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怀家怀柔
“李老四，你他妈的是不是非要跟我抢这桩买卖！”杜杰正走着，突然听到旁边一个屠夫模样的男人扯着嗓子叫了一句，他对面站着一位黑瘦黑瘦的中年人，留着一点小胡子，听到这话也不恼，嘿嘿一笑的说道：“我说咱们这的规矩不是定了一天两天了，你陈大个不是第一天知道吧，这可不是我抢你生意，客人要哪家的完全是自己决定的，我说你不是想强买强卖吧！” “你他妈的再胡说老子打断你腿！”那屠夫样的男人似乎被说急了，伸手就想抓那个黑瘦中年人的衣领子。周围的人一看有热闹可看，都慢慢的靠了过来。这架看样子是铁定要打起来了。可就这时，突然从人群里传来一个声音：“住手!”紧接着从人群里走出来五男一女，这五个大汉围绕着这个年轻的姑娘，杜杰一看自己认识，正式昨天在怀壁身边的那个女孩，似乎叫怀柔。也是怀家的一位小姐。 那女孩子似乎也看到了杜杰，先是冲他微微一笑，然后慢步走上前去问道：“怎么回事，这里是打架的地方吗？你们两个还想不想在这做生意了！” 所有人见来人都压低了身子齐声喊道：“七小姐！”那犯了事的俩人见到眼前这位姑娘更是脸憋得通红的一语不发。 那怀柔继续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谁能告诉我！这里的鱼老大呢？”话音刚落，从人群里扯出一破锣嗓子：“在这！”就看到有个男子分人群走了出来。 那怀柔看到这个鱼老大愣了一下：“你是这里的鱼老大？”她不能不这么问，因为在怀家堡这里能做到鱼老大的男人往往不是最强壮的男子就是一方德高望重的老者，他看着眼前这个干瘦干瘦的男人实在是不知道他怎么会是这里的鱼老大。 “正是小人，大小姐有什么吩咐。”那男人极其讨好的对怀柔说道 怀柔点了点头问道：“那你可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只不过是寻常的嘴角口舌之争，大小姐您放心，我马上处理这件事情，绝不影响鱼市的生意。”那男人非常尴尬的停顿了下，然后马上打了包票。 “对了，这位鱼老大，我还不知道您贵姓大名。”怀柔点了点头说道 “小人姓什么？”那男人听完一愣，想了想然后小心的说道：“小人姓李。在家排行老二，这里都叫我李二。” “李二对吧，那你跟这个李老四是什么关系。”那怀柔笑笑的看着他说道 “我……”那男人听完大惊的说不出话来，那怀柔继续说道：“我看面相你应该跟那个李老四是同胞兄弟吧，既然这样，那这件事恐怕就不能让你决定了，按照规矩，鱼老大的家人跟别人发生争执一般都怎么处理？” “按照规矩，无论争执什么事情，只要有一方是鱼老大的家人，那鱼老大必须向对面赔礼道歉。”那男子知道隐瞒不住了，一咬牙也把鱼市的另一个规矩说了出来。 “那好，既然这样，我也不问因果了，这事你自行处理，办不好的话这鱼老大你也就别做了。”怀柔最后冲李二说了一句就转过身走到杜杰面前：“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杜杰见她走到自己面前，知道她找自己所为何事，点了点头说道：“好。” 沿江地区一般多的是观江亭，一般都临江而建，诗人们也愿意来这种地方抒发一下自己的胸怀。故而观江亭里留下了许多故事，而现在杜杰被怀柔邀请到观江亭。 那怀柔盈盈一笑的说道：“听家父说公子姓杜？是闻名天下的杜家儿郎。” “姑娘怎么这么喜欢打听别人姓氏，有什么话就说吧，你从怀府一直跟踪我到鱼市，不会就是想跟我谈谈我爷爷吧。”杜杰也笑笑的说道 “看来公子一早就知道小女子在跟着你，我找公子也只是想跟你讲个人而已。”女怀柔听到杜杰的话丝毫没有停顿的说道 “哦？是什么人。” “怀家堡里有个男孩因为被天机叟相中，有了一丝做九天追魂枪主人的可能，被他的叔父日夜锤炼，我想跟你说的就是怀壁。”怀柔突然有些伤感的说道 “怀壁？姑娘莫不是想让我放弃对九天追魂枪的争夺？”杜杰有些玩味的说了一句 “这……怀柔我虽然是女子，但也知道让公子放弃是不切实际的事情。”怀柔急忙的说道 “那愿闻其详。” 自天机叟表示有可能会把九龙追魂枪留到怀家，怀丑几乎激动的整晚都没有办法睡着。他第二天就把怀壁母子请回到风清苑里住，而且特意叫回之前伺候怀母的两个丫鬟。怀壁总算不用再为生计而担心，但是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当初的那个老者的一句话。 怀丑把怀壁叫到眼前说：“从今天开始你跟着叔父学习枪法，叔父的枪法虽然不精，但也足够你现在用了。等过上一年，叔父请的名师也肯定会到了。为了怀家，壁儿请务必努力。老先生说你是四行流光体，也是有大福缘在身的人，九龙追魂枪一旦到了怀家，咱们家甚至会比之前更好。你的成就也绝对比现在的那些江湖才俊强上数筹……” 怀丑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兴奋，似乎那美好的未来已经在不远处冲他招手了，怀壁等怀丑说完淡淡的说道：“一切全凭叔父安排，壁儿一定竭尽所能。” 怀壁果然竭尽自己所能，从那天开始他就再也没回过风清苑，一直呆在练武场。刚开始的那几天几乎都是累昏过去的，他自己知道，对于自己来说已经错过了塑骨的最佳年纪，假如自己还不够努力，怕是等老先生回来那天，他会被打回原形，自己和母亲又回到以前那种下人般的日子。 那样的日子他真的过够了！！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练功是件非常辛苦又枯燥的过程，怀柔在刚开始的时候还一直跑去看怀壁练武，后来就越来越少去了。那个在练武场的人已经变得越来越陌生，怀丑夸怀壁醉心武学，枪法已经一日千里。而怀柔只是觉得怀壁想把自己变成机器，麻木的把所有的事情全部装进自己单薄的身体里。 终于有一天，怀壁累倒了。 怀丑虽然着急，但是也毫无办法，只好请最好的大夫给怀壁医治，大夫把完脉说，只是累极了而已，这段时间不要做什么剧烈的事情，好好调理一个月也就无碍了，但是也明确表示，这段时间尽量不要练功，很容易落下病根。 怀丑长吁短叹了好久，别说一个月，哪怕是一天他现在都不想耽误，可大夫说的明白，这段时间没办法练武了。怀柔毛遂自荐的想去照顾怀壁，怀丑也没反对，让他悉心照料堂哥。 怀柔也就是这时才真正的走进了怀壁的内心。 那段怀璧持续的发着低烧，怀柔一直照顾在他身边，低烧时候的怀璧显得异常脆弱，他总是半夜莫名其妙的哭出声来，怀柔怎么哄都止不住。怀柔那段时间才感觉得到自己这个哥哥是生活在怎样一种恐惧和惊慌之中，他只有一直向前拼命的挣扎着求生的机会。 怀柔说道这看了看杜杰，发现他脸上毫无反应，只好又说道：“公子不要跟我一个小女子一般见识，我若说错了话，办错了事，还请您不要见怪。我只是想让公子知道，九龙追魂枪对怀璧来说是命，是他的命。假如你拿走了枪，就等同拿走了他的命。公子能不能……” 说道这里怀柔实在是说不下去了，一方面觉得自己劝杜杰放弃追魂枪有些无耻，另一方面觉得自始至终杜杰都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似乎自己说的这些他全当是笑话给过滤掉了。 那杜杰见怀柔不说了，转过头看了看他笑着说道：“怀姑娘倒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女子，但是恕在下实在不能答应你的请求，要是没有其他的事情了，我就先走了。” 怀柔见杜杰连解释都懒得跟自己说，心灰意冷的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打扰公子了。” 杜杰抱了抱拳，离开了观江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