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决定
“回来了？”身为旅馆老板女儿每天有忙不完的事情，今天依然忙忙碌碌，西塞正在打扫旅馆大厅，手上拿着拖把，水桶放在脚边。 “回来了。”回到小镇已经到下午了，德尤兰回答，感觉两人有些废话。 “你们出去冒险就带回来这些东西？”西塞这时看到两个人每人捧着一摞书，她拿走德尤兰手上那一摞书最上面一本，她是认得一些字，不过从始至终不喜欢读书，随意翻看了几页就合上了，“看不懂……你们要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可以卖钱吗？” “要卖的话应该也能卖一点钱吧。”德尤兰说，“不过我是拿来看的。” “反正我是看不进去。”西塞把书还给德尤兰，“你们到哪里捡到这些东西？” 德尤兰还没有开口，薇内故作神秘：“密室，我们发现了一个密室。” “密室就只有书吗？”西塞问道，在她看来只有金币才是最实在的，武器防具什么的也好，唯有书最没有用处。 “还有还有，魔法装备呢，在德尤兰那里。”薇内说。 “我看看。” 眼见西塞看过去，少女眼中满满好奇，德尤兰轻轻抬了抬书堆，示意两只手没有空闲，说道：“你让我怎么拿？” 西塞道：“你们先回去吧……等等我去找你们。” 他们扛着书走上楼梯回到房间里面，德尤兰把书在圆桌上放下，把红宝石耳坠从魔法包里面拿出来，等待西塞什么时候过来，再看薇内把东西一放扑到床上，说道：“薇内，我和你说……你的西塞姐姐，虽然有一点泼辣，她是一个好人，大家是朋友，我们发现密室找到宝物的事情告诉她没关系……平时，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到处说比较好，别人会眼红的，说不定又会向上次那样被人盯上。” 薇内从床上跳起来，豪迈道：“谁敢来，那就打倒他，我的剑不是好惹的。” “你的剑不好惹？你是剑圣还是什么？人小口气不小……我就觉得你的剑挺好惹的。”德尤兰好笑一下，“终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他又想了想，其实每一次冒险都能够满载而归，有利于打响名气招募伙伴，那就看取舍了。 薇内撅起嘴巴，德尤兰不管，他继续翻看书，这些书十本有九本崭新崭新的，看起来这些书原先的主人把它们买下来也就是做装点用。 敲门声在这个时候响起来，随后西塞推门而入，首先看到放在书上面的盒子。 德尤兰问：“你拖完地了？” “没有……就是这个？”西塞东张西望一下，不客气拿起盒子打开，看到红宝石耳坠，她的表现可比薇内不堪多了，眼睛里面都是闪亮亮的小星星，毕竟只是平民家的姑娘，从小到大去得最远的地方就是小时候去过附近城里一次，“好漂亮，真的好漂亮……你们真的走什么好运了，居然能发现密室，找到这个东西。” 德尤兰说：“我必须解释一下，这不是靠运气，是靠本事，没点本事可发现不了密室。”其实都是靠着游戏经验……就算不靠游戏经验，仔细一点未必不能发现，无论如何没有那么容易，错过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看把你的能的，臭屁的样子。” 德尤兰笑一下，他的确没有什么好吹的：“夜空最亮的那一颗星星名字叫做艾希斯，就是这个耳坠的名字……骗你的，就是普普通通的红宝石耳坠，就算是这样……很漂亮吧，我吃点亏，十个金币卖给你。” “十个金币？”西塞没有放下红宝石耳坠，爱不释手，“你去抢吧。” 德尤兰说：“抢哪有这个快。” 西塞张开手：“最多五个银币，这点钱我还是有的，不能再多了。” 这次轮到德尤兰说：“你去抢吧。” “抢哪有这个快。”又轮到西塞好笑起来。 …… …… 作为精英怪，那一只山猫的能力在附近是有数的，相当强大的野兽。连它都干掉了，如今小镇范围已经没有什么难得倒两个人的委托。 以前在冒险者公会看到那一个委托——通缉：狡诈的花豹，当德尤兰再次来到冒险者公会，发现那个委托不知道被哪一个冒险者完成了，不见了，虽然早就知道任务不会等着自己，还是有一点在意。 没了就没了，还有其它委托，只是没有先知先觉的优势了。 大部分委托只要事前做好准备，他们都能轻松完成，不过总会遇到那么一个两个意外，好像这一次他们狩猎一头黑熊，幸好是一头小型熊，不然就糟了，德尤兰被扑倒地上，大腿挨了一口狠的。 最后黑熊的脑袋上插着剑，德尤兰坐在溪流边灰白大岩石上，双手紧紧捂着伤口，血液从指缝间渗出来。 “痛吗？”薇内问。 “当然痛啦。” “怎么痛？”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德尤兰说，“火辣辣的痛？” 薇内说：“我看一下。” “你看吧。” 德尤兰松开手让小姑娘看，但是他自己却不敢看，一定血肉模糊吧。从小就是这样了，每次受伤第一时间用手捂住，好几次松开手发现只是刮破一点皮，甚至无事发生。 深呼吸，好不容易他鼓起勇气，才发现伤口并不是很深嘛，放下心来。 脱掉外裤，用清澈的溪水把伤口洗干净，捣碎均匀敷在伤口上，再用绷带缠了一圈又一圈，德尤兰注视着伤口，想起最初被刀剑划伤担心会不会得破伤风，被野兽咬伤担心得狂犬病。 一瘸一拐走到黑熊尸体边，德尤兰把剑抽出来，恶狠狠道：“薇内，今天晚上我们吃熊肉，吃熊掌。”好歹没有像是那个笑话一样，斗牛士被牛伤了，发誓一定要报仇，结果是到餐厅吃牛排。 虽然受伤不算严重，还是休息几天吧，这个时候薇内的噩梦就来了。 小镇没有一间学校，德尤兰本身不是师范毕业，也没有小孩子有机会辅导学习，至于小时候的事情早就忘记了，不知道应该如何教一个孩子学习。大概就是找一本童话书让小姑娘读，每天必须学习二十个生词，背诵、抄写什么都不拉下。虽然十以内的算术掰掰手指算得出来，超过十就磕磕碰碰了，那怎么行，加法法则、减法法则一个个来。 薇内是剑术天才，不管什么斧呀枪呀，就算刚刚拿到，舞得也有模有样，学习就没什么天赋了，在德尤兰看来甚至有点笨拙。 德尤兰捧着书看，薇内趴在桌子上面写作业或者望着窗户外面蔚蓝的天空发呆，便是那几天的日常。 伤口很快结痂，每天睡觉前脱掉外裤，德尤兰总是很难忍住把痂抠掉的冲动。抠掉一点应该不会流血吧，啊，流血了，第二天还是忍不住抠掉的冲动。 “一下，我就摸一下。” “不行。” 薇内敢碰一下，德尤兰不介意狠狠拍一下她那一只不安分的手，要抠也是我自己来。 会治疗法术就好了，受伤期间德尤兰想过好几次了，就算不能一瞬间恢复，痊愈速度绝对快得多。 伤口痊愈的第二天晚上，德尤兰站在窗台边往外面看，小镇黑漆漆的，突然发现这个小镇真的什么都没有啊，也差不多了，他说道：“薇内，我们走吧。” 薇内放下笔。 “走。我们去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