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一章,暗巷区
魏渊焚烧了竹简之后并没有起身回房,而是端着那杯茶一直在院子里坐到了天亮。 天明十分,又有一道人影潜进别院之中,再次将一卷竹简交到魏渊手上,随后迅速离去。 魏渊打开竹简看完之后,微微一愣,随后才轻笑一声,喃喃自语道,“赵满堂,有意思。” 这卷竹简之中所记载的并不是与魔界有所联系的家族,而是犬戎境内的奴隶人数和一些比较特殊的奴隶。 据调查,这犬戎各大氏族的精兵加起来或许还真无法威胁到浩国边境的守军,可奴隶的人数却又不一样了,足足有十万之多,虽说境界并不高,多数都在六品以下,甚至大部分都是凡人,可这凡人的数量多了,也足以让人心惊胆寒。 至于魏渊口中的那个赵满堂,隐约之间已经成了犬戎东边,赵家麾下所有家族奴隶的头头,而且近段时间似乎暗中在谋划着什么,这不得不让魏渊怀疑魔族是不是并没有选择氏族宗亲,而是在这赵满堂身上动起了心思。 毕竟犬戎的奴隶从小被欺压长大,内心除了奴性之外,恐怕还蕴藏着不可忽视的仇恨,要掌控这些人的内心,非常的容易。 而这位赵满堂正是赵家奴隶,而且还是赵家正统血脉,与现任家主赵天佑一脉相承,同父异母的亲兄弟。 得到这个消息之后,魏渊脑海之中冒出两个想法,若是这赵满堂与魔族有联系,那便以边境十万浩国铁骑向赵家施压,强行将这个赵满堂带回浩国审问,若不是,便利用赵满堂在奴隶之中的地位推翻整个犬戎这暗无天日的奴隶制度,还能以庞大的奴隶群体来调查犬戎境内究竟是什么人与魔族有牵扯。 天明之后,张高级和左慈也从入定之中醒来,走出房门,魏渊依旧坐在原先的地方动都没动过,手里端着一杯已经凉透了的茶。 “看你这样子,似乎是有点消息了,接下来想怎么做?” 张高级看了一眼魏渊脚边竹简焚毁的灰烬,淡淡的开口。 魏渊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茶杯,“很简单,去找一个人。” “谁?” “奴隶。” 说完这两个字,魏渊也不再多言,起身离开了别院。 左慈和张高级虽然有些疑惑,可最终也没多说什么,起身跟上,毕竟这一次入犬戎他们还是以魏渊为首。 在犬戎,奴隶和家族之间有着明显的划分,奴隶不可穿着丝绸制品,不可抬头走路,在主家面前只能是跪着或者趴着,不问便不能答,问了不能不答,除此之外不能有任何多嘴。 因为身份悬殊的缘故,奴隶们根本没有那个资格住在家族府邸之中,只能住在氏族之外,连市井平民都不愿意去的暗巷区。 而因为犬戎奴隶太多,所以暗巷区几乎占据了犬戎一半之地,而且没有什么人愿意来管理这种地方,奴隶们只有回到了这里,心中才会那么一丝的安宁,毕竟在这里,大家都是奴隶,没有贵贱之分,不会稍不留神便丢了性命。 魏渊走在街道上,侧头看了一眼张高级,开口道,“我不希望后边有尾巴跟着。” 张高级眉头一挑,轻笑一声,“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真把我当你的打手了?” 听到这话,魏渊嘴角微微一抽,也不再自找没趣,转头看向左慈,“那你去吧。” 左慈无奈的笑了笑,虽说他是曾经的国子监天榜第一,可在三人之中的地位却是最低的,剑首刀甲,这可都是整个天下范围内的,他一个天榜第一,还被魏渊给夺走了,现在只有一个打手的身份。 揉了揉眉心之后,左慈也没多说什么,转身离开,去清除那些氏族暗中安排跟踪他们的尾巴。 魏渊去找赵满堂这件事情他不希望让犬戎的氏族知道,按现在的这个状况看来,这赵满堂近段时间绝对在搞着什么大动作,他一个奴隶不可能有那个实力领兵上阵,进犯浩国,而且犬戎的氏族绝不会让他有那个机会。 所以这赵满堂想必是要利用自己在奴隶之中的地位揭竿而起,对付犬戎的氏族了。 不过犬戎境内的奴隶虽说人数众多,可都是各大氏族之中修行天赋不佳之人,境界实力与家族正统修士有着天差地别的巨大差距,即便是人数较多,恐怕赵满堂也很清楚不可能真正推翻犬戎自古以来的氏族奴隶制度。 由此可见,这赵满堂应该是得到了某种资助,才敢如此行动,在他背后很有可能就有魔族的影子。 半刻钟之后,左慈回来了,轻声开口道,“所有尾巴都清干净了。” 魏渊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街道周围已经逐渐稀少的人烟,“前边就是暗巷区了,我们找的人就在这里边。” 张高级眉头一挑,“你说的那个奴隶到底有什么特殊的,而且此次入犬戎你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你很想知道吗?” 魏渊歪头看了一眼张高级,微笑着开口问到。 看着他那张笑的阳光灿烂的脸,张高级眯了眯眼睛,到最后还是微微摇了摇头,“算了,我可不想卷进你们庙堂的那些勾心斗角里去,反正只要你不死就行。” 魏渊微笑着点了点头,“说的好,既然如此,我们去找那个赵满堂吧。” 三人步入暗巷区之后,只感觉眼前一亮。 魏渊有些意外的笑了笑,“暗巷区这个名字听上去并不像是个多么阳光明媚的地方啊,可没想到听到的和看到的有这么大出入。” 魏渊三人眼中的暗巷区并没有多么昏暗,相反,比之一般坊市还要热闹一些,只不过在这里生活的人都穿着朴素,无论是大人小孩都面黄肌肉,营养跟不上不说,甚至连修士都没几个,即便是有,境界也都未曾到达胎息境。 三人步入暗巷区的那一刻立马便招来了无数目光,这些目光之中有疑惑、有好奇,而更多的是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