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世界的另一面

    “怎么了？感觉你心不在焉的，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面对舍友的询问，苏言从那个少女身上回过心思，“没，我能有什么事？”

    “没事就好。”

    两人回到宿舍，此时天色已晚，苏言也没有去动那些堆叠如山的各种经典著作，关了灯，只有两人的呼吸声依然有秩序的回响。

    苏言抬起那只烙印字迹的手掌，黑暗中，模糊一片，但他的视线却依旧注视着手心那黑夜笼罩下看不见的字。

    明天，明天他就去上面所描绘的地址，明天，如果那个女的所说不骗他，他会知道的……

    放下心来，很快睡去。

    清晨，当叶绿悠悠醒转，想要与苏言告别时，发现以不见了踪影。

    搭乘一辆的士，远离尘世的喧嚣，在一条街口落了脚。

    一路步行，四周静悄悄的一片，偶尔传来一声细微的猫叫。

    相比于城市中心的喧嚣，这里到显得离尘。

    苏言辨认了方向，脚步飞快，不一会儿便来到一座小屋前。

    门没锁，苏言进入其中，发现昨天那个少女背对着他。

    “我来了！”

    “嗯，走吧，你想要知道就在这。”

    少女向前走去，见此苏言紧跟而上。

    前面是一个死胡同，没有去路，但少女却不停止脚步，而伴随她一路走去，一声轻微的震动缓缓响起。

    从地面上，一条幽黑的隧道不知通向哪里。

    苏言眉头一皱，犹豫一下，却也紧跟其上。

    “苏言，苏家分脉第二十三代，苏灵，是你的姐姐……”

    一声清脆的细腻的声音打破了这一平静，闻言，苏言瞳孔骤缩，凝成一个黑点。

    “你知道我的来历？”

    “世界就这么点大，何况苏家与你这一代的资料可是被一些人知道，这不奇怪……”

    少女背对着他，说出来的话却令苏言低头沉思。

    “你是谁？”

    “我？反正这些事情你早晚也会知道的，现在说也无妨。白朵儿，执策者一脉，负责执行上议会的命令……”

    苏言细细听着，从这个名叫白朵儿的口中捕捉到一些敏锐的词语，执策者、上议会、龙族、突变体……

    路到了尽头，面前只有一堵墙壁。白朵儿上前一步，墙壁上出现一面屏幕，对着白朵儿，似乎在扫描着什么。

    苏言在一旁看到这一幕，人脸扫描、指纹密码？

    屏幕消失，从上面裂开一条缝隙，然后张开，形成人可进入的通道。

    “走吧。”

    白朵儿率先迈步入其中，苏言紧跟而上，而后苏言回头，发现背后裂缝正在减小。

    也是这个时候，一种失重的感觉由每一个细胞传导全身，大脑皮层做出反应，如同坐电梯的感觉袭上心头。

    而这时，苏言才发现这地方既然是类似于电梯的空间，周围是金属制成，反射着亮白的光泽。

    不知下坠了多久，终于是停住了。

    一丝亮光从外面照射进来，等苏言睁开眼睛时，发现眼前的一幕让他的视觉受到前所未有的冲击。

    这里是金属的世界，苏言见过会没见过的，只在书上看过，或者根本没有听闻的电子仪器在这里一一出现。

    这时候，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男子走了过来，他瞥了一眼苏言，继而看向白朵儿，“怎么样？还顺利吗？”

    “嗯，目标出现偏差，但还在我的掌控之内。”她的意思很明确，目标已解决，不要来烦她。

    白朵儿看着那些操控各种仪器进行某种数据分析的人员，“没有进展吗？”

    “没有，不稳定，它似乎时时刻刻都在变化，到现在为止，包括中议院那些疯子在内，在这方面取得的进展可以说微乎其微。”

    闻言，她点点头，预料这种，就在破地方，仪器根本不齐全，能够做出什么成果才是见鬼。

    男子神色正常，“你的武器已经改造完成，要不要试一试？”

    “这件事先放一下，我需要去处理一件事。”

    男子看了一眼苏言，在他看来，这个人简直普通的不能在普通了，什么事情值得执策者如此操心？

    但是这些事他也管不了，也没有兴趣去知道。

    “走吧！”白朵儿说了一句，然后走向一处。

    一路畅通无阻，苏言却是堆积了一肚子疑惑。

    门开了，里面却没有人，只是看其布局，苏言已经猜到了这是哪里。

    床榻、被褥……

    如果这位没有去客串别人的房间，那么这里显然就是她的卧室。

    白朵儿手敲击着键盘，极为薄的显示屏飞快变幻着。

    “过来，你想知道，包括你的父母，和你的姐姐，资料上都有记载。”

    闻言，苏言走了上去视线聚焦在屏幕上。

    上面有他父母的照片，像素很清晰，然而这只是其次，他父母的过往，甚至上面还有他的出生时段，竟然都在上面！

    这简直是触犯了一个人的隐私权，然而看白朵儿那幅模样，似乎根本不把这放在心上。

    从上面，苏言知道了父亲的名字，苏骨州，他是一位学者，更是一位致力于人体大脑领域的顶尖科学家。

    而这些只是外在现象，他真正的身份，苏家分脉第二十二代。

    而根据苏言了解，所谓的苏家是一群拥有强大力量的超然世家，其分主脉与分脉，主脉只有一支，分脉有三支。

    苏言这一脉却是隶属于三支分脉中的一支。

    但到了这一代，苏言所在的分脉几乎要断绝，分脉的掌权者为了延续，又确保这一脉的血脉不会衰竭，强行将苏言的父母结合在一起，于是便诞生了他和苏灵。

    看到这里，苏言额头青筋直跳，而原因则是……

    他母亲的名字，苏熏！

    “该死！”

    苏骨州与苏熏的关系竟然是兄妹！

    “疯了！”

    为了延续血脉的纯净，分脉的掌控者选择血亲结合，从而让后辈的血脉保持纯净！

    他们成功了，但也失败了。

    如他们所期望的，苏言的姐姐苏灵，继承了来自祖先最本源的力量，然而正当他们为此得意时，苏言的诞生打破更而疯狂的想法。

    验血、体能分析……他们用了所有的办法，最后得出的结果令人叹息，采用血亲结合诞生出来的婴儿有很大的隐患。

    这一点在苏灵逐渐成长的过程体现了出来。

    血脉层次的强大换取了身体方面的短缺，苏灵被检测出寿命极大的缩减，且受孕也会受到难以想象的抑制。

    这对于靠血脉而衍生的家族来说是难以想象的打击。

    最后宣告血亲结合的结束而告终。

    神奇的是，当初先天不足的苏言在姐姐的庇护下，竟然挺过了凶险期，但也只是这样了，血脉的力量被潜伏起来，不可能在被挖掘，也就是说，苏言这个先天不足的胎儿与其他婴儿无异。

    普通人，苏言被贴上这个标签，也就意味他从此只能和普通人一样在尘世中挣扎求生。

    来自身体的怨念油然而生，来的突然，却在意料之中。

    “还有什么疑问吗？”一道清冷的声音回响在耳畔，把他的注意力从烦乱的思维拉了回来。

    心里的疑惑的确是少了不少，但比起这些过往的乱摊子，苏言对于这个名为白朵玫瑰的少女很是好奇。

    “对了，昨天你说我可以看见你是怎么回事？”

    显然，问出这个问题的原因是他明白白朵儿确实是人，那么昨天的现象又是怎么回事？

    “科学不是你看到的那么简单，事实上，如今人类掌握的科技远比你想象的更加复杂与先进。人类接触外界不仅仅只有通过肢体，大脑，辐射的脑电波……同样的，当外界有种力量可以直接干扰大脑的运行，你猜会怎样？”

    话到这里，苏言已经猜到问题的原因。

    “操控大脑？”

    “怎么可能？只是对大脑进行干扰，截断或者让大脑自动忽略一些事物，这还是可以做得到的。不过这也是有限制的，人对大脑的开发程度是有一个限度的，这种仪器只能干扰普通人，对于你这样的……脑部开发程度已经超过了普通人，影响比较小……”

    到了这里，苏言的疑惑少了很多，但……

    “我很好奇，你告诉我这些，甚至带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闻言，白朵儿从抽屉里拿出一物。

    “抽点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