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南少林
南少林建立于唐朝。 传闻，乃十三棍僧救唐王后，太宗皇帝特敕北少林昙宗方丈，在南方建少林寺，称为南少林寺。有意思的是，到了明朝，南少林并不止一处寺庙，准确的说，是三处：莆田少林，福清少林，泉州少林。 其中，泉州少林的创始人乃十三棍僧中的智空。 莆田少林和泉州少林经常会因谁是少林正统而起争执！ 近百年，莆田少林能人辈出，前有红叶禅师，现有天峰大师，都是江湖上数得着的武道好手。诸寺论禅时，牢牢压制住泉州少林，若再多些时日，彻底整合南方诸寺势力，说不得就能压过北少林，成为真正的武林魁首。 莆田少林寺，二十位青年站在大门外等候。 其中十九位聚成一团，身上明显带着行伍气息。 另外一青衣男子则握着棍，面色冷漠地闭目眼神。 “那小子是谁？竟然顶了麻二的位置。” “估计是哪个大家族的弟子。俞帅碍不过情面，这才不得已换下麻二。” “哼！这帮高门子弟就会捡便宜，杀倭寇的时候见不着人影，学武功倒是来得飞快。” 军汉们指指点点议论着。 明朝军汉身份低微，粮饷常被贪墨，日子过得苦巴巴。上少林学武，对于他们而言，无异于鲤鱼跃龙门，无端端被人顶了一名额，众人自然很是不爽。 叶诚依旧闭目养神，全当没听见。 军汉嘴中的俞帅乃明朝抗倭名将俞大猷。俞大猷目前任福建总兵，与南少林高层关系不错。方丈天湖，首座天峰甚至亲自出手帮俞大猷击杀倭寇，但倭寇来无影去无踪，光靠少林首座帮忙，显然是不够的。 一番商议后，南少林决定和北少林一样，收取俗家子弟。俞大猷每年派遣一部分军中精英进入南少林学艺，艺成下山杀敌。 过了小半天，身材样貌具皆普通的灰衣和尚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小僧无相，见过诸位施主。” “见过大师。” 众人赶忙回礼。 无相环视一圈，目光在叶诚身上微微停留：“阿弥陀佛，诸位受俞帅举荐，必是少年英才，先随小僧前往后山学艺，日后通过考核，便可拜在家师座下，得赐法号。” 少林收弟子极为严格，俗家弟子门槛也不低。 这批军汉若通不过考核，那么日后行走江湖之时，便不能以少林弟子自居，只能含糊的说句，当年也曾在少林习过武艺。 无相说完便在前方引路。 众人跟上，走了两里地，周围颇为平坦。 无相停住脚步：“阿弥陀佛，寺内并无多余空房，还请诸位自行伐木造房，饭菜务须担忧，每日会有知客僧安排好。每月初一和十五，小僧会来此处讲解武学疑难。诸位可还有疑问？” 军汉们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却是没人开口。 “无相师兄，首座正在找你呢。”穿着月白色僧袍的和尚气喘吁吁跑了过来。 “小僧还有些杂事，诸位若无疑问，那么便明日再见。” 无相扔下一句，跟着无色下山。 待得两和尚走远，众人顿时炸锅了。 “这和尚真心是把咱们当傻子看！今天又不是什么大日子，寺内怎么会没空房？” “省省吧，人家的三百空房都是为达官贵人准备的，你我是什么身份？也配住少林厢房？！” “xxx，这庙的门槛当真比俞帅府还高，咱们这么多人等了半天，没口水也就算了，连寺门都不让进！” “而且连斧子都不给，就让咱们伐木建房，用手伐？！” 军汉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抱怨起来。 他们能被选中入寺习武，自身实力是相当不错的，在普通军汉中可谓拔尖。平日，也是个小头目；来之前，都和家人、小弟吹了牛逼，现在被这般对待……反差着实大了点。 …… 另一边，两和尚走在山道上。 白衣和尚道：“师兄，何必对那帮丘八这般客气？还诸位施主……他们也配！” “阿弥陀佛，无色，那些军汉和寺内往来的达官贵人都是人，众生平等，不该有高低贵贱之分。”无相回道。 “众生平等……” 无色没好气地撇撇嘴，这话也就糊弄糊弄三岁小孩子。 想了想，他劝道：“师兄，你可是下任方丈，日后接掌南少林，便是当之无愧的武林大豪，更是咱们南少林的脸面所在。 你就不能学学无花师兄？白衣胜雪，结交的也都是盗帅楚留香，丐帮南宫灵，四条眉毛陆小凤……这等名满江湖的大侠！” 无相淡淡道：“阿弥陀佛，过些日子，军汉们通过考核，便也算咱们的师弟，比起在外卖弄名声……” 无色讥笑着打断：“就他们？” 南少林的下山考核可是极为严格，寺内那些从小习武、内外兼修的师兄们都不见得能通过。这帮丘八练个半年外功就想通过考核？ 做阿弥陀的春秋大梦去吧。 “阿弥陀佛。” 无相念了句佛，也不争辩，闷头往下走。 …… 翌日清晨，天光刚亮。 一众军汉四仰八叉的靠着树睡觉。 叶诚则早早起床锻炼——手刀砍树。 这世界的树是真脆，稍微用大点力，就直接碎成一团。想砍得光滑能用，当真颇为考验技巧。 第三颗树倒，有人靠近，叶诚停手转头瞧去。 无相出现，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叶施主早。” “大师早。” 叶诚点点头回应。 无相扫了场中一眼，赞道：“阿弥陀佛，叶施主当真神威显赫。” 叶诚掏出一把小匕首，削剪着枝杈：“叶某只是勤快些罢了，当不得大师谬赞。” 这时，其他军汉也醒了。 无相朗声道：“阿弥陀佛，我南少林有五大护寺神功：十三太保横炼功、八步摧心掌、般若铁拳功、筑基十二式、大力鹰爪功。诸位可择其一修行。” 接下来他详细解释了一番各功法的特点。 十三太保横练功，炼成后刀枪不入；筑基十二式，提升体质元气；般若铁拳功威猛无双，八步摧心掌炼至极处，碎人心肺于三尺之外；大力鹰爪功，乃江湖大路货鹰爪功的进阶版，威猛急迅。 军汉们很快做了选择，有人喜欢保命能力强的横炼功，有人则追求刚猛，选了铁拳功；也有人觉得大力鹰爪功杀伤力强；更有人目标远大，选了修行偏难的摧心掌。 唯独筑基十二式，对于战力提升不明显，不为众人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