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人间苦事

                        一日之计在于晨。
    清晨时分，林莹莹正在前院打拳，招式套路越发熟练。
    李元站在靠近大门的围墙上，对着初生的太阳，吸纳日精。
    老道士则在后院为两个弟子准备早饭。
    等到日精吸纳完成，李元开始修炼阴阳天眼。
    身体四周浮现阴阳二气，一为赤红，一为黄白，正是日月之色。
    眼睛带着灰光，望着后山的方向，眼中有好奇之色。
    气运如柱，黑色与红色两气交缠，中间还混杂着一缕紫色的人道龙气。
    李元学会了阴阳天眼后，就发现了这道气息，气壮而大，一看便知道气息主人实力强大。
    也不清楚老道士是否知道，后山有这样一位强大的存在？不过转念一想，玄清观已在山中屹立了上千年，老道士应该是知情的。
    两边相安无事到现在，自有其中道理。
    收回自己好奇的目光，李元静下心来，继续练习神通。
    修炼的时候，时间总是过的很快，转眼间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时辰。
    感受到眼睛酸胀起来，李元收了神通。
    刚准备跳下围墙，李元注意到，道观前方的山路中，有人影出现。
    仔细一看，却是之前来过一次的张大娘。
    李元跳下围墙，也不理会林莹莹的招呼，跑向了后院。
    此时，老道士已经把早饭做好，正端往石桌。
    “小黑，叫莹莹吃饭了。”
    手里端着热气腾腾的面片汤，老道士出声吩咐道。
    李元跳上石凳，凑到老道士的跟前，脑袋不断扭向前院，出声叫了起来。
    “是有人来了吗？”老道士猜出了李元想要表达的意思。
    点了点头，李元又跳下了石凳，向着前院走去。
    老道士把面片汤放在了石桌上，跟着李元，走向了前院。
    回到前院的时候，林莹莹已经开门，把张大娘领了进来。
    “师父！张大娘来了。”
    
            
                        看着走出的李元和老道士，林莹莹急忙叫道。
    老道士上前，走到了张大娘的面前，露出和善的笑容。
    “莹莹你带小黑先去后院，师父和张施主说几句话。”
    “好的师父！”
    虽然很好奇张大娘的来意，但有外人在的时候，林莹莹还是很听话的。
    松开了扶着张大娘的手，林莹莹走到师父身旁，抱起了同样好奇的李元。
    “小黑，我们走吧！”
    被林莹莹抱到后院的李元，没有办法，只能使起天赋神通，一边吃早饭，一边听着前院的聊天。
    张大娘这次上来，还是为了自己的身后事。
    张大娘有三个儿子，都不是很孝顺，她担心自己死后，后事没有着落。
    老人家崇道敬神，死后想为自己安排场法事。
    但这做法事，需要一笔钱，她那三个儿子生前都不孝顺，死后更不用奢望，故而她只能自己上山，将所剩的最后一件嫁妆，手上带着的银手镯拿给了老道士，抵作法事钱。
    老道士没有拒绝，收下了银手镯，应下了这件事情。
    倒不是老道士贪财，而是为了安张大娘的心，让她走的时候，干干净净，没有牵念，也不欠情。
    见老道士收下银手镯，应下法事，张大娘果然安心了，脸上带着如释重负的笑容，拒绝了老道士吃早饭的邀请，转身离开，下山去了。
    走前，张大娘还专门为三个儿子，向老道士说了好话，希望老道士后面下山给自己做法事的时候，三个儿子有什么怠慢，一定请多见谅，千错万错都是她这个做娘的，没有教好的错！
    看着张大娘拄着拐棍，颤颤巍巍下山的背影，老道士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她走远，才关上了大门。
    等到返回后院，老道士见到林莹莹身前的面片汤基本没动，此刻正睁着自己的大眼睛，一动不动，好奇地望着自己。
    而坐在林莹莹的李元，正埋头苦吃，听见老道士的脚步声，也没有抬头。
    “师父师父！张大娘找你有什么事啊？”
    听见徒弟好奇的询问，老道士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不过又是一桩人间疾苦，说了出来，也不过是徒增伤感。
    没有听到答案，林莹莹没有死心，离开石凳站了起来，热心地把面片汤打好，递向正坐下的老道士。
    “师...父！”林莹莹放好面片汤，撒娇地叫了起来。
    “张施主身体不舒服，找我讨了张灵符。”无奈，老道士撒了个善意的谎言。
    “张大娘生了什么病啊？”歪着脑袋，望着师父，林莹莹好奇地追问道。
    
            
                        抬手轻敲了下林莹莹的小脑袋，老道士故作严肃地说道：“不许多问，快把早食吃了，再晚就要误了早课。”
    “哦！”捂着脑袋，林莹莹嘟着嘴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用过早饭，林莹莹去到了小屋，准备做早课。
    李元这回没有跟上，而是跑到老道士面前，做出动作，示意自己想要下山。
    在观中待了一个多月没有出门，李元想要下山去看看鲤鱼精。
    鉴于李元这个月修炼刻苦勤奋，老道士没有阻止，同意了李元的要求。
    “小黑，下山后，不准惹事，日落之前回来。”
    李元点头示意自己记住了。
    一路疾驰，李元很快来到了山脚的镇子上。
    “小黑！”
    走在滨江街上，路过潘氏渔铺的李元，被潘金江叫住了。
    停下脚步，李元扭头望了过去。
    “小黑，这是我给你备的河虾！”说着，潘金江从身旁的水池里提起了一个小竹筐。
    比起那晚李元偷拿的小河虾，这回竹筐里的，更大，更肥美！
    显然是潘金江发现了李元那晚故意留下的爪印，有心准备的。
    没有客气，李元探头从潘金江的手中叼过竹筐，点了点表示感谢，便继续前行了。
    “当家的，这河虾不是...”站在店铺里面的妻子，看见潘金江的举动，不解地出声问道。
    “小黑那是猫仙，救过我的命，一点河虾算什么！我告诉你，以后小黑来我们铺上，想吃什么都行，我不在的时候，你不准阻拦。”潘金江没有把自己遇见水鬼的事情告诉妻子，担心她听了后，徒生担忧。
    潘金江的话，李元没有听见，此刻的他已经叼着竹筐走远。
    走到码头，转进小路，又走了一截，李元来到了一处无人的地段。
    下到江边，把竹筐放下，李元上前抬起右爪，真气运转至肉掌，开始有节奏的拍击江面。
    这是他和鲤鱼精，提前约定好的见面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