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骗子
不出所料，特招班前七个上去测试的鬼，都彻底的惊艳了全场。 尤其那位叫江冥一的帅气鬼，鬼魂亲密度高达一百八十五，打破了学院近五百年的记录。 第八个上去的是那只丑陋女鬼，当她握紧水晶球，不过五秒钟的时间，上面的数字显示为一百七十九。 她是除了江冥一外，鬼魂亲密度最高的特招生。 实力面前，容貌变得不再重要。 下台站回原位时，女鬼不留痕迹地望了眼秦沐。 “明强，该你了。相信自己，勇敢的走上去，不辜负你父亲的期望。”明强两腿颤颤，心底的自卑已然深入灵魂，尤其望向台下那么多的同学，他提不起勇气，再次低下了头。 紧随其后的秦沐，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 转过头，触及身后少年的眼神，身上那种紧张的情绪慢慢消失，大礼堂外的那种自信重新燃起。 “这一次，我要彻底抬起头！告诉他们，我叫明强！”明强的步伐坚定而有力。 他的父亲叫明飞，是鬼族守护团五十六小队队长，天生鬼魂亲密度一百八十五。 正是千年前，那位最耀眼的天才。 明飞所在的小队，被称为死亡小队，遇神杀神，遇魔杀魔。 这些隐秘，被记录在鬼族的白银级绝密档案中，仅有直系亲属和鬼族上层知晓。 “男人，就该顶天立地！别人的嘲弄，只会成为你前进的动力！明氏，永不认输！”明强记得，父亲说完这句话去了前线，就再也没有回来。 幼时的他，不懂这句话的意思。 现在，他懂了。 “丢人，下去吧！” “特招班没人了吗？看你怎么出丑！” …… 台下的议论，明强充耳不闻。 他紧握着水晶球，仿佛回到了小时候，父亲亲自教他扎马步，并练习鬼蛮拳的那一瞬间。 一步一个脚印，不急不躁。 “一百八十二！”负责记录和调试的老头，颤抖地说道。 这是特招班第二个鬼魂亲密度超过一百八的学生，如无意外，他的未来将冲击紫阶鬼物。 明强没有睁开眼，但他听到了台下的吸气，及耳边的报数。 面朝记录的老师鞠了一躬，没有看向先前嘲笑他的人，而是走向秦沐的身边，开心的笑了笑，扫荡全身阴霾。 “你也可以的，加油！” 将棺材盖递给了明强，秦沐的小脸依旧很轻松。 “我是太阳，会压过诸天星辰，绽放最夺目的光。” 小海岛上，两个老人从小的教诲，给了他强大的自信。 测评，他不在意。 结果，他已猜到。 “我的鬼魂亲密度是两百，还是三百？哎，可惜胡婆婆和石爷爷看不到。下次回去了，一定要告诉他们。”少年心中将这件事牢牢记住，似乎已经看到了岛上老人欣喜的脸。 由于有了前车之鉴，这一次秦沐上台后，底下同学鸦雀无声，统一行着注目礼。 负责测评的老师朝他笑了笑，只不过这笑容有些局促和僵硬。 秦沐没太在意，他双手握住水晶球，两只眼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上涨的数字。 “一百，一百一，一百二……这么下去，再有几秒就到两百了。”秦沐的心中相当自信。 但慢慢地，他的脸色变得铁青，手脚变得冰凉。 水晶球上的数字，停在了一百三十五上面，一动不动。 “他……他才一百三十五，我特么没看错吧！” “一百三十五，这算是打破了学院的最低记录了？是我见过最差的特招生。” …… 甚至于一个还没接受测评的矮胖子，从鬼群中挤了出去，朝着高年级的教学楼散播这条惊世消息。 猛鬼学院，出现了有史以来鬼魂亲密度最低的特招生。 他的名字，将被载入校史，传承万万年。 “不可能……不可能，难道是胡婆婆骗了我？我不是太阳？”秦沐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下台，口中一直喃喃低语着。 一岁可以与海兽共舞，两岁就能凭借肉身之力把石爷爷用的斧头举起来，三岁识遍华夏字…… 这一切，多么可笑…… “骗子！”秦沐心中悲愤难言，在明强的搀扶下，坐在了棺材盖上。身体颤抖。 “我劝你，还是主动申请退学吧！猛鬼学院有史最低的鬼魂亲密度是一百四十五，你没有资格加入，更没有资格加入特招班。 这里的资源，理应用给她该用的人。势必，会牺牲一部分人的利益。 你，属于被放弃的一类。” 站在最前方的江冥一走了过来，他俯视着地上的秦沐，语气平淡的说道。 然后，重新回到属于他的最前列。 “秦沐，你……你先休息一下。或许是水晶球坏了，等大家测试结束，我陪你再去测试一次。”明强很少安慰人，他尽可能的用语言，让帮助他的秦沐找回希望。 “不会出错的，负责测评的老师我听说过，他是整个学院最公正最严谨的老教授。所以，请面对事实。”身旁一直不说话的丑陋少女忽然开口道，声音冰冷更像是陈述事实。 无数的口诛笔伐，秦沐充耳不闻，结束完测评，木讷地回到教室，领过白色校服与学习用品后，就来到了安排好的宿舍。 特招生是单人间，关上房门，隔绝外部的所有声音，秦沐躺在床上沉沉地睡去。 梦中，他重新回到了小岛…… 猛鬼大礼堂。 年迈的老教授，显得有些心事重重，他慢悠悠地收拾着水晶球，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不一会儿，那位注视测评仪式的副校长重新出现在舞台上，礼堂四周的门窗自动关闭，甚至在舞台这么一个狭小的地方，出现了暗黑色结界，可以隔绝任何生物的窥探。 “为什么这么做？要骗了他和所有人？他的鬼魂亲密度二百六十五，开创了鬼族五万年的历史，只有那位创建者可以和他相提并论……”老教授颤抖地问道，名誉损失是小，若损害了鬼族的利益，他就是罪人。 天才，应该被发掘，给予最好的教育，不应被埋没。 猛鬼学院从不缺少发掘天才的眼睛，这也是她为何能享誉整个鬼族，甚至全球的原因。 “鬼气的复苏，导致三叠纪元的古老生物正在慢慢复生，它们开始拥有了灵智。 几周前，我们的侦察机构得到消息，那些复生者将不惜一切代价，铲除鬼族和人族最耀眼的天才，并打算一举覆灭我们……”楼承天脸上带着郑重。 “但江冥一是你的外甥，他也是一个无辜者。”心里震撼的同时，老教授不解的问道。 “冥一有一句话说的很对，为了整个鬼族，必须牺牲一部分鬼的利益，也必须放弃一部分。 你应该知道，他是在为父辈赎罪。 同样，也是校长的意思。” “可是……”老教授动了动嘴，还想说什么，却被副校长生生打断。 “暗苍神矿需要一个永久守护者，高层决定……由你担任。” “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