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人前的救世主？（上）
当被人询问为什么而活的时候，顾武可以肯定自己无法立刻回答上来。 因为想要改变命运？ 因为想要拯救他人？ 因为想要反抗系统？ 比起这些听起来很厉害的理由，顾武个人更加倾向于用日常的问题来做出回答。 之所以想要活着，原因在于可以跟喜欢的人、有趣的朋友一起聊天，能够坐在沙滩椅子上晒太阳，可以为了一块饼干而发生争执，然后相互道歉和好。 上述理由看起来就像是小孩子的愿望一样，没有一点成熟的要素在内，不过顾武对这样的回答倒是挺满意的。 人生不需要什么大道理，也用不着竖立伟大的目标，只要在力所能及、合情合理的范围内去做想做的事情就可以了。 就拿顾武前不久拯救那些福利院的儿童来说，比起‘正义’‘善心’，他心中更多的想法是‘不算麻烦，可以去做’。 能够得到他人的感谢固然是好事，毕竟也没人讨厌他人的称赞，只是顾武一开始的目的就不是为了成为他人眼中的‘救世主’。 不，虽然之前的确被人拜托成为救世主，但顾武并不会由于那样的请求就改变自己的信条。 至今为止的选择，全都建立在久叶自身的思想之上；当然了，这一思想也必须符合系统的规则才行，此刻的他作为系统的‘打手’，不听从安排显然是不可能的。 现如今，原本任务参加者之间的混战扩散到了全球，来自于各处的部队也卷入其中，看样子无法在平静中收场。 不得不说人类的求知欲是很可怕的东西。 这样的欲望驱使着人类前进，驱使着人类发狂，驱使着人类变得优秀，同时也驱使着人类化作恶鬼。 毕竟对于这个世界的领导者们而言，顾武这类‘超能力者’无疑是最值得研究的对象。 一旦可以靠着研究取得成果，日后的人们也许也可以使用超越现实的能力，或许是改变社会，也可能是改变战争格局。 但不管如何，顾武等人目前已经成了‘应当立刻抓住的实验动物’，是一个‘不能够放任不管的巨大威胁’，这也使得之前加斯科尔跟军队领导者签订的‘五天合约’毫无意义，进入了一个新的、混乱的剧情当中。 顾武感觉发展到这一步也算是正常，毕竟在任务参加者扩大影响之后，不管怎么隐藏都不可能芒果世人的眼睛。 与《FATE》系列的‘圣杯战争’不同，穿越者们的混战可没有监督机构，全都是自由发挥，以至于会造成怎样的后果……根本没有人会去在意。 要说顾武是否在于对城市的影响…… 如果是为了胜利，有必要毁掉城市的话，顾武自然会做，但他认为那种极端的选择不会出现在自己的计划当中。 合理性，顾武讲究合理性，哪怕在这个本就不存在合理性的任务当中，他也追求着正常的合理性。 此刻面对那些从黑暗阴影中冒出来的各国部队，压制住了突袭士兵的他发现有一支队伍正在往这边靠近，估计跟房顶上的士兵所属于同一支队伍。 然而就在那支队伍往这边前进的时候，另外一支全身身穿淡蓝色战斗服装的队伍与他们在一个十字路口碰面，双方随即都移动到了掩体后方。 其实在黑暗中行动的话，比起纯黑色的衣服，蓝色、紫色的衣服更加不容易被发现。 看到两支队伍进入对峙状态，再次证明了这些来自于各国的军队根本没有合作的想法。 他们的目标一样，都是顾武这些超能力者，可采取行动的根本理由是为了自己的国家，不是为了解决问题、拯救命中，或者说只是顺带发发善心，假装自己是正义的一方罢了。 正义跟邪恶都是要看立场的，这些人有着大义名分，行使的却非正义之事，不过是为了私心而采取的行动罢了。 “现在的人都这么没有自己的底线吗？我对复杂的事情没兴趣，可这个国家居然如此随意地让他国军队在自己的土地上肆意妄为呢，顾武先生怎么看？” “也许这个国家的领导者是想要‘炮灰’吧，他们知道我们的强大之处，所以比起再次派遣自己的部队冒险，还不如让他国的部队上去送人头，消磨敌人的耐性跟精力。” “听起来像那么回事儿，这些家伙的确构不成什么威胁呢，看他们之间的内战倒是十分有趣。” 不同国家的军队碰撞在一起，交流是可以交流，然而由于目的一样，不可能随便让给对方。 就在两支不同国家的队伍进入对峙状态的时候，第三支队伍、第四支队伍也分别抵达了十字路口的不同方向，可以说是相当戏剧化的一幕。 面对这样的展开，提起了许些兴趣的顾武听到了爱丽丝的轻哼声。 “哼哼，顾武先生认为哪个方向的队伍会赢呢？我赌北方哦。” “下注可没有意义，因为他们之间发生冲突的概率在我看来已经不高了。” 要说原因。 顾武盯着四足鼎立的现场，四支队伍在其他国家的部队赶来之前，似乎开始了交涉。 “最初他们袭击我们的时候就处于混战状态，一见到对方就扣下扳机，相互敌对，以至于那次行动没有任何人有收获，除了我们这些任务参加者；到了现在，我认为他们的领导人不会这么蠢，继续让他们在如此特殊的情况下敌对战斗，因为比起这个，更加重要的事情是抓住‘超能力者’们。” “这倒也可以理解啦，毕竟我们这些的任务参加者是‘唯一的隐患’呢。” “那些部队即便是不合作，也不会再次开始混战吧，应对真正的敌人之前就消耗战斗力是非常愚蠢的做法。” “他们有所行动了哦，这次是……往后退了呢。” 在十字路口对峙的四支部队缓缓退去，没有像是最初的突袭那样展开消灭他国队伍的混战。 而就在四支部队取消了对立战斗之后，一同开始包围顾武跟爱丽丝所在的大楼。 很显然，他们不打算合作，但是打算抓住可能隐藏在这里的超能力者。 普通的人类士兵不足为惧，而且既然对方打算挑起战争，那么就陪陪他们好了，正好能够以此来吸引尚未出现的对手。 “爱丽丝，面对他们你不用动手，只需要观察我在战斗时四周有没有可疑人物就行了，毕竟阿娜丝塔的眼线可能就在附近，如果真的看到了，就直接将其抓住，在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最好不要杀了对方。” “顾武先生还真是爱操心呢，我知道该怎么做哦。” “那就好。” 等等！ 打算采取行动，制造暴乱的顾武被从后方抓住。 爱丽丝用手摆弄着头发，似乎不好意思的样子，这让不知道其中理由的顾武面露疑惑。 该不会是…… 顾武望向四周。 “想要去洗手间？？” “洗手间？唉？说什么呀，才不是因为这种事情啦，而且就算真的要去洗手间，我也没有向顾武先生报告的理由，真是的！” 别过脸去的爱丽丝用眼角余光看了一眼顾武，随后她摆正姿势。 “玩笑到此结束，我想要问的是……顾武先生真的打算拯救我们吗？” “如果可以终结这次任务，我肯定会做。” “听起来倒是挺让人期待的。” “要是真的成功了，将彻底颠覆现在的一切，这一点我可以肯定。” “看来我那个时候的选择是正确呢。” 爱丽丝盯着顾武。 “顾武先生有着和我类似的想法。” “类似？指的是拯救众人？” “不，不是那种看起来正义无比的事情哦，真正相似的地方在……自私这一点。” “自私？” 又一次疑惑的顾武复述了一边。 点了点头，爱丽丝双手背在身后。 “放在日常生活当中，自私的家伙肯定会被讨厌，可在这个世界、这个任务里面，只有自私才可以活得更久呢。” 虽然那么说没错，但顾武否定了，至少否定了其中一部分。 “我是为了自己，也为了同伴，说到底，我想要与他们一起获胜。” “听起来也没错，究竟真相如何呢？” “我出发了。” 顾武说完单手抓住栅栏翻越了下去。 空中的顾武在落地之前调动能力，启动的技能赋予了他浮空能力，没有以自由落体的方式砸击在地面上。 位于大楼正面的全副武装的士兵们看着突然从十楼跳下来的人，几乎同一时间反应了过来。 扳机被扣下，枪口喷出火舌，一次性全都集中在了顾武身上。 看来他们不打算抓住活体来进行实验，但不管安排如何，顾武从一开始就没有被他们抓住的想法。 障壁挡住了第一轮集中射击，随后顾武往前漫步走去，右手抬起来与腰部平行，随后横向挥动。 大地宛如暴躁的野兽一般凸起、横移，把轨道上的敌人撞飞。 当顾武放下手的时候，泥土、石块一次性砸向下方的部队，使得来不及躲闪的人被彻底掩埋，只剩下在废弃城市街道上回响的悲鸣。 逃过一劫的士兵们往两翼散开，他们把干扰视线常用的闪光弹和烟雾弹同时投出，然而那些投掷物在半空中就被一扫而过的巨大泥土手掌抓住，随后被带入地下，没有发挥任何作用。 意识到敌我力量悬殊的士兵们射出了显眼的闪光弹，顾武抬起头，不知何时被投放到空中的无人机锁定了他。 然而无人机不是攻击源头，它只是负责定位，用浮空军刀将其摧毁的顾武在下一刻被头顶猛冲下来的炸弹命中了！ 火光跟冲击与夜晚的风一起咆哮着，障壁抵挡住了这次攻击，顾武望着隐藏有敌人的建筑物，毫发无损的他再度抬起手。 不过这次是双手，而随之起伏的东西是眼前的整片大地。 躲藏在大地之上的废墟中的士兵们深知不妙，然而不管做什么都无法逃出顾武的手掌心，在下个瞬间被折叠在一起的大地挤压，鲜血从岩石的缝隙中洒出，一只还握着枪柄的手也落在了顾武面前。 其他三个方向的士兵部队早已听到动静，对此顾武转身，盯着眼前的空间。 军刀形成的风暴贯穿了大楼一层，化作旋风将大楼后方的部队吞没，击杀了半数以上来不及闪躲的士兵。 隔墙解决掉一部分外敌的顾武听到了来自于左右两侧的枪响声，从火舌中飞射而出的子弹不断撞击在障壁上面，噼啪的声响犹如夏季的大雨落在雨伞上面一样。 “你们的表演也该结束了。” 被控制的大地化作铁锤，可两翼的士兵们完全没有胆怯。 “就是现在！！” “哦？” 紫色的闪电在顾武脚下奔走，是高压电流？！ 不只是如此，刚才投放的炸弹爆炸结束后，还散发出了一种爆炸物质，其中有部分附着在了顾武身上。 原来他们早就合作了？！ 电流将顾武击穿，随之那些磷纷一样的物质发生爆炸，世界被火光所支配。 “收集他的组织！” 当士兵们以为成功之时，膨胀的火光突然将一部分人击飞，按压在远处的墙壁上，砸碎了他们的骨头。 “还真是小被小看了。” 顾武拍掉身上的灰尘。 “我讨厌疼痛。” 大地起伏并且彼此冲撞，在此之上的士兵们当即被碎裂的大地吞没。 变得破烂的现场掩埋了敌人，尚未赶到此处的他国士兵部队似乎也停下了行动。 “没有发现可疑人物哦！” 楼顶之上，爱丽丝给出自己观察后的结果。 顾武表示明白。 “那么先回去吧。” “我讨厌疼痛。” 大地起伏并且彼此冲撞，在此之上的士兵们当即被碎裂的大地吞没。 变得破烂的现场掩埋了敌人，尚未赶到此处的他国士兵部队似乎也停下了行动。 “没有发现可疑人物哦！” 楼顶之上，爱丽丝给出自己观察后的结果。 顾武表示明白。 “那么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