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重回梦境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赵天明被唤醒了。 可是，睁开眼的那一刻，赵天明还是隐约察觉到：韩丽影的眼神里，似乎有某种说不出来的东西。 “韩医生，我刚才都说了些什么？” 韩丽影一愣，摇了摇头，却不说话。 这一下，赵天明紧张了起来。 刚才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呢，韩丽影又问了什么呢，赵天明一点都记不起来了。这也很正常，毕竟他是被催眠的状态，就好像睡着了一样，哪里会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呢。 可是，韩丽影她会知道啊，她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呢？ “没什么的，就跟你之前说的一样。”韩丽影的目光似乎有点忽闪，隐约还透着某种惊讶与慌乱。 赵天明本想通过催眠来解开自己内心的疑惑，可现在一看到韩丽影的这种神情，他反而越发疑惑了。 “韩医生，你到底知道些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呢？”赵天明忍不住了，问道。 “真的没什么，请你相信我。”韩丽影站起身来，说道，“哦，我下一个客人就要过来了，我们今天的咨询就先到这里吧。” 此时，哪怕再吃顿的人也已经看明白了，这个韩丽影这想这样草草了事，打发赵天明走。她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给吓到了，对，一定是这样！难道，是因为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吗？ 赵天明还想多问几句，却被对方下了逐客令，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也只有离开这里。 “哦，对了，我还没给您咨询费呢。”赵天明站起身来，问道，“多少钱？” “不用给了，你是寒烟的男朋友，我怎么能收你的钱呢。”韩丽影笑了，她又恢复了之前的神态。 这个女人果然是双子座的，如此多变，如此让人看不透？ “那可不行，一码归一码的事。你是咨询师，我是求询者，这咨询费，我是一定要给的。” “真的不用了。好吧，实话告诉你，寒烟已经给过了。你要给钱，那就回去给你家那口子吧。” “什么？她已经给过了？”这一下，赵天明更加无法淡定了。 他倒不是因为女朋友掏钱给自己付费咨询这件事儿而觉得没面子，而是感觉自己整个人似乎都被柳寒烟给操纵住了，这让他感觉很不舒服。 带着困惑与不解，赵天明还是离开了韩丽影的心理咨询工作室。 韩丽影最后只交代了一句话，她建议赵天明还是换一个环境，或者到哪里去旅游一下的好。 一想到“换环境”这三个字，赵天明就不由地联想起了王小丽的那本产权证，以及那套位于通济路上的房子。 奇怪，为什么那房子偏偏就在通济路上呢？那房子，离事发的工地到底还有多远呢？三年前的那一天，王小丽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呢？ 这些疑问，似乎也只有等到自己找到了那房子，才能解开。 赵天明决定还去房产证上的那个平安苑小区去看一看，不过，这一次，他要一个人过去，而不要带上韩丽影。虽然韩丽影也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但她不可能不对王小丽的这套房子毫无心理芥蒂的。此时，还是自己一个人单独行动的好。 于是，到了这天晚上，赵天明开着车，就来到了位于城乡结合部的，南三环边的这条通济路上。 没想到，这个平安苑小区就离三年前事发的工地，也就是现在的这个通济豪庭的高档小区不远，两者之间也就只有不到两百米远，而且，这两个地方都是在路的同一侧，也就是路的东侧。 虽然只有这么短的距离，可比起高大上的通济豪庭，这个老旧的平安苑小区就显得寒碜了许多，而且又缩在道路的里面，活像一个老态龙钟，只能躲在屋子里的老人。 赵天明将车子停在小区的门口，就下了车，走了进去。 平安苑小区的门口，有一个看上去有点破旧的保安室，可那个值班的老头子看到了赵天明，却也没有多问。这里，似乎是那些进城务工人员租住的地方，外来人口多，因此，看到一个陌生人，他也见怪不怪了吧？ 虽说是小区，可其实这个楼盘就只有三座楼，一号楼就在门口，保安室的后面。这二号楼就紧挨着一号楼，中间只有窄窄的通道相连。 二号楼的大门是敞开着的，门口底下还塞着一块石头，似乎就是不让这门关上。赵天明仔细一看，这门上还有房间的按钮，可好像已经很久都没人按了，上面还落着灰尘。 赵天明直接走进了二号楼，走几步，拐个弯，右手边就是电梯了。 站在电梯前，赵天明看了一下这座楼的墙壁。墙壁虽然是白的，可上面贴着各种各样的小广告，从治疗某类疾病的灵丹妙药，到管道疏通，**催眠，美女上门服务，啥东西都有，把这墙给整得像是贴了狗皮膏药似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赵天明却觉得这座楼似乎有点熟悉，好像自己以前曾经来过这里一样。 这时候，赵天明突然就想到了前两天自己做的那个噩梦。 一想到这，他的心不由地一抽搐，一种冰冷的感觉就涌上了心头。 此时，电梯门开了，赵天明还是走了进去。 电梯门又慢慢地关上了，赵天明长出了一口气，却又闻到了一股难闻的气味。 他回过头，才发现电梯里竟然还有一堆水，却散发着臭味。 赵天明明白了这那一定是谁家的小狗在电梯里撒了泡尿，这狗的主人，也太没公德了吧？ 他想起了自己以前与王小丽租住的那个小区，好像比这里要干净一些。可是，为什么爱干净的王小丽，竟然想要住在这个城乡结合部的破地方呢？ 突然，电梯里的灯竟然灭了！紧接着，电梯猛然地下抖动了一下。 这一下，赵天明恐慌了起来。 他的脑海里，迅速浮现出一副似曾相识的画面，那，是在梦里。 没错，就是这部电梯！自己曾经坐过这部电梯，就在那个噩梦里！ 是的，是的，这就是那部经常会失灵的电梯！难道，这电梯要带着自己，一起坠落下去吗？ 不过，电梯里的灯很快就又亮了起来，并且还在上升。 没一会儿，电梯停住了，显示外面就是5楼。 赵天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可是，等他看到电梯外面的楼道，他却愣住了。 这条楼道是昏暗的，只有一盏昏黄的灯在亮着。 天啊，这，这不是和自己在梦中见到的那个楼道一模一样？ 赵天明惊呆了，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这一切。 可是，电梯门就要合上了。虽然心里充满着犹豫与恐慌，可赵天明还是走出了电梯。 他在楼道上走了没几步，突然，迎面飞来什么东西，就朝着他的脸上扑来。 赵天明躲开了，低头一看，那飘落在地上的，竟然是灰烬，纸钱的灰烬！ 这一下，他差点就想大声叫起来！ 突然，又有什么东西，从他的脚下迅速跑了过去。在昏暗的过道灯下，那东西还回过了头，盯着他看。 那东西，竟然是一只黑猫！它那琥珀般的眼里，却充满着某种阴冷的气息。 不会吧，纸钱，黑猫？这，这一切，竟然就和梦里的情景，一模一样？我到底是在做梦，还是在现实中？ 赵天明忍不住掐了自己一下，很痛，自己并没有做梦。 突然，赵天明想到了“复仇天使”发给自己的那一段留言。 “早晚有一天，作者大大你一定会遇到与噩梦里同样的事情，你就等着瞧吧！” 难道，这句话是真的？难道，我真的在梦中，就预见到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赵天明曾在网络上看到一篇文章，讲的就是一些人能通过梦境，预见到未来的例子。最著名的，当然就是那位林肯总统，他曾经在梦中见到自己躺在棺材里。果然，没过几天，他就遇刺身亡了。当然，更多的情况，是很多人都有这种感觉：自己后来到过的某个地方，似乎以前在梦中就曾经来过！ 对此，心理学家认为：人们其实并没有梦见未来，而是把时间线给混淆了，或者是梦到了类似但不一样的场景，触发了之前对梦境的回忆，却误以为自己以前就曾经来过此处。 可是，这一次，赵天明却真真切切地见到了前两天的噩梦中所见到的场景。同样是昏暗的楼道，同样是失灵的电梯，同样是楼道里飘着的纸钱，也同样是一只黑猫！ 难道，这一切，就只是巧合吗？ 虽然心里充满了各种疑惑与忐忑，赵天明还是继续朝前走去，很快，他就找到了503房。 站在门前，赵天明停住了脚步。 这，就是那本房产证上记载着的地址，这真的就是王小丽买下的房子吗？这房子现在到底是空着的，还是里面住着什么人呢？ 赵天明摸了摸自己的兜里，那里面，就放着王小丽生前的遗物——一串钥匙。如果这房子是王小丽买下的，这里面，一定会有这房门的钥匙吧？ 不过，为了谨慎起见，赵天明还是先敲了敲门。 在寂静的楼道里，这敲门声显得特别的惊心。 敲了几下，却并没有人开门，看来，这屋里并没有人住，或者，住的人此时并不在里面。 赵天明掏出了那钥匙串，可是，试了好几把，就是没有一把能打开这扇门。 难道，自己是看错了房号吗？ 赵天明又看了看那门牌号，没错，这间就是503房啊！可是，为什么王小丽留下的那钥匙串里，竟然没有一把是开这门的钥匙啊？这有点不对劲啊！难道，她把这房门钥匙藏了起来，藏到一个自己所不知道的地方了吗？ 正当赵天明疑惑的时候，突然，有只手搭了一下他的肩膀！ 赵天明吓了一跳，转过头，这一看，吓得差点没尖叫出来。 在他的身后，一个目光呆滞，却透着某种阴冷气息的老太婆，正睁着那空洞的眼睛，看着他。 在这老太婆的手里，竟然提着一口大黑锅，那就是赵天明曾经梦见的那口烧着纸钱的黑锅！ “你在找谁？”老太婆用沙哑的声音问道。 “我，我在找这家的人。”赵天明定了定心神，说道。 这一下，他终于看清楚了那老太婆。她穿着一件很破旧的衣服，身上还散发着某种臭味，就仿佛是从尸体堆里散发出来的怪味。在那破旧的衣服上，竟然还有一些纸钱的残片。 很显然，这楼道里飘着的那些纸钱的灰烬，就是这老太婆用这口大黑锅烧过的。 可是，这深更半夜的，她为什么要在这楼道里烧纸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