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五十二章 小鬼童渊渊,下一个目的地
现在,许卓将这段记忆封印一解除,小鬼童想起了当年的往事,顷刻之间就明白了过来,是老妖婆害的他!因为,它跟青面“共事”这么久,也深深知道老妖婆平日里的龌蹉! “老妖婆,我要杀了她!主人,你快快放我出去,我要去杀了她!”小鬼童情急之下,也跟着牡丹喊许卓为“主人”了。 许卓叹了一口气,把青铜镜一抖,小鬼童就被抖落了出来,二话不说,小鬼童操纵起一块毛巾,在正堂里的一个水桶里浸湿之后,就飞进了老妖婆的卧室,里面,随即传来了呜呜的声音,那是老妖婆被湿毛巾封住了口鼻,呼吸不畅而发出来的。 她年纪虽大,但是平日里有巫术傍身,倒也不惧一般的敌人,但是此刻,被许卓催眠了,根本醒不过来,挣扎只是下意识的,小鬼童也有数年法力,狠命压捂之下,不过一时三刻,一生经历丰富多彩的赵七婆,就结束了她“辉煌”的一生。 “这样死了也好,好在,你还没有身败名裂!”许卓轻叹道。赵七婆,虽然为非作歹,但是明面上,好歹还是方圆十几里内有名的神婆,算命、驱邪、请神、看风水,无所不能! 半晌,小鬼童才出来,也不用许卓多嘴,他就主动飞进了青铜古镜,然后蹲在里面,角落里,一言不发,只是低头玩弄着手中的棒棒糖。那棒棒糖早已发黑,不知道多久了,估计,是他死的时候,手中抓着的那一根。 即便是艳`鬼牡丹,这时候也看出来这小鬼头情绪不对。 许卓也心中不忍,心说,我解除他记忆的封印,到底是对呢,还是不对呢? “好了,别伤心了,都是往事,就让它随风飘去吧!牡丹,你好好安慰一下这个小弟弟!”许卓劝慰,同时交待牡丹说道。 “知道了,主人,牡丹会尽力做主人喜欢的女鬼。”艳`鬼牡丹再次抛`媚眼,又准备说她的那句马`屁`台词,“主人最帅了,是天底下最帅的……” “我不喜欢女鬼,我也不帅。”许卓嫌聒噪,未等她话说完,就直接将青铜古镜扔进了储物戒指。世界顿时清静了! 随后,许卓在赵七婆的房间里转了转,万化天眼仔细探查之下,又发现了这赵七婆的一些秘密。在她的床底下有一个箱子,里面装了足足好几十万现金,还有一本古老的小册子。 许卓当即朝那边走了过去,当然不是贪图那些现金,这些都是不义之财。他真想不通,这老太婆一大把年纪,要这么多钱干什么,还养鬼害人?!钱带进棺材里吗?许卓的目标是那本小册子! 将小册子拿了出来,许卓翻开看了看,上面是繁体字,质地似乎是羊皮,年代很有些久远。一般想要长期保存,皮质的书籍自然是比纸质的好。 “养鬼操鬼之术?还有祭炼僵尸之法?”许卓轻语,上面的内容令人触目惊心。 那种金箍禁制,似乎就是这本小册子前面的内容,比较简单,所以被许卓轻易破去,许卓看到后面的时候,发现,还有很多高深奥妙的法诀,并不是那么容易被破去的,看来,这赵七婆练成的手段不多,要不然,还不知道要怎么害人呢。 许卓随意看了几眼,发现尽是一些邪门巫术,他也不稀罕,不喜欢修炼这种类型的,但是毕竟是一门功法,也许以后能用得着,还是收在了储物戒指中。 那些不义之财,许卓本来打算全部烧掉,但是后来想了一想,就留下了,打算回到杭城之后,找人托途径,捐赠到桃花村来。因此,也一连收进了储物戒指。 走出来的时候,许卓又无意中看了一眼标着“符水”的一个坛子,万化天眼渗透而入,顿时发现了里面的玄奥,所谓“符水”的本质。 那符水,足足有半坛,里面的成分很简单,除了有香灰、莫名其妙的符纸烧成的纸灰,其余的就是抗生素的成分了。许卓的万化天眼有显微功能,能精准到分子层面,一眼就能分析出里面蕴含的东西。 “居然是抗生素?”许卓哭笑不得。 那里面的抗生素就是普普通通的头孢,但是量很大,倒出来一碗的话,里面蕴含的头孢的量,早已超过了正常人使用抗生素的量。头孢很便宜,香灰和纸灰也不要多少成本,对方却卖好几百一碗,简直是……许卓都不想说什么了。 而且,最最重要的是,她这是滥用抗生素啊,不管什么病,都来一碗这个“符水”,碰到头孢过敏的,是会出人命的。就算不出人命,乱吃药也是会医死人的,头孢也并非能治百病。而且,抗生素用多了,会产生“超级细菌”,给以后的生命安全带来隐患。 看看时间不早,似乎再过两三个小时就要天亮了,许卓赶紧回去休息。回到帐篷的时候,张开元医师恰好醒来,不过,只以为许卓出去尿尿了,就没怎么在意,叮嘱他早点睡,明天还要继续干活呢。 这里没有搭建专门的厕所,大家平时要上厕所都是去附近的农户家里借用,厕所很脏、臭,自然没有大城市里的洗手间那么干净、豪华,但是没办法,出来义诊嘛,就得将就。还好这里不是非洲那种地方,有的人去非洲援助,想洗个澡都成问题。在这里,好歹可以随便洗澡,还有天然的山泉水供饮用呢。当然了,许卓他们也不是喝生水,而是烧开了再喝。 至于晚上上厕所,就随便找个小树林解决了。 第二天,一直到下午傍晚的时候,才有人发现赵七婆去世了,但是也没有人太过惊讶。毕竟,赵七婆年纪大了,平时看起来也颤颤巍巍的,骨瘦如柴,一阵风就能吹跑,随时都有可能撒手人寰的。没什么好奇怪的。 一直到下午才发现,是因为赵七婆无亲无故,住的地方又阴森,大家平时没什么事都不大敢去。今天是有一个老农路过那里,在外面叫了几声,见到没人应,这才进去查探了一下,然后就见到赵七婆静静地躺在床上,“睡”得极为安详。老农直觉很强,大声叫了几声,赵七婆都不应,老农就知道不对劲了,连忙过去摸了摸鼻息,丝毫没有,又摸了摸手,尸体早就冷了! 老农于是慌乱地退了出来,赶紧通知村里人。 赵七婆的尸体被暂时停放在了义庄,全村人将在那里举办丧葬仪式,随后送去火化。 不过,义诊工作照常进行,大家并没有因为此事而影响到看病的热情,十几里内的村民们也都陆续赶来,但比前一天,是人少多了。 等到第三天的时候,几乎就没什么人了,义诊队在桃花村村民们的帮助下,收拾东西,准备去往下一个目的地。 临走的时候,全村人欢送,村民们还给了义诊队一个大大的惊喜,那就是,他们抬来了一块硕大的木雕牌匾。 村长操着蹩脚的普通话,夹杂着乡音,大声介绍道:“还希望诸位贵客,恩人们,不要嫌弃!这块牌匾是我们的小小心意,望贵客们千万要收下!” 边上,有老人介绍,这块牌匾是山里的老柏树制成,由村里的几名老木匠合力雕刻,时间虽然赶了点,上的桐油也还没怎么干,但是绝对是用心做出来的! 大家看了之后,也纷纷称赞,是良心之作,手艺精湛,足以比拟艺术品,更加重要的是,它代表了众多村民的一片感激之心。 上面雕刻着四个大字,苍劲有力:“仁心仁术”! 再下面,则是一行小字:“桃花村村民于****年**月**日送给来自银杏医院的最可爱的人!” 义诊基地诸多仪器、摊子,很多都要轻拿轻放,小心装车,还要拆卸帐篷,各种事情,其实没有两三个小时,还真的走不了。 村长邀请孙偲渺、张开元、杜文谋三位队长去家中小坐,说是这里的事情有村民们帮忙,又有诸多医生指导,不会出问题。孙偲渺他们盛情难却,就只好跟着去了。 许卓自然留在原地帮忙,正在搬东西的时候,储物戒指里的青铜古镜一个劲地跳跃,颤动,许卓心中一动,借口要上厕所,就走了开去。 找到一户农户家里,说要上厕所,对方热情地领着他去,到了地方之后,对方让许卓慢慢的,然后离开了,许卓就在厕所里,一边蹲坑,一边将青铜古镜拿了出来。 “哎呀,主人,你竟然上厕所呃!”牡丹惊讶夸张的声音说道。 “小声点,被人听到就不好了!”许卓轻声喝斥。牡丹还想从镜子里探出头来,看许卓的下面,但是,许卓又怎么可能放她出来呢,只是将镜面略微朝上,牡丹顶多看到他的衣服,哀怨不已。 “主人,讨厌啦。”牡丹娇`嗔,习惯性地抛`媚`眼,随后道,“放心好了,你的声音会被人听见,我们两个的,无论怎么大喊大叫,人类都是听不见的,除非我们有意让他们听见。嗯,主人,有事请尽情吩咐牡丹吧,牡丹想和主人做`爱`做的事情!” “少废话,刚才你们想干嘛?”许卓问道。 牡丹伸手指了指边上的小鬼头,渊渊。 “怎么?你有事?”许卓看了小鬼头渊渊一眼,略有所思。 “嗯,主人,我,我想……想回家看看。”渊渊小声说道,随即,怕许卓误解似的,接着补充了一句,“是我生前的家,不是老妖婆那里!” 许卓沉吟,牡丹见主人不高兴,连忙劝道:“小弟弟,你这又是何必呢?你这样会吓到你的家人的。人死如灯灭,生前的事情早已跟你无因果。没必要的,只能徒增伤心而已。唉,没有心,就不会伤心,为什么我老是会想到伤心呢?我又没有心。” 最后一句,自然是牡丹在神经病似的自言自语。 小鬼童渊渊面无表情,说道:“我只想暗中看一看,并不会显形出来。主人,求你了!” “……好吧。我和你一块去。”许卓自然是不放心,怕小鬼头搞出事情来,毕竟,他刚刚收服这两头厉鬼,跟它们并不是很熟,对它们的性情还是不是特别了解。 许卓上完厕所,出门时朝这户人家道了声谢,就朝那户人家走了过去。当然,他不是径直过去的,而是假装在村庄里游玩,走累了,恰巧经过那户人家,便上前攀谈,讨杯水喝。 小鬼头这时候已经被许卓放了出来,就站在许卓的身后,静静地盯着他生前的父母,爷爷奶奶。 尽管是大白天,但是是阴天,并没有太阳,所以,小鬼头可以站在许卓身后。除了许卓,旁人根本看不见它。 许卓和这户人家寒暄,时间不长,只有七八分钟,毕竟,没有借口一直停留,义诊基地那边,还等着帮忙呢,尽管不缺许卓这么一个人,但是别人都在忙碌,许卓在闲逛,总归给人感觉不好。 所以,七八分钟后,许卓喝完水,道了声感谢,就带着小鬼头离开了。 许卓带着它转身的时候,竟然发现,小鬼头的眼角边有一滴泪水,不禁心中暗奇,鬼会伤心他知道,虽然鬼没有心。但是,鬼居然还会流眼泪?这是什么鬼?许卓敢断定,那眼泪绝不是幻化出来的,而是真真实实的泪水,他的万化天眼能保证这颗眼泪的真伪。 “没有心,就不会受伤。小弟弟,以后就跟着姐姐,一直微笑就好了!”回到青铜古镜中,牡丹怜爱地摸了摸小鬼头的头,笑着说道。若是牡丹流眼泪,许卓相信,她的泪水一定跟她身上的焦糊、血淋淋的心脏一样,都是由鬼气幻化出来的,但小鬼头渊渊的,却是货真价实。 “可是,我不会微笑。”小鬼头面无表情。不知道为什么,他被赵七婆祭炼豢养之后,就失去了一切表情,既不会微笑,也不会哭泣,也不会皱眉,就好像面瘫一般。不管情绪是何种。 许卓回去的时候,杨伟就阴阳怪气地嘲讽:“啧啧,上个厕所这么久,是故意偷懒吧!” 倪小苗反驳:“人家上多久关你屁`事。” 曾雨澜也来了一句:“多管闲事,干好你自己的事情吧!” 曾雨澜那不屑的表情,顿时让杨伟仿佛中了一箭,捂着心,极为伤心。若是牡丹看见,恐怕要引为知己。 许卓摇摇头,懒得理会杨伟,径直帮忙干活去了。他力量大,一个顶好几个,就连许多常年干农活的村民都称赞不停:“想不到小许医生长得斯斯文文,力气还着实有一把子!” “人家是能文能武,人才啊,栋梁啊!” 许卓谦虚地道:“哪里哪里,我呀,也就是小时候跟着家里人干过几年农活,嗯,也是农村里出来的!” 许卓的爷爷那一代,年轻的时候也是在农村的,只是后来才在镇上买了房子。所以许卓的童年也是在农村度过的。 见到村民们夸赞许卓,杨伟不由越发嫉妒,他却不知道,嫉妒本身就是一种仰望。 义诊队打包收拾好,装好车,在全村人敲锣打鼓,以及附近几个村子的村民们的欢送下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这片待了足足三天的地方,去往下一个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