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暗潮汹涌（二合一）
“怎么了？” 尼克有些好奇，毕竟难得听到男孩对一个人表达不满。 也不是不满，更像是随口埋怨。 能出现在伊文身边并直接对他身体健康负责的私人医生，当然经受过神盾局深入细化的审查。 对方的履历清白、对身体调养和伤病救助都很擅长，还考取过四门治疗医学以及两门关于心理学的博士学位证书，是一位非常和蔼且精神矍铄的老头。 他和神盾局一直有着研究方面的合作，尼克?弗瑞对他还是比较信任的，只是听伊文的意思，两人似乎相处的不愉快？ 可他们也没见过几面吧？ 而且吃牛排和人家医生的名字有什么关系？ 被伊文的话弄得一头雾水的尼克?弗瑞把这些疑惑压到了心底，想着什么时候和梅琳达联系一下，搞清楚伊文任性的源头。 实在不行他就帮伊文换个私人医生，那些跟随汉尼拔博士学习过的青年医生也有几个不错，履历都是他亲自审核的。 其中有一位叫做“史蒂芬?斯特兰奇”得意门生一直备受汉尼拔博士的推崇，每次提及都赞不绝口，只可惜对方似乎专精精神外科。 不过那是以后的事情，他现在确实没有陪任性的孩子胡闹的心情。 “兄弟会”内的变种人已经被肃清，两位头领接连身死，蓝先生失踪，余下的各个变种人除了负隅顽抗而被剿杀的以外，其余都被神盾局收监并关押到了天空监狱。 这一战，神盾局损失惨重。 打扫战场时被击毙的变种人尸体少了大半，那位能研制出让未觉醒的变种人有几率觉醒的“曙光药剂”的蓝先生更是下落不明。 接连的一切给刚刚取得胜利并阻止了一场地域性、甚至可能会演化成世界性战争的神盾局上下的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 更别说，与科尔森的联系已经中断了四天，基本上能够确认负责护送队长遗体的特工们尽数失联。 一个接一个的坏消息让尼克?弗瑞本就烦躁的心越发不安起来，有关“兄弟会”那边，一切的疑点都指向了军方，可特工的直觉告诉他，事情没那么简单。 “这次也会是军方做的吗？” 想到人手不足，自己安排给科尔森的特工大都是从某个军方训练基地转业过来的前职业军人，尼克?弗瑞本就黝黑的脸变得更黑了。 说起来，他倒有些怀念以前的罗斯将军了。 虽然他跳、暴躁、装糊涂、不要脸，但那是实实在在的目标，对于神盾局来说，对方的小动作和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剥花生壳没有什么区别。 可自从上次绿巨人在纽约现身，罗斯得到了一些布鲁斯?班纳的血清——当然还可能有别的东西——以后，这位军方鹰派的头面人物就开始低调的不像是他。 安分到尼克?弗瑞都怀疑他是不是老年痴呆提前又或是已经中风瘫痪了。 罗斯将军安分起来是件好事，起码尼克当初是这么认为的。 不过从那以后发生的一切很快让这位神盾局局长推翻了自己原本天真的想法，因为罗斯虽然老实了，可军方更多的野心家却跳了出来，甚至还有蠢货把注意打到了伊文的身上。 各种暗地里的手段让神盾局处处受制，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尼克居然找不到自己的敌人在那儿。 无力感充斥在尼克?弗瑞的胸膛，让他产生了力不从心的懦弱。 隐藏在暗处的是政治野心家也好、九头蛇余孽也罢、哪怕是什么外星人、神、魔法师等一切存在于故事中的神神叨叨的家伙，神盾局都不害怕，尼克?弗瑞也会毫不犹豫的与他们抗争，一如多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独眼侠”。 可他知道，野心家和九头蛇余孽或许会有，但也只是癣疥之疾。 真正让这些阴沟里的老鼠有存活土壤、让那些上不得台面的阴谋诡计有施展余地的，还是因为美国的政体意志。 正是因为有它的存在，才让神盾局像浸入松脂的夏蝉，只能叫唤却难以动弹。 听到伊文还在电话里喋喋不休的说着，尼克?弗瑞的脸上露出了苦笑。 这个小混蛋还和没事人一样，不知道美国如今的浮躁都是由你引起的吗？ 格雷泽工业带来的民用科技和科研器材的变革让受到影响最直接的美国人民彻底感受到了什么叫日新月异的生活。 而托尼依旧不服气的发力，斯塔克工业在新能源上的推动和革新也是不遗余力。 两个天才科学家好似比赛一样的拔高着社会科技水平的上限，给美国的政治和经济方面带来了极大的冲击。 伊文为了更好的进行试验，对现有的科研器材和用具进行了飞跃式的革新，而这些不涉及到海克斯技术的产品，都被不怎么在意的男孩当作民用科技放到了格雷泽工业外售。 各国政府是这些科研器材的订单大户，尤其是对一些发展中国家来说，没有技术封锁的顶尖研究设备平时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但在伊文这里，这些都没有限制。 男孩的身份确实有些敏感，所有的国家都怕美国将之据为己有，所以包括格雷泽工业在内的关于伊文的一切对外事宜，都是由神盾局牵头而各国联合参与其中，技术封锁什么的，当然不可能。 尽管所有的国家都有受益，可受益最大的还是科技原本就最为发达的美国。 哪怕没能解密这些科研器材中独属于男孩的技术手段，美国因此获得了远超其他国家的科技发展却是不争的事实。 于是，科技水平继续领先前沿、并且本国内有着两个顶尖科学家的美国抖了起来，一脸世界警察、武力讹诈的刻薄嘴脸。 所以斯特拉克男爵才会自得的说自己的计划不容尼克?弗瑞拒绝，盖因整个美国政体都处于一种浮躁和傲然的状态。 他顺应这种风气制定的计划，当然能得到无与伦比的支持力度，而想要阻止这种势头的神盾局，却只能迎来美国有着利益诉求的各个阶级的敌视和排挤。 神盾局和九头蛇不同，它因政体而诞生，当然不能忽视政体的利益诉求。 尤其是它的总部还在美国，给它支持力度最大的也是美国，所以当面对美国的整体意志时，它只能借助于安理会的其他国家对美国的桎梏，从而找到彼此间的平衡。 相比于此，九头蛇就自由多了。 他们本就是为了掀桌子或是借壳上市而成立的组织，无非就是早翻脸和晚翻脸的区别，行事上当然可以在不超出自身承受极限的前提下肆无忌惮。 “唉……” 自从伊文彰显了他的天赋以来，尼克?弗瑞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叹气了。 他倒不是埋怨男孩，而是鄙夷那群脑子里只有利益的政治家。 “这次是因为能源变革险些发动战争，下次又会因为什么？” 尼克摇摇头，这种修补匠般的妥协他已经受够了，想着那份被锁在他抽屉里的“马斯克计划”，眉宇间有冷色一闪而逝。 因为伊文，托尼也被刺激的比原时空勤奋的多，他本就是科研方面的天才，当绝大部分的心思用在这上面以后，斯塔克工业给美国带来的变化不亚于格雷泽工业。 早在“铁霸王时期”托尼就关闭了斯塔克工业的武器研发部门，主攻新能源方面。 斯塔克工业原本也有这方面的业务，但是因为价格和其他方方面面的原因，走的是中上层、而且基本是上层，广泛运用在科研和军事研究方面，民用能源涉及的不多。 而随着托尼发奋般的技术革新，斯塔克工业的能源发展就好像菲兹一样老是撑杆跳，股票价值嗷嗷涨，能源价格刷刷跌，疯狂的挤压旧有能源体系的市场。 无数能源大鳄因此损失惨重，聚会时已经从讨论那个游艇性能优越和那个模特身材曼妙，变为了哪家降压药色泽鲜润、口感好。 换做别人这么跳，恐怕早就被沉到密西西比河河底了。 然而他们面对的却是托尼?斯塔克，有钱、有关系、身边也拢聚着他父亲给他遗留下来的政治资源和利益聚合体。 最重要的是他还是钢铁侠，那些损失惨重的资本家虽然血压高得都快赶上他们剩余资产总额了，但离变身绿巨人还差了一个“伽马射线”加“超人血清”那么远。 更何况，还有伊文?格雷泽。 不想让男孩知道政治的肮脏而在异界来客的花言巧语下向瓦罗兰靠拢的神盾局和各国政治家们，心照不宣的为其构建了一条宛若童话一样的防护线。 正是因为这样，原时空关于要求托尼?斯塔克贡献战衣技术的听证会并没有举行，贾斯丁?汉默也老实的好像吃草的兔子一样，除了午夜梦回之际磨牙般的呼喊托尼的名字，和酒醉后的伊凡?万科交相呼应。 不能节流，那就开源！ 旧能源的既得利者联合起来，借由“变种人袭击伊文?格雷泽和托尼?斯塔克”的由头，为本就处于浮躁和好斗氛围内的美国发动战争而推波助澜。 目的当然是石油、矿产等能源，只有靠这种掠夺一样的手段得来的“无本”资源，他们才能和斯塔克工业大打价格战，把那个粗通商业手段的花花公子挤出中下层的能源市场，夺回属于他们的利益份额。 可惜的是，华夏和俄罗斯的强硬态度以及神盾局在内里搅屎棍一样的行为，让美国发动战争来掠夺外界资源并彰显武力的计划胎死腹中。 不过即使这样，美国政府依旧没输，因为他们从神盾局手中截胡下了数量众多的变种人尸体。 真正失败的，只是那些如丧考妣的能源大鳄们。 对于美国这个特殊的政体，他们叱咤风云时确实能达到左右一些政治计划的效果，可当他们失了势以后，能从政府那儿得到的唯一关照就是跳楼后有人收尸。 这次俄罗斯和华夏联手抵挡美国插手亚洲事务，给自傲的美国佬火热的额头上狠泼了一盆冷水。 俄罗斯的重工业让美国忌惮，但更让他们心里没底的是华夏那堪称世界之最的变种人数量。 正是因为这样，美国不声不响的接受了这一结果，可这并不代表他们认输，而是为推行新计划减低其他人的戒心。 “X武器”！ 从“变种人”以及“X基因”的称谓确定的那天，关于“X武器”的研发计划就一直在各个国家的科研日程表上，只是进度有快有慢罢了。 这其中，华夏相关的技术研发称不上最末，但也只是中下，毕竟他们要考虑国内民众、尤其是变种人民众的观感，一些科研只能放在暗地里进行。 而美国在这上面的研究无疑是最快的，这要得益于美国人民对变种人敌视的大环境，以及那些鹰派的军方激进主义者。 事实上，如果不是当年那个军方的变种人研究室被意外曝光，恐怕“X武器”早就由理论研讨推进到了相关技术研发实现的程度。 可即使这样，军方也从未停止过相关技术的研发工作，毕竟这是给予那个东方古国沉重一击的最佳手段。 这次中东事件得来的变种人尸体，对于他们来说是再好不过的研究素材，似乎成功已经近在眼前。 尼克?弗瑞在变种人尸体遗失而线索指向军方的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点，可他并没有声张，反倒是安排手下替美国政府遮掩。 没办法，神盾局毕竟和美国政府牵扯最深，而且这种事情一旦捅露出去，只会招致两个大国间的冷战、局部摩擦、甚至是战争的提前到来。 放任不管也不行，那无疑于助长美国监管世界的嚣张气焰，坐视第三次世界大战的战火在地球席卷。 原本尼克?弗瑞正处于进退两难的境地，正好这时他得知托尼?斯塔克意图组建一个“超级英雄小组”的计划。 当即放弃了存在于自己脑海中的“超自然应对小组”的方案，改为支持这个自发形成的、有“托尼?斯塔克”、“伊文?格雷泽”、“蔚”等三尊让政治家们无比头痛却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的民间组织。 想着等探查到“X武器”相关研发消息后，再把消息透露给托尼他们，借他们的手破坏掉美国政府的相关研究，把一次可能引发世界政局动荡的危机消弭于无形。 不过，尼克?弗瑞并不知道，当他为维持世界政局稳定而费心劳神、算计后辈的时候，关于“X武器”的危机早就被他的老对手化解的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