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八章 相争
清晨,阳光从天穹最顶端洒下,穿过窗户,照射到床幔之上。李沐睁开眼睛瞧了一眼窗外,转身搂着沈璃又闭上了眼睛。 沈璃轻轻按住了李沐不太老实的手掌,言语之间带着一丝慵懒,“别闹。很痒啊。”李沐并没有放开,反而是搂得更紧了些,“唔,让我再抱着睡一会。” “不要。”沈璃嘴上说着不要,实际却是往李沐怀里蹭了蹭。李沐也相当受用,二人在床上躺了一会,沈璃忽然问道,“诶?今天你不用出门吗?” 李沐打了个哈欠,“还不到时候,昨天晚上做了些坏事,现在还没有东窗事发,等到外面有人来找我,我在再去好了。”李沐摸了摸沈璃的头,轻声道:“多点时间陪陪你也好。” “嗯。”沈璃点了点头。 李沐安逸的早晨并没有持续太久,贝淼带来了消息,白牙请李沐过去。李沐穿戴整齐,胡乱扒了几口早饭,急匆匆地出了门。 白牙开门见山地下令,“李洗,随我去楚家。”容不得李沐拒绝,李沐就被拉上了马车,一路向楚家而去。 车上,李沐问道:“白牙大人,这么急匆匆地出了什么事情?” 白牙有些咬牙切齿,“宁陶那老小子发疯,今天直接找了褚薰来楚家闹事。” “啊?为什么?”李沐疑惑道。“另外,那个褚薰有些耳熟啊。” 同乘的崇白虎解释道:“昨天夜里,有刺客潜入宁家,被宁家的卫兵发现。卫兵死了好几个人,连那个统领都差点死了。宁家似乎认定是楚家干的,说是有着确凿的证据。” “这很明显不符合常理,没有哪个此刻会带着表明自己身份的东西去执行任务的。”白牙对此嗤之以鼻。“在这个档口,这两家还如此乱来,真的是没把大局放在眼里。若是如此,还不如拖大家一起下水,死了一了白了。”白牙嘴上这么说,但是他的实际行动却是背道而驰。 李沐在一旁说道:“果然我的眼光没错,白牙大人是东楚城最顾全大局之人,远比宁楚两家更值得我效忠。” 白牙对于李沐的吹捧没有任何表示,到了他的地位,哪会因为一句奉承而喜形于色。他看了一眼李沐,说道:“最好你是言行一致。”李沐笑了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楚家的庄园,其实是他们以前皇宫的一部分,所以远远看去就可以看到曾经的煌煌之气。不过,此时更引人注目的,并不是那精美的建筑,而是于半空现身的两尊出神异相。 其中一尊乃是一条游鱼,而它的对面,则是一个虚握着两把枪的人形。二者的战斗,看上去有几分渔夫插鱼的滑稽。不过李沐感受着源源传来的真气波动,知道这里面的交锋,远不如表面一般平和。 “不知正在交手的是何人?”李沐口中喃喃,一旁崇白虎立刻解释道:“那游鱼应该是楚徐的出神异相,而那个拿着双枪的,则是北地有名的高手褚薰。” “褚薰,我好像真的有听说过这个名字。”李沐还是觉得有些耳熟,只是记不起何时听说过了。 “双枪褚薰,仅次于北地枪神的名号之下。也是一等一的用枪高手。”崇白虎继续解释道。李沐索性也把自己心中所有的问题都问了,“那另外一人,叫楚徐的,就是楚家的那个出神境界高手?” “是的,就是他。”崇白虎一指前方,按照现在的距离,李沐已经可以看到在屋顶打斗的二人。 楚徐那条鱼也是李沐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出神异相,它的攻击方式也很是奇特。它扇动自己的双鳍,仿佛广阔天空就是它的海洋。它在空中运转自如,时而用头撞,时而用尾拍,尽显舒展之意。而褚薰的那个出神异相,看上去是一个高大的巨人,手持两把长枪,看上去十分普通的动作,竟然也是让李沐感受到了灵动二字。 二人的出神异相在半空相斗,屋顶二人也是拉近了距离。楚徐赤手空拳,对上褚薰的两把长枪,竟然也没有吃亏。正所谓拳怕少壮,楚徐不过五十来岁,远比褚薰要来得年轻。褚薰须发皆白,看上去差不多是年过七十。这年岁的差距,造就了此时僵持的局面。 不过,另外一句话也说得好,月棍年刀一辈子的枪。褚薰可不就是在枪上浸淫了一辈子?褚薰手中两把长枪上下翻飞,如同雄鹰搏击于长空,以利爪扑食。狠厉之意扑面而来。 另外,李沐还注意到,褚薰手中的两把长枪,与一般的长枪不同。一般的枪,大多都是一个枪头一个枪尖,而褚薰手中的两杆长枪,每一把都是有两个枪头。而枪杆也是螺旋状的,仿佛是两段铸铁扭曲在了一起,制成了枪。这样非同寻常的枪,定然有着其奥妙。只可惜李沐对于枪法知之甚少,仅有的一些了解还是从冷梓舟口中得知。对于这两把枪,李沐也仅仅觉得有些奇怪而已。 李沐在那边看得起劲,白牙指着二人交手的地方,对着李沐说道:“李洗,你能不能让他们停手?” 李沐眉头紧蹙,“怕是有些难,双方交战,我若贸然介入,等同于同时遭受两方袭击。若是不小心,怕是会受伤。”李沐先抛出自己的顾虑,说明危险,然后话锋一转,“如果是白牙大人的命令,在下定当竭力一试。” 白牙点了点头,说道:“去吧。如果不行,也不用勉强。” “是。”李沐大声领命,然后跃出车厢。他运起云中步,几下闪身,便来到了极近处。 楚徐和褚薰依旧打得不可开交,出神异相更是连连碰撞。李沐挠了挠下巴,吐气开声,“二位请暂且罢手。” 李沐这个程咬金一杀出来,并没有任何影响。楚徐和褚薰甚至连眼神都没有给他。他们二人已经拼斗到了白热化的地步。若说原先可能还想着留手,到此时,已经是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