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开战的备注，序幕的高歌（中）
冰冷的寒流从不知名的地方突然袭来，随之洒落而下的是把整个世界裹上白色的一场大雪。 从早上开始街道各处就不断响起铲雪车的声音，呼出白气的工作人员在稍作休息后，他们放下装有热饮的杯子，再度投入到工作当中。 除雪的工作并不简单，且不提寒冷的气流总是找准了缝隙发起进攻，真正棘手的地方在于对雪的处理。 虽说在马路积雪上撒盐，可使冰雪快速融化，但是当中午第二场大雪来临之时，原本堆积于路旁的雪堆逐渐提升高度，让工作人员不得不注意到它带来的隐患，又要投入新的人力物力去进行解决。 正是因为这场看似不会停下来的大雪，完全没有任何回暖迹象的世界如同放弃了抵抗一般。 蔚蓝色的天空看起来雾蒙蒙的，原本苍绿色的山林也一片雪白，就连平日里会强调自己存在的七彩霓虹灯也显得无精打采。 世界由于过低的温度而疲惫，彷佛人们突出的白色雾气软化了世界拥有的矜持，使得它沉醉于这场雪的魅力之中。 毫无任何提示的大雪带来了各种各样的问题，顾武看到电视新闻上不断报道着农产品的损失和各个交通区域的瘫痪、飞机的延期等等，毕竟在天气不算好的情况下，许多事情都无法按照原本的计划进行下去。 因为客厅里面安装了空调和地暖设备，所以使得这里的环境和屋外天差地别，能够看到窗玻璃上不断有液化的气体滚落下来。 有的地方有高温假，而顾武这里有低温假，毕竟现在的他也无事可做，不需要那些女佣、管家一直在各处待机。 最后留下的就只有理查森和他几名得力部下，偶尔也会有一些事情要让他们去处理。 虽说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雪给许多人造成了困扰，但也让一群无忧无虑的小孩子变得兴奋起来，比如说顾武身边的缇娜和露依丝。 目前这两名萝莉其实不在顾武身边，她们正在堆积了一层白雪的屋顶上玩耍，从早餐过后一直持续到现在。 不过两个小家伙哪怕拥有超越人类的力量，也不是大自然的对手，而且终究拥有腻烦的时候。 当顾武把手中的遥控器放下，缇娜和露依丝便红着脸、戳着手掌回到了客厅当中。 她们原本用于保暖的手套并未戴在手上，毕竟带着手套堆雪人只会更冷，毛绒做成的手套虽然温暖，但可不怎么防水。 回到客厅的两人就像是被放在烤架上面的年糕，一坐在沙发上面就完全软了下去，彷佛被沙发吸入了里面一样，动弹不得。 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顾武略带好奇心地询问缇娜和露依丝。 “你们在上面做了什么？” “哼哼哼，师傅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哦！因为我们可是完成了一个壮举！” 露依丝一脸非常有自信的表情，似乎对于自己在楼顶玩雪的几个小时的成功很是满意。 “看来有必要期待一下你之后亲自介绍给我。” 那么到底是什么呢？顾武不清楚，他也不打算直接上去看，毕竟他本人其实不怎么喜欢冬天的天气。 有人说夏天脱再多也驱赶不了炎热，但是冬天穿多点可以抵御寒冷，话虽如此，不过顾武认为冬天更加容易让人怠惰。 温暖的被窝就好比是具有吸引力的黑洞，一旦遭到被窝魅力的俘获，当天一天时间内就别想着真正努力工作了。 然而夏天却不同，适当午休可以避免燥热气息带来的倦怠感，很容易就可以恢复到之前的状态。 至于这个世界的下雪天，顾武认为并不是天气，而是有别的理由。 “顾武先生，我去处理一下车库的问题，似乎由于下雪的缘故，原本打算定期检查的车辆无法移送过去。” “没那个必要，这个下雪天最重要的是休息。” “花费不了多少时间，有问题的话您可以随时联系我。” 理查森说完之后便离开了现场，正是这一点让顾武感到佩服，他的办事效率高的可怕。 在理查森离开的当下，之前的玩耍耗费了一部分体力的缇娜开始闭上眼睛休息，可能是因为沙发靠起来不舒服，她便移动到了顾武身边。 “休息一下哦……” “啊！缇娜耍赖！” 位于顾武左右两侧的小丫头分别躺在了他的大腿上面，她们就像是猫咪一样稍稍蜷缩起身子，看上去很喜欢这样的感觉。 如果她们真的是猫的话，这时候抚摸脑袋一定会让她们摇起尾巴。 为了不打扰她们两人，顾武关掉了用于浏览时事新闻的电视机，自己也靠在沙发上面进行短暂的休息。 这个世界的大雪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顾武之前看到电视上的专家们分析过，其中一部分认为是寒流紊乱引发的情况，剩余的一部分也保持着各种不同的想法，都想要证明自己的正确性。 系统说过这场大雪出现的原因不是兑换世界的BUG，既然如此的话，顾武心中也就只剩下一个可能性了。 这个可能性在之前就提到过，那就是非人类引发的不自然现象。 正如那时候喰种们带来的异常动乱一样，这种天气的急速变化可不像是人为的。 那么假设这个猜测是正确的，带来大雪的人又是谁呢？或者说不是人类？ 对方拥有改变天气的能力，这种能力想必不只是这一种用法，若是可以去了解一下的话，说不定也可以成为顾武旗下的‘艺人’。 毕竟这是顾武兑换的世界，而他兑换世界的理由除了想要一个合适的休息地、让她们拥有一个归属地之外，还新加了一个理由——想要找到更多的异能力者。 与喰种们一样，打算在这个兑换世界生活下去的他们就需要足够的帮助，而顾武刚刚好可以满足那样的人的要求。 不管怎么说，顾武都拥有着这个兑换世界的控制权，他的行为和他的发言是绝对的，只是即便如此也无法排除掉那些真正想要搞事情的家伙。 “看来楼顶的除雪工作要延后了呢。” 千户和尤莉出现在了现场，她们身穿工作服，手里也拿着装满盐的袋子和铁铲。 “所以说我们也一起去堆雪人吧！千！！” “尤，我之前就说过了，我才不要在这种天气去外面玩雪。” “明明以前还用雪做过团子！” “那个只是一时间心血来潮而已啦！” 顾武让千户两人安静下来，看到他这个动作的两名少女同时闭上嘴巴，皱了皱眉头的缇娜未被吵醒，而揉了揉眼睛的露依丝也没有睁开双眼。 “不过……这场大雪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顾武先生知道原因吗？” 放下了各种扫除工具的千户在一侧坐了下来，尤莉倒是十分意外地开始收拾，比起平时勤快了不少。 被再次提问的顾武自然无法做出准确的回答，因为就连他自己也不清楚。 可是他认为刚才的猜测正确性很高，多半有异能力者从中作梗，要不然原本晚秋时节的天气根本不可能下起雪来。 针对这个情况，不少人都在寻求一个准确的答案，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 就算这一次大雪可以靠着时间撑过去，但是下一次又来临了呢？所以有必要去弄清楚发生了什么。 然而晚上就要出发的顾武根本没有那个时间，于是他打算把这份工作交给哈莉特跟梵妮。 哈莉特和梵妮两人都接触过喰种，也和喰种们发生过战斗，因此比较适合来调查这个方面的问题。 回到现在，不提其他，顾武开口回应刚才千户的疑惑。 “详细的情况我无法说明，但这场大雪多半很快就会结束。” 昨晚到今天下了两次，如果真的是异能力者干的，那么不可能会一直持续下去，温度肯定也会回升的时候。 “很快就会结束？希望是那样，因为我看到不少人都很讨厌这场雪呢，总觉得会有很多的麻烦。” 经历过末日时期的千户知道‘和平’的重要性，假设这场过于异常的大雪持续下去，早晚会带来不可估量的麻烦。 “天气的确很冷呢。” 在尤莉收拾完东西跟千户坐在一起的时候，发表感想的少女·岛崎刹那身穿厚实披肩出现在了客厅当中。 由于顾武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所以他在途中发出救援，让岛崎刹那帮助自己慢慢把两个小丫头的脑袋移开。 一侧的千户和尤莉看到了这一幕，后者便一脸悠哉地问道 “难道说顾武先生又要去喝酒了吗？” “说实话，我可不怎么喜欢喝酒。” “该不会……是去幽会的？！” “你是在那本书上面看到的？” 对于这个提问，尤莉拿出了一本《抢镜演员的自我修养》，上面就有提到怎样抢镜，怎样让自己显得更加重要。 站起身子的顾武看着那本书笑了一下。 “我可不是演员。” 而是一个导演。 ———— 打算离开的顾武询问了一下岛崎刹那关于阿尔泰尔的事情，因为他正好有点问题打算与其谈谈。 岛崎刹那的回答非常简单，那就是直接用手指了指楼顶。 “阿尔泰尔的话在楼顶上面进行观察哦。” “观察？观察什么？” 顾武没有等到岛崎刹那回答自己，因为他自己就想到了一个答案。 动身来到楼顶，熟悉的阶梯上并未残留下脚印和雪水，它们都被刚才准备去楼顶除雪的千户、尤莉打扫干净了。 要问她们为何没有成功，答案自然是楼顶积雪处存在的冰雕。 没错，就是冰雕。 缇娜和露依丝在楼顶除了堆雪人之外，她们两个人居然做出了一个冰雕，而且完成度很高。 冰雕的内容很简单，场景跟下方客厅差不多，而在里面有几个人正盯着屏幕玩游戏。 仔细看的话可以发现细节方面有不少问题，可对于那两个孩子来说已经是相当完美的‘作品’了，难道说也是因为受到了岛崎刹那的熏陶？ 顾武没有一直盯着雪人和冰雕看，而是在雪花不停飘落的当下抬起头，寻找着在楼顶观察的阿尔泰尔的身影。 房顶摆放着许多东西，可是整体结构却很浅显易懂，可以轻松地看到各处，根本没有提供躲藏的地方，除非是已经封上了的水池里面。 无论怎么说阿尔泰尔也不会跑到封锁的水池里面观察，所以从那里收回目光的顾武第二次望向天空。 天空被散落雪花的云层遮蔽，一个细微的人影逐渐出现在顾武的视野当中。 很快那个身影被放大，人物的外形也变得更加清晰。 是阿尔泰尔，她多半刚刚从云层上面下来。 “阿尔泰尔小姐！怎么样了！” “没什么。” 落地的阿尔泰尔脖子上还缠绕着围巾，她稍有泛红的脸颊上表情有些严肃。 “我本来猜测云层上面有人在搞鬼。” “如果有能力者的话，的确可能待在那上面，不过……什么都没有发现对吧？” “是的，只有与平常无异的太阳和云层，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东西。” 虽说不存在着异能力者，但是跟异能力者之间的关系仍旧很大，要知道大自然的天气就算变化再快，也不会这么离谱。 “你有什么事？” “这就知道了？你该不会在岛崎小姐身上安装了窃听器吧。” “…………” “喂喂，别沉默啦！” “不是窃听器，比起这个你应该说重点。” 往楼下走去的阿尔泰尔在中途催促顾武。 “晚上，晚上就是出发的时候。” “很快，不过也在预料之中。” “到时候由你来组织主人公们。” “由我？那你呢？” 顾武认为自己的发言有问题，所以让眼前的少女误解了。 “我的意思是由你指挥，只不过我也会在现场。” “为什么要这么做？” 对于这个问题，顾武回想起了之前上一任宿主的发言。 然后顾武表明自己的身份。 “因为身为经纪人的我的舞台是幕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