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7 漠然杀生
雷天生不想暴露他的伪神器无华飞剑。 不被人知的利器才能更好的发挥它出奇不意的作用。 更何况无华剑外观上看起来与普通飞剑一模一样，原本就是用来阴人的。 无华剑藏在其他十二柄飞剑之中，并不发动，只是练习相互的配合。 其他的飞剑轮流对飞蚁状异兽发动攻击，以试探异兽的防御弱点。 大多数飞剑都被两只翼翅弹开，少数飞剑落到飞蚁兽身上，只留下轻微的伤痕，还有一只飞剑被异兽的双颚夹断，使雷天生不得不再从储物空间里取出一柄进入补充。 飞蚁状异兽离雷天生越来越近。 这时，有人看出了雷天生的意图，叫道：“龙公子，飞蚁兽的要害不是它的头，是它双翅中间的部位，弱点是它的颚下。” 雷天生微微一笑：这些人实力虽然不是太高，但经验丰富。 原来这些异兽就叫飞蚁兽，知道了飞蚁兽的弱点和要害就好办了，剑阵陡然散开，四面八方向飞蚁兽包围击去。 飞蚁兽立即用翼翅护住身子中间，两只前颚左右摆动，去挑飞剑。 但飞剑众多，让飞蚁兽有些忙乱，它刚磕开一只飞剑，另一只飞剑突然变向，从它两颚中间穿过，深深刺入它的口中，并从头顶的结合部位冒出一截剑尖，飞蚁兽剧烈地挣扎起来，同时转身便逃。 雷天生岂容它携飞剑逃走，其余飞剑同时攻向飞蛟兽的双翅中间。 这时，雷天生发现了灵目术的好处。 因为有空间波动，他所看到的飞蚁兽肯定会与实际位置有出入，但他同时能看到他的飞剑，飞剑的位置虽然也与实际位置不附，但飞剑与飞蚁兽的相对位置却是真实的。 这样，他可以操纵飞剑对飞蚁兽进行准确地攻击。 原来用念力感应的时候，只有将注意力集中到一处，周围的情形就较为模糊，而灵目术却如亲见，而且界海的背景虚空不再是无尽的黑暗，而是有淡淡的光亮作为衬托，异兽更是像蝶目那样发光。 灵目术，好法术！ 密集地攻击，有两只飞剑精确地避过双翅，刺入飞蚁兽的甲缝之中。 飞蚁兽身形顿时一滞，然后抽了几下就失去动静。 叫好声轰然响起。 众人虽然知道飞蚁兽的弱点和要害，但因为有空间波动，很难准确把握，飞蚁兽的防御力很强，又有双翅护翼，几十人搏斗了半日，也仅仅击杀了一只，还是冒险近身攻击，并失去了半截身体的代价。 龙公子的大名早就传扬开来，两度击杀蝶目王，在蝶目群中成功救人，这是一个无人可以超越的战迹，现在刚刚到来便轻松击杀了一只飞蚁兽，实力绝非虚名，而且十几柄飞剑结成阵式，让人眼花缭乱，无人可及。 成功击杀一只飞蚁兽，而且没有动用伪神器无华，这让雷天生大为放松，飞到蚁兽跟前，取回飞剑，操纵剑阵继续向其他飞蚁兽发动攻击。 很快，又连续击杀两只飞蚁兽。 中级异兽的智力比低级异兽更高。 其他飞蚁兽感受到了雷天生的威胁，纷纷放弃对手，一齐向雷天生包围过来。 “龙公子小心。”被救援的几十人一边提醒，一边携着伤者向远处退去，并加入围观的队伍。 雷天生暗骂：这群小人！ 但此时飞蚁兽已经包围过来，他无暇顾及其他，发动疾行术不让飞蚁兽近身，同时运行剑阵进行攻击。 飞蚁兽的速度很快，已经快及得上他的疾行术，有的甚至不亚于他的疾行术，这让雷天生有些忙乱。 如果被围上可就危险了。 “该适当地让无华发挥作用了。” 当一个体型较大的飞蚁兽接近时，隐在剑阵中的无华剑轻轻透入飞蚁兽的翼翅，将护甲穿了个洞，在另一侧飞了出来，飞蚁兽顿时失去动静。 雷天生大赞：不愧是伪神器！ 心中有了底气，自然也就不慌，用剑阵作掩护，用无华剑偷袭，很快又杀掉三只飞蚁。 其他的飞蚁见状不妙，迟疑起来，在雷天生又击杀了一只之后，一哄而散向远处逃去。 围观的人众顿时欢叫着飞过来。 雷天生也不追赶，用令牌的附物空间将几只飞蚁兽的尸体收起来，他倒不是在乎它们值几个钱，而是不想暴露无华剑，卖尸灭迹。 最初的那一只，他选择性地遗忘。 “龙公子，多谢相救。” 刚才被围困的几十人先飞过来，其中一个身材高大的女子像男子一样向雷天生抱拳致谢，声音和语气很豪爽。 “姑娘，客气了，大家客气了，救援是我应该做的。”雷天生还礼。 这时一个青年介绍：“这是食公主。” “我叫食其力。”身高马大的女子说道。 “食公主，幸会。”雷天生笑道。 这名字很好笑，与她的身材很相附。 与众人寒暄了几句，雷天生便告辞众人，继续守猎。 中级异兽已经成群，再深入兽群方向就危险了，雷天生不是为了杀异兽得功勋，而是为了尽可能多地击杀异兽锻炼影遁术，因此，他选择了相反的目标，星际世界方向。 击杀低级异兽用不着伪神器，无华剑用在低级异兽上也显不出特别的威力来，雷天生放心大胆地让无华剑与剑阵配合，也不再收集异兽，只杀不收。 杀! 杀，杀! 不停地杀! 雷天生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兽潮，逐渐忘记了自己。 在这个方向上，异兽并不密集，狩猎的组队也不少，经过驿站的过滤，强大的异兽王也极少，求救的次数并不多，一年也就碰上一两次，雷天生专心击杀异兽修炼影遁术。 可是影遁术却似乎没有丝毫的进展。 试了无数次，没有任何突破空间的迹象，连哪怕最微小的一丁点移动都不能。 杀了至少数万只异兽了，也不觉得灵魂有多大的变化。 唯一感应到的就是自己变得冷酷了，或者说变得麻木了。 似乎生命是那样的卑贱，那样的微不足道。 杀死一只异兽就像刺破了一个气泡一般。 不停地厮杀，永无止境。 雷天生的心渐渐变得冷硬，茫然和空洞，仿佛自己不再是自己，而只是一部机器，一部杀人机器，在不停地收割着最卑微的生命。 雷天生有时候感到自己就像一个旁观者，看着一个陌生人在那里，一次又一次地指挥着飞剑，毫不停歇。 终于，他停了下来。 因为，他突然感觉到这情形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经历过。 究竟是何时，何地？ 雷天生苦思。 一遍遍地过滤曾经的记忆，仍然没有丝毫的印象。 最终，雷天生放弃了。 但是他想到了一个方法，他将自己移到储物空间里，魂魄脱离念体，回归本体之中。 魂魄的记忆远不如本体细致，他打算以本体再仔细思考一下，因为他有一种莫名的预感，这个记忆对他来说非常重要，他必须把它找出来。 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回归本体了，乍一回归感觉有些陌生。 仿佛经年的游子回到了故居。 待渐渐适应了之后，这才发现，知觉是如此地清晰，仿佛从没有过的真切。 再次回忆。 很快，雷天生就找到了那段记忆的出处。 那不是他本身的记忆，而是购买来的记忆，置入的记忆。 一心二用。 他在星际联盟的时候，购买了一个一心二用的技能，在学习这个技能的时候，有过类似的感觉，只是当时他是在虚拟空间里，化成一个铁血战士，每天每时每刻都游走在生与死之间，最后他变成了一个麻木的旁观者，看着自己无休无止地杀人。 这段记忆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之后，梦境发生了突变。 血色的世界变成了数字世界，进行着一些毫无意义的排列和组合，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空无一物的虚空似乎也是无数的数字在流动。 一切都是数据！ 一切都是排列组合！ 而影遁术就是通过强大的想像之力，强行改变空间的排列组合，使空间按影遁术的方式进行排列，临时处于谐振状态，形成一条传送通道。 魂力是排列组合的能力，排列组合是世界最基本的能力。 这是影遁术的核心。 这时，雷天生才真正地明白了什么影遁术。 “还是本体的脑子灵光。”雷天生大赞。 可是，如何才能将真实世界看成一个数字世界呢？ 本体的脑子再灵光，却也无法想通这个难题，因为当时的梦中的数字世界不是靠他的能力进入的，似乎也不是一心二用技能本身自带的。 思考许久，最后又回到影遁术身上。 修炼影遁术，最重要的是锻炼魂力，最快的方式是杀生。 生命破灭时会形成微弱的空间波动，这种波动会对生命本身形成一定的影响，对灵魂也会产生微妙的影响，使灵魂逐渐变得强大。 “这么长时间了，杀这么多异兽了，也不见什么效果，难道低级异兽死亡时的波动对我的影响越来越小，要想锻炼影盾术，需要击杀大量的中级异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