斯攻击到自己之前，猛地将腿伸出，直接一脚踢在了珀耳塞斯毫无防备的腹部，将他狠狠的踢飞了出去，然而这样的攻击伤害并不大，珀耳塞斯只向后飞了近十米，面对这样的情况，阿瑞斯再次举剑一挥，形成金色的剑光朝他袭去，带着毁天灭地般的强大威力。

    面对这股金色剑光，珀耳塞斯没有丝毫避开的打算，双臂交叉的挡在了身前。

    “哼，你以为你能够挡的下来吗？！！”阿瑞斯不屑地大笑着，眼看金色剑光在临近珀耳塞斯的身体的瞬间便炸裂了，难以想象的强大风暴向四处席卷，大量的砂石碎屑横扫在空中，昏沉沉的烟雾弥漫着，阻挡了视线。

    直到烟尘消散，看向那裂纹交错的残破地面，形成了一条长形巨坑，周围滚烫发红的岩浆翻涌着从地底流淌出来，只见珀耳塞斯身躯直立的站立在巨坑中央，他浑身的衣物破碎，只剩下裸露的肌肤和他身材极不相搭的健硕肌肉，并布满大量伤痕。

    “被强行挡下了吗？不过，没有第二次了！”阿瑞斯眉头一挑，毫不在意的摇着头冷笑，因为无论珀耳塞斯怎么进行攻击消耗的都只是黄昏之剑内部的原力，不会消耗阿瑞斯自身的原力，而且黄昏之力远比世界上任何一种力量都要强大，并非人为可以强行撼动的。

    阿瑞斯深吸了口气，就在他再次举起散发出惊人光芒黄昏之剑准备攻击的时候，一声轰鸣的巨响从高空中传来，抬起头，只见一名银发飞舞的少女忽然出现在空中。

    “洛娅？！！！”阿瑞斯愤怒地念叨着她的名字，直觉得心里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