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神奇的境界
正如夏侯安所言，变故来得太突然，这场战斗，发生了太多令众人没料到的事情。 夏侯安与向楠没料到秦川能与问鼎十重的向猛打得平分秋色，最后还略占上风。 秦文秦武没料到向猛会在战斗中突然入境玄妙。 而所有人都更没料到，秦川会使出了神修手段，还是十分罕见的法言之术。 “这事儿没完！”向楠抱起向猛的尸身，冷冽的看向秦文道：“你们秦府先伤我次子，再杀我义子，这笔账，我是算不清了，我会让煌儿来跟你们算算的。” “哎！”秦川费力的伸出手朝向楠招了招：“你，你说过，我若胜了，此前之事就一笔勾销的。” “哼！”向楠铁青着脸，一言不发的离开了秦府，秦文也不曾作出阻拦，只不过看向楠这样子，想来是要食言了。 如果向猛只是败了，不曾丢了性命的话，说不定碍于面子，向楠暂时会遵守承诺。但如今向猛不只是败了，而是死了，那性质便完全不一样了。 向猛虽然是他新收的义子，但终究有名分，义子死在了秦府手上，他反而跟秦府和解，那外人将如何看他向家？ 更何况，向猛还是一名难得的玄妙境体修，日后必成向家一大助力，于公于私，于情于理，向楠都绝不会也绝不能遵守承诺，与秦府和解。 …… “今天的事情，实在是有违我的本意，没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回到秦府堂中，夏侯安摇摇头道。 秦武心中冷笑，可不是有违你本意么，你本意是想让向家那小子废了川儿。不过这话想想也就罢了，不方便说。 而秦文则是微微拱手道：“今日之事，还请城主帮忙在其中斡旋一番，犬子心善，绝非有意杀人，实在是战局之中变数太多。” 瞧秦文与夏侯安这模样，显然对方才险些刀兵相见，撕破脸皮的事情都心照不宣的忘记了。看得秦武啧啧称奇，有城府的人就是不一样，换做他就装不来。 听得秦文的话，一向与向家交好的夏侯安却一反常态答应了下来，说道：“我会与向楠说说的，我今日既然前来调解，自然不想你们两家生出太大的波澜。只是效果如何，我却不敢保证了。” 两人又是言语一番之后，秦文才携秦武亲自将夏侯安送出秦府，礼数做足了。而临走前，夏侯安的眼神有意无意的往秦府内宅看了一眼，似乎想透过重重院墙，看到被瞻台望舒带进去养伤的秦川。 待夏侯安走远，秦武有些不解的问道：“大哥，这老小子，怎么似乎突然对我们家友善了一些？” 秦文微微一笑：“因为你有个好侄子。” “好侄子？嗨，你这不是拐着弯说你有个好儿子嘛，不过这跟川儿有什么关系？” “夏侯安为什么亲近向家？那是因为向家有个向煌入了天道宗，还颇受器重，这便是向家的价值。”秦文边说边往府内走：“可你知道一个能使出法言的神修，尤其是，他还只有十五岁，是什么价值吗？” “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 “哎，大哥你肯定知道，你说说呗，算了，你不说我也不知道，我就知道我们家川儿了不起。” …… 秦府内，秦川卧室。 “嘶！娘你轻点，疼……”光着上身趴在床上的秦川，眉头都皱成了一个川子，倒是应了他名字的景。 瞻台望舒正小心的给秦川上药，听到这话，没好气的说：“这会儿知道疼了？之前逞强要去打架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疼？” “我那不是忍着的么，家丑不可外扬，怎么能在外人面前丢脸？” “家丑不可外扬是你这么用的么，读书都读到哪去了？被你爹听到又得打你板子了。” “我现在这模样，他应该是舍不得打的吧？” 说话间，秦文和秦武走了进来。 “爹，二叔。”秦川打着招呼，随后想起什么似的，说道：“爹，我是不是又把事情给办砸了？我没想过杀他的，只是当时……似乎进了个奇妙的境界，而且，他已经入了玄妙境，没成想竟然那般容易就死了。” 这话秦川倒是没说错，神修虽然比体修强大，但玄妙境武者有周身罡气护身，想要秒杀也绝不容易。 奈何向猛初入玄妙，对于罡气的运用并不精通，在秦川的法言之下，竟是直接被瓦解。事实上就是这么巧合，初入玄妙的体修，碰上了神修最为玄妙的法言，发生了谁也没想到的变故。 “不怪你，当时情况复杂，你能从向猛手上活下来，就已经是最好的事情了，其余的皆是小事。”秦文微笑道。 “对啊，要我说，杀得好！他们俩父子本就没安好心，都想害你。”秦武一屁股在桌旁坐下，拎起茶壶给自己斟了杯茶道：“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川儿你想想啊，你若不杀他，以后我们再跟向家打起来，他还不知道要杀我秦家多少人。” “你二叔说得在理，读书，只是为了明事理，而不是读成一介迂腐书生。”秦文没有跟秦川大谈仁义道德，他并非要将秦川培养成一介名士大儒，所以一些跟书上说的不同的世事道理，也得让秦川明了。 秦川叹息一声：“只可惜向楠不肯遵守承诺，食言而肥，我这一身伤，算是白受了。” “当然不算白受。”秦文难得的带着一丝好奇之色的问道：“说说吧，现在什么感觉，法言之术……实在太过神妙，你为何初入玄妙就能使出？” 听得这话，秦川正色，认真的看着秦文道：“爹，我似乎并没有入玄妙境。” “怎么可能，你……”秦文仔细感知了一下，顿时皱眉，他的确没有感知到秦川的识海念力波动。 若成神修，识海念力便可沟通天地元气，平时会不自主的逸散些念力，这也是为何秦文当时直接便知晓素梅是一名神修。 而如今，秦川却没有这份波动，这代表他的确未曾破境，只是之前秦文亲眼看到秦川使出神修法言，不曾有丝毫怀疑，这才忽略了。 “我也不知道。”秦川有些苦恼：“我无法用念力沟通天地元气，但我却能感知到识海的存在，而且识海之中也的确有念力。” 能感知到识海，且识海有念力，这是神修入境的标志。 无法使用念力沟通天地元气化为己用，这是神修尚未入境的标志。 如今秦川兼而有之，便是连秦文也有些茫然了，不知这算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