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580租赁服务系统
“甄总啊，真不好意思，这个月我公司资金链有点衔接不上，欠款的事，能先缓缓么，下月一定给你。这样啊，那我再想想办法吧。” “刘总，上次陈行长说的贷款……？他去马尔代夫旅游还没回？那行，这事儿就拜托你了。” “蒋经理，您看，我这边几千员工等着吃饭呐，那几批货的尾款是不是可以结了？又要下月啊……好吧！” “什么？江东那边原材料价格减上涨120%，不加价不出货？真是欺人太甚！” “……” 吴卫刚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就听到客厅内老妈那有些愤怒的声音。 催债的，赖账的，躲着不愿见人的，甚至还有趁火打劫的！ 看来，老妈又为公司的事情烦恼了。 至从老妈接管了公司，情绪变得愈来愈糟糕，笑容去愈来愈少了。 唉！ 每次看到实际年龄与相貌严重不符的老妈还在为了这个家忙里忙外，吴卫很心酸，他很想替老妈分担一些。 可现实，只能让他沉默。 真是有心无力。 目光转动，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液晶电子钟，上面显示：2018年10月18日16点50。 他清楚的记得，昏睡之前是2018年10月16日下午6点多。 “唉，又睡了三天。” 轻叹一声，费力支起身子从床上爬起，拔掉身上密密麻麻的输液管，伸手从床头拿一件叠得很整齐的衣服披上。 稍微活动了一番长期注射药液而变得有些麻木的手脚，这才拖着虚弱到极致的躯体，艰难地下了床。 本来想去客厅安慰安慰老妈，但又担心打扰她谈公事，刚抬起的脚步最终放了下来，转身朝着卧室外阳台走去。 “真的好美啊！” 吴卫枕着双手躺在意大利真皮椅上，眯着双眼遥望高挂天边的夕阳和红彤彤的一层层彩霞，他那苍白消瘦的脸上漾起了一抹微笑。 二十四年。 整整二十四年！ 这是他第一次用心去看这个世界，第一次用心感受它的瑰丽，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这么惬意真心体会这一切。 这一霎那，他的眼神中闪过一抹浓浓的眷念。 是对生活的留恋，亦或是，对生命的不舍。 吴卫从小患有天生斜视眼，看人，两只眼睛都不能聚焦在一起的那种。 其他斜视眼患者会受到什么样的待遇吴卫不知道。 但他却敏锐的从人们那带着微笑面具的脸上，察觉到埋在眼神最深处那抹浓浓的不屑和鄙夷。 在他年轻幼的小心灵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创伤。 多年来，家人带着他走遍了全国著名医院进行治疗，甚至请了国外最权威的专家，动用了全球最为先进的设备。 然而，所有专家都对他的病情束手无策，有专家坦言，他这双眼睛，在全人类再也中找不出第二个。 从那些专家们摇头无奈的表情中，吴卫读懂了：自己的未来，直至生命终结，或许都会在别人歧视目光中渡过。 吴卫很早放弃了治疗，可爸妈却非常执着，还带着一丝希望坚持着，天南地北的去寻找，寻找那传说中的隐士高人。 只要能治好儿子，即便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 天有不测风云，两年前，老爸疲劳驾驶出了车祸，最终没能醒来，成了植物人。 父母经营着一家大型建材公司，在怀南市算得上比较富裕的家庭。 可为了救治好父子两，短短两年，不仅花光了所有积蓄，偌大的公司也因为老妈无心去经营而负债累累，濒临破产。 这双不争气的眼睛，不仅没见好转，反而更严重了。 半年前，不知什么原因，他的眼睛开始出现了阵痛。 那种痛，深入骨髓，苦不堪言。 随着发作时间越来越频繁，阵痛感也随之越来越强烈，持续时间愈来愈长，吴卫的承受力因此变得愈来愈弱，好几次都被折磨得昏迷过去。 无奈之下，即将毕业的他选择了退学。 病情，持续恶化…… 最近几次醒来，不到一小时就会再度陷入昏迷。 这种状况，几乎和成了植物人的老爸也没多大区别。 原本已经债台高筑的家如雪上加霜，负担更重了，只是中年的老妈已经白了发，眼角也刻上了深深的皱纹。 “吴卫，你醒了啊。” 沉浸在回忆中的吴卫被一道清脆声音拉扯到现实。 循声望去，门口处，一个很打扮时尚的红衣女孩缓缓走进屋，紧跟时代潮流的波波头搭在一张被红衣映射成红苹果般的精致脸蛋上。 “若曦，你怎么来了。” 女孩的出现，让吴卫神情激动，挣扎着想要站起来迎接。 “别动，还是我过来吧，算算，你今天应该醒了，我就来了。” 女孩笑着摆了摆手，说着，把手上的礼盒摆在了床头柜上后，朝阳台款款走来。 “来就来，还带什么礼物啊。” “呵呵，不是什么贵重东西。” 女孩目光打量了一番吴卫，问：“好些了么？” “也就那样吧，暂时死不了，你呢？”吴卫无奈苦笑。 “我么……还好吧。” 女孩说着，双手撑在阳台扶手上，目光看向远方，俏脸在夕阳下，白里透红，让吴卫都有些看的呆了。 时间在俩人愉快的聊天中缓缓溜走。 大约过了十分钟的样子，女孩瞄了眼房间内的电子钟后看着吴卫，组织了下语言，说道：“卫，其实，我今天来，是和你告别的。” “老爸老妈催着我回北京，他们不同意我们在一起，你，你忘了我吧。” “……” 吴卫的心没来由一痛，三年恋情就要结束了么？ 虽然早有预感，但没想到会来的那么快，那么突然。 心中没有恨，没有怨。 有的，只是感叹：命运捉弄人。 深深的吐了一口气，吴卫挤出一抹笑意：“什么时候的车，我送你。” “后天早上的高铁，你就在家好好疗养，不用去送我了。”女孩轻轻摇了摇头。 这么坚定拒绝，吴卫明白，她一定有苦衷，也没再坚持要送。 想了想，从脖子上取下一块穿着红线的碧绿色翡翠挂件，递了过去：“这个，你拿着吧。这次分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有它陪在你身边，不会孤独。” “太贵重了，我不要。” 女孩看了一眼挂件，连连拒绝，吴卫曾经和她说过，这翡翠是他奶奶的奶奶传下来的，算得上古董了，还是很贵的那种。 现在俩人就要各奔东西，再拿人家的东西，算什么？ 不管她如何拒绝，吴卫把挂件硬生生塞进了她手里。 “谢谢，记住，一定要好好的。” 女孩把挂件紧紧拽在手中，趁着吴卫没注意，轻轻在他唇上轻轻碰触了下，不等他反应过来，便已经转身快步离去。 “……吻别？” 吴卫愣了好一会，摸了摸留有余香的嘴唇，把脑袋探出阳台外，看着女孩从楼下出来，离开。 秋风下，那道身影依旧纤瘦如常。 最美的，总是最短暂的，如那天边的晚霞。 是梦终会醒，该走的，留不住，也抓不牢。 这操蛋的世界和多舛命运，真特么不公平啊！ “花若盛开，清风自来，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清了清嗓子，吴卫大声送了一句祝福，清唱起来： “自你离开以后，从此就丢了温柔 等待在这雪山路漫长 听寒风呼啸依旧 一眼望不到边 风似刀割我的脸 等不到西海天际蔚蓝……” 听到这首直透灵魂的熟悉的旋律与歌声，若曦浑身一颤：“西海情歌……” 这一刻，过往的一幕幕在脑海中如幻灯片般闪现而过，泪水再也没能忍住顺着脸颊滑落。 泪水模糊了眼睛，模糊了前路，脚步缓了下来。 这首歌承载了太多，多到她无法忘记，他们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当初，两人因为这首歌走在一起。 如今，两人在这首歌中告别。 她和他，就像两条交叉而过的射线，越走越远。 错了么？ 她不认为自己错了，爱情没有谁对谁错。 只是，命运捉弄人！ “时光如水，总是无言，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轻轻呢喃了句，若曦陡然加快了脚下的步伐，任由歌声飘荡在空中，逐渐消散…… 直到那道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吴卫才缓缓收回目光。 眼皮开始变得沉重，眼前的一切也开始变得模糊，若隐若现。 多次经验告诉他，自己又要沉睡了。 从醒来到现在不过二十分钟，病发频率越来越快了啊。 今日睡去，再次醒来会是什么时候？ 三天？ 五天？ 还是一星期？ 或许……像老爸那样，再也醒不来了吧。 “老妈那边应该谈完了。” 想要转身进屋安慰老妈别再那么拼命了，一阵剧烈而熟悉的刺痛突然袭来。 仅仅片刻，他就感到头昏眼花，天旋地转。 “妈，对不起，这辈子没能孝敬您，如果有来生……” 话没说完，已经无力的身子倚着阳台瘫软滑下。 脸上带着微笑，带着对这个世界的眷念与不舍。 还有遗憾！ “时空之眸与载体灵魂契合度达到100%，时空之眸被成功激活。” “时空之眸与载体开始融合，进度1%……” “时空之眸与载体融合进度10%……” “时空之眸与载体融合进度20%……” 就在吴卫思维即将陷入无尽黑暗之时，脑海突然间传出一连串奶声奶气的稚嫩声音。 听到这声音，吴卫心头顿时一震，他知道：自己满血复活了。 哈哈哈……天不生我大吴卫，彪悍万古长如夜。 他的命运，将从这一刻开始改写。 好像，这世界，相对来说还是很公平的嘛！ “时空之眸融合进度100%。” “恭喜宿主融合成功，编号580，是否启动580租赁服务系统？” 大约半个小时后，系统再次提示。 “等等，这服务系统，是专门位别人服务的平台么？” 吴卫大惊，本来就活得够累了，他可不想拥有了神级系统后还累得像条狗。 而且，现在网络上帮帮平台有不少，凭什么人家就会相信你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服务平台。 “宿主，580系统和地球帮帮平台是不一样的哦。比如：出租自己啦、共享男友啦、聊天谈心啦、企业纠纷啦等等业务，包罗万象。如果客户有需求，你甚至可以成为一个无所不能的全能超人……只有你想不到，580租赁系统没有办不到。” “在帮助别人的同时，宿主还能提升自己的实力，何乐而不为呢？” “当然，宿主可以拒绝，拒绝后，时空之眸就会寻找另外的传承者。那么多年来，时空之眸与你已经融为一体，一旦时空之眸离体，就会变得和行尸走肉差不多的存在哦。” “呃……我启动还不行么？” 吴卫听得一愣一愣的，有着强烈求生欲望的他，最后妥协了。 系统如何利诱与威胁对他来说都是次要的，关键是：能够活着。 活着，就有希望！ 呵，他当然不会告诉你，人家对里面那些五花八门的新奇业务很感兴趣。 “580租赁系统启动成功，正在连接地球网络。” “网络链接成功，开始注册公众号。” “公众号注册成功，宿主获得系统初始奖励大礼包一份。” 仅仅片刻愣神，系统就传来一连串的提示。 吴卫惊讶的打开手机进入公众号，果然，头条显示着几个大字：580万能租赁服务。 万能？ 真是好名字，好嚣张，好有个性。 带着好奇点进去，就能看到一堆稀奇古怪的服务信息。 ………… ………… “宿主，有人下单，是否接洽？” 半个小时后，吴卫正琢磨着到底怎么发展这个平台的未来，突然收到系统提示。 “我去，这么快就有人下单？” 吴卫震惊了，公众号刚刚注册不到一个小时，就有人下单。 这速度，简直了啊。 人傻钱多，居然这么好骗。 了解公司情况了么？ 客户反馈意见看了么？ 算了，无力吐槽。 “宿主怎么不看看第一个客户是谁就那么诋毁人家，是不是太果断了些？” “呵呵……” 吴卫被系统的话逗乐了。 不过，他也确实很想看看这个时刻关注公众号更新的人，到底是有多闲的慌。 看着订单上下单人名字以及详细资料一栏，吴卫脸色瞬间变得漆黑：你特么是猴子派来的逗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