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回家
冰糖和松兰听了秦宜宁将这几日的事情原原本本讲述了一遍,不禁都呆住了。 “这么,那位姚公子就是大周忠顺亲王?就是传言中茹毛饮血的那个杀人狂魔?”冰糖瞠大双目。 秦宜宁点点头,“不过看起来他并不是似传言中那般。” “呐!我竟然有那么多机会可以一针扎死他!”冰糖原地打转起来,“难怪他气势与寻常人不同,还有那般高强的武技,只是奴婢不懂,秦太师分明是当年用离间计致死护国将军的人,算起来,您正是逄王爷的仇人之女,杀父之仇不共戴,他竟还对您如此特别,这起来着实让人不明白。” 松兰摸着秦宜宁抱着的兔子,笑道:“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英雄难过美人关嘛,咱们姑娘生了这幅模样,莫别人,就是我们每在跟前伺候的,有时候都忍不住要多看几眼,何况逄王爷了,姑娘,您看逄王爷多有心啊,还送您个兔子来陪您,这兔子真可爱。” 二白似乎听得懂松兰夸奖似的,用脑袋蹭了蹭松兰的手心,转而又扭着屁股想跳下地。 秦宜宁便弯腰将它放下地,就见二白一蹦一蹦的到了门口,一副想出去又没办法的样子。 “它是要出去?”冰糖奇怪的上前去,帮二白推开了门,二白就扭着圆滚滚的屁股一蹦一蹦的出去了。 不过片刻冰糖就将二白抱了回来,笑道:“逄王爷倒是会送,这兔子成精了不成?竟还知道自己出去如厕。” 又软又可爱毛茸茸的动物自来惹人喜欢,不只是秦宜宁喜欢,冰糖和松兰也很喜欢二白,仔细的帮二白清理了一下,就抱来再度交到秦宜宁手上。 秦宜宁抱着二白,看着它脖子上那个红彤彤的梅花络子,想起那个狂妄的人弯腰俯身堪称温柔的为兔子系上络子时的模样,不禁秀眉微蹙,脸颊却染上了绯红。 冰糖和松兰对视了一眼。 冰糖笑道:“姑娘,您就别多想了,您不是了吗,船到桥头自然直,咱们先前还觉得此番和谈前途黑暗,如今不是也有惊无险的过来了吗。更何况,奴婢句心里话,您别恼奴婢。” 冰糖着,就在秦宜宁身边蹲下,一面用一根手指去摸二白的头,一面道:“奴婢觉得,逄王爷那个人不坏,如今城中传的风言风语的,若是传您与姓廉的,那奴婢就恨不得去杀了那个色胚,可传您和逄王爷的,奴婢倒是觉得您俩本来就是郎才女貌。” 松兰也点头附和,“是啊,逄王爷几次三番救了您,如今可并非只是在仙姑观救您性命这一遭了,在军营中若不是逄王爷搅浑了水,不您逃不过姓廉的魔爪,就是太师爷护着您,皇上也要怪罪的。被他那么一番闹腾,皇上自还怪罪谁去?” 秦宜宁被他们的脸上更红了。 她们是没看到这人多过分,她又不能与人逄枭是怎么言语轻薄她,又是怎么强\吻她的。那个人从前虽然嘴巴不好,总喜欢戏弄她,可到底行事还是君子所为。想不到到了军营之中,他就原形毕露了,真真是个混世魔王的模样。 见秦宜宁红着脸不话,松兰和冰糖也都识趣的不在多言。 毕竟,这世道女子本就弱势,如秦宜宁这般身份的女子,未来也从来由不得自己做主,这会子多言挪了姐的心性,万一将来命运还有其他的安排,岂不是空让人伤心? 二人就吩咐人去预备热水伺候秦宜宁盥洗。 秦宜宁推辞了刘知府设的晚宴,倒下便沉沉睡了,在军营之中提心吊胆,她连续几日都吃不下睡不着,这一次倒是睡的深沉,直睡到了次日光大亮。 而秦槐远和崔文庆商议了一番,决定还是不要在奚华城多耽搁,早早的命人回京送信,告诉了皇帝和谈成功的好消息,这厢只略作整顿就率众离开了奚华。 离开时,百姓夹道欢送,更有人将“智潘安”的名号叫的雷动。 秦宜宁和冰糖、松兰三人坐在马车里,也禁不住外头的热闹,好奇的将窗帘掀起一条缝隙往外看。 冰糖低声道:“我们俩什么都没做,倒是能跟着老爷和姑娘沾光,尝尝被人爱戴的滋味儿,这就是狐假虎威。” 秦宜宁闻言,轻轻地握住了冰糖的手。 冰糖命苦,唐家人没有活下来。若是能够活下来,百姓对唐太医也会如此爱戴的。 冰糖似乎明白秦宜宁在想什么,便对她开朗一笑。 松兰那里一直看着外头,这会子却突然道:“姑娘,您看,外面那个是不是逄王爷?” 秦宜宁奇怪的俯身随着松兰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见车队的后面,两个男人牵着马不紧不慢的缀行,穿的都是寻常的细棉布的棉斗篷,脸也被毛领子遮住了一半,仔细一看,那身形样貌,不是逄枭和虎子是谁? 这俩人又要做什么?! 似乎察觉到秦宜宁的视线,原本一直冷着脸的逄枭看向马车,与秦宜宁眼神相对的一瞬,忽然露齿一笑。 秦宜宁被他笑的心里颤动,一把就放下了暖帘。 逄枭摸了摸鼻子,又冷下了脸。 他对着铜镜练了半的笑,不会这么丑吧? 马车里,松兰道:“他们这般乔装跟着出城,是要去京都的?这样怕是不好吧。” 秦宜宁无意识的一下下摸着二白,给它顺着毛,半晌方平稳了心跳,道:“如今和谈成功,大周撤兵出关,两国恢复了邦交,他们就是随便在大燕朝的土地上走动,也没人会挑出半点不是的。” 冰糖道:“许只是顺路呢,姑娘不要放心上,只要他们对姑娘没有恶意,就不怕。” 松兰闻言,便也点了点头。 车队离开了奚华城,便加快了度。秦宜宁几次观察,现逄枭和虎子并未跟上队伍,虽有些奇怪他们两人的度竟然这么慢,但不过只略一想就丢开了。 来时觉得前途坎坷,路程漫漫。回去时人人归心似箭,就连脚步都轻快了许多,是以来时走了两的路,回去只用了一半,到了二十九这日的晌午,车队便来到了京都城外。 皇帝知道了和谈成功,众人正在归程,早已安排了内侍在城门前等候着。 见了秦槐远一行,身着铁灰色太监服的内监就恭敬的行了大礼,陪笑道:“秦太师,崔大人,皇上的口谕,是暂且请大人一行人在城外扎营安置一夜,明儿个一早,皇上要举办个迎接仪式,会亲自带领众臣出城相迎。” 秦槐远笑着道:“是,有劳公公替本官回皇上的话,皇上一番苦心,臣感佩五内。” “秦太师是皇上肱骨之臣,皇上重视您也是应当的。”内监又看向了队伍后头那辆马车,笑道:“皇上还有旨意,请秦太师安排秦姐先行入城,毕竟明日仪式之上人多口杂。” 皇帝这是怕人背后嚼舌他用个女子去和谈? 不过秦槐远巴不得先将秦宜宁送回去,免得女儿被至于众人各种怀疑和揣测的目光之下。 是以秦槐远笑着道:“到底是皇上思虑周全,臣是万万想不到的,如此臣立即就命人将女送入城中去。多谢这位公公。” 内监恭敬的给秦槐远和崔文庆行了礼,就告辞回宫去复命了。 秦槐远和崔文庆命人在城外扎营,又安排了十来人护送秦宜宁先回府去。 “见了老太君多安慰安慰她老人家。就为父明日参加完仪式,就回府去了。”秦槐远嘱咐秦宜宁。 “女儿知道,不会让老太君担心的。” 秦槐远点头,又道:“和谈中的一些事,有些事能的,有些不能,你自己留心。” “女儿有分寸,不会乱讲的,毕竟这是朝中机密之事。”秦宜宁笑着应下。 秦槐远知道秦宜宁聪慧的很,便放心的笑了笑:“幸而咱们都平安回来了,往后的日子好生去过,还有盼头。” “是。”秦宜宁看着秦槐远笑了,自己也禁不住笑,这一次和谈出行,秦宜宁对秦槐远有了更深刻的了解,对父亲的孺慕之思也更重了。 与秦槐远了几句话,秦宜宁就登上马车,带着人进了京都城。 路过踏云客栈,秦宜宁先下车去见了钟大掌柜。 钟大掌柜看秦宜宁回来,欢喜的当场跪下给满神佛都磕了一遍头,“姑娘回来我就放心了!” 秦宜宁扶起钟大掌柜,笑道:“这些日子烦劳你了,我不在京都的这十几,京都可有生什么大事?” “其余的倒是没有,就是听太子与宁王大吵了一架,宁王气的将太子赶出了王府。咱们的人也都是听那些酒客私下闲谈的,不知事情的真假,反正大家都在太子爷脑子不清楚,就那么一个靠山,居然还自己闹的不可开交,往后可拿什么与妖后争。” 秦宜宁想起出行之日太子的荒唐,在一结合此言,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禁不住道:“也难保宁王从前就靠得住。” 钟大掌柜也是精明人,一句便懂了,笑着点了点头,又正色道:“还有一件事,是您府上的。” “哦?什么事?”秦宜宁疑惑的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