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你？不行
， 是夜，凄冷而荒凉。 新余郊区，一辆黑色的奔驰车，不急不缓，往西而去。 夜色苍茫，两束车灯划破夜空，格外醒目。 车里，两个人，无话。 行至五六里，忽然，前方红蓝灯闪烁。 有大喝声传来： “停车，接受检查！” 那是两个警察，伸手，拦住了黑色的奔驰车。 “一会儿，你别说话，我来处理！”秦诚诚看了欢儿一眼，把车停了下来。 看着那两个警察迎面而来，秦诚诚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噗噗！”忽然，两声闷哼，打破了沉寂的夜。 那两个警察，竟然，倒下了，倒在自己的血泊中。 秦诚诚侧头，恰好看到欢儿嘟着嘴巴，正*地，吹着冒烟的枪口。 “我说，我来处理，你怎么又杀人！”秦诚诚大怒，质问欢儿。 “怎么，你这种败类，什么时候也会在乎人命了？是不是怕给你后面那位惹麻烦？现在，你后悔救了我了吧！” 欢儿冷笑，“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这是一条血路，除非我死了，要不然，永不罢休！” “你！”秦诚诚握紧拳头，气得双目赤红。 此时此刻，他有一种冲动，杀了这个疯女人。 一直以来，他以为，他够疯的了，没想到，有人比他更疯。 他不是在乎那两个人的性命，而是，每一次，欢儿杀人，竟然不提前跟他说一声，这完全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要不是上面有死命令，让他不要轻举妄动，他早就收拾这个疯女人了。 这几天，他一直保持淡定，处处忍让，想从欢儿口中套出些什么来，比如，刘天峰那些犯罪证据。 因为，刘天峰一旦落网，他后面的那位，也讨不了好。 然而，欢儿却一直跟他打太极，他无可奈何。 很显然，欢儿看破了他的心思。 他没想到，欢儿如此难缠，且，完全不把他当一回事，这才是让他动怒根本原因。 让他更为气恼的是，他不能把欢儿怎么样，这种无力感，他很讨厌。 “呼……”半晌，秦诚诚强行压住自己烦躁的情绪，面上，挤出一抹牵强的笑容。 看着欢儿默然不语，他的笑容，渐渐地，变得阴邪起来。 “杀两个人，的确没什么大不了的！”盯着欢儿，秦诚诚说道，“不过，你忘了一点，是我救了你，我既然能救你，也能杀你，应该是我主事，你现在伤还没痊愈，我不和你计较，但别挑战我的耐性，要不然……” “要不然怎样？”欢儿打断秦诚诚的话，斜着眼睛，瞥了秦诚诚一眼，“杀了我？还是像对你姐一样，强上我？你行么？” “我不行？哈哈！”秦诚诚狂笑一声，仿若听到笑话一般，下一刻，他忽然托起欢儿的下巴，意味深长起来，“我不行？要不，现在试试？在死人面前做，我还是第一次，我想，肯定很刺激！” “咯咯咯！” 欢儿笑了，任由秦诚诚的托着自己的下巴，不为所动，她看着他，嘴角微微翘起，幽幽地说道，“你知道吗？我讨厌这种表情……若是你由感而发则罢了，可惜了，你强装出来的，还装得四不像……你这样只会让我更加瞧不起你，你说，你算什么东西？” “你！”秦诚诚脸色再次变化，他的手，僵在半空中，此时此刻，他想一下子，捏碎那迷人的下巴，然而，忍了片刻，心里一松，他的手，无力地放了下来。 “你也别不服气！”欢儿摇头，“有一个人，你应该听说过，他，是我最恨的人之一，但，在我心里，他比你强多了，知道我为什么讨厌你那种表情么？就是因为他！这个人，走到哪里，随时随地，脸上都挂着若有若无的邪笑，人家是天生的，那是魅力，而你，最多是个山寨的，只会让人恶心，所以，别再我面前，装强，装恶，装凶，你，真的不行！” “是么？”秦诚诚冷声问道，“他是谁？我倒想见识见识！” “见识？”欢儿嗤笑，“你连替他提鞋都不配！” “贱人，你再说一遍！”秦诚诚怒吼，目眦欲裂，他忍无可忍，忽然，捏住欢儿的脖子。 欢儿幽幽地看着他，依然不为所动，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甚。 “怎么，受打击了！”欢儿轻生说道，“你想知道，那我告诉你，他是……邪少，唐风！” “哈哈，一个败类而已，你太高看他了吧！”秦诚诚冷笑，却松开了手，“你是不是怕我对你做什么，故意刺激我？” “刺激你？有必要么？”欢儿轻声细语，“唐风虽然是个败类，和我更有不共戴天之仇，但，他有真本事，而你，装腔作势而已，不了解你的人，也许会觉得你很有魅力，或者觉得你很凶，再我看来，你不过如此！” “他真本事？我装腔作势？”秦诚诚咬牙切齿，“你的一个手下败将而已，他很幸运，没碰见我！” “我和他交手，我占尽天时地利，我在他背后！”欢儿说道，“我们同时拔枪，他虽然倒下了，但，那份气度与从容，那份风骨与傲气，是你没有的，不是他技不如人，是我穿了防弹衣而已……不是你打击你，你，真的不如他！” “你！”秦诚诚脸色阴晴不定，这个女人，说话一点也不留情面，字字珠玑。 他在想，她这样挖苦他，图什么？ “还有……” 欢儿继续说道，“对于女人，很多女人都主动爬上唐风的床，睡过了，那些女人，还对他念念不忘，而你呢？偷看你姐洗澡，被发现了，最后被揍了，一声不吭，离家出走！你最多是的怂包而已，你能和他比？还三番五次来挑逗我，你行么？” “你以为，你当了几年兵，就了不起了？不，你还是你，自卑，懦弱！所以，你才去做雇佣兵，杀人放火，做得很凶，很恶，为什么？因为只有这样，别人才看不出你的自卑与懦弱，你想让人怕你……你，根本配不上军人两个字，要不然，怎么会甘当别人的棋子？这点，你学学张逸杰，他，才是真正的军人，我虽然痛恨他，但，我也敬佩他！” “所以，别在我面前装强势，更别装风淡云轻，无论是吴志远，还是张逸杰，还是唐风，你都比不了，一个都不了，你，没那份心气！所以，别在我面前指手画脚，如果，你还想做事，就老老实实的待着，等我的事情办完了，等我的心情好，该给你的，我会给你，要不然，有多远，给我滚多远，别碍事！” “你！”秦诚脸色气得脸红脖子粗，指着欢儿，浑身颤抖。 他，真的有如此不堪么？ 此时此刻，他才知道，这个女人，是何等的心高气傲，她眼里，只有吴志远，只有张逸杰，只有唐风，根本没把他当回事。 “这就对了！”欢儿淡然一笑，“这才是你本来的模样……如果，你还不想杀我，也不想滚，那就开车，毕竟死了两个人，我们得离开这里，在吴志远之前，赶到湘西！” “好，你等着，记住今晚你说的话！”秦诚脸阴沉着脸，不再理会欢儿。 实际上，他是怕，忍不住，一枪崩了她。 这个女人，舌头比刀枪还锋利，与她口舌之争，于事无补，说我无能？我做给你看。 再不停留，秦诚脸色阴沉，踩死油门，握紧方向盘，黑色的奔驰车，极速而去。 “叶小雯，你想我了吧！我来了！”欢儿喃喃自语，点燃一支烟。 红光闪烁间，一团烟灰从别窗口飞出，最后，落在一滩血泊中。 夜，恢复沉寂，路上，只留下，两具尸体。 …… 风，继续吹，随着时间的移动，越来越凶，越来越猛。 有一扇窗，一直开着，在风中，瑟瑟发抖。 “噗噗噗！”窗口的帘子，也被掀开了，露出深邃的一角。 狂风涌动，掠过一个人的脸庞，他脸上的疤，在凄冷的夜风里，忽然之间，显得格外狰狞。 吴志远，突然睁开眼睛。 一道寒光，从他眼里闪过。 “小曦……”吴志远站起身来，本能地，握紧手里的枪。 他才发现，他在一个陌生的客厅里。 轻微的憨声传来，他发现，沙发上，有一男一女，紧紧相依，在熟睡中。 “郭宁，刘蓉？”吴志远彻底醒了过来。 抬起手来，看了一眼手表，此时，已然凌晨四点半了。 该走了！ 把枪收起来，吴志远推开卧室的房门，把灯打开， 这时，他笑了，很是温柔。 “远哥！”陈曦浅浅一笑，走下床，扑到志远怀里。 “你没睡吗？”抚着陈曦的头发，吴志远柔声问道。 “睡了，刚醒！”她环抱着他的腰杆，不停地往他怀里蹭。 她喜欢这样，在他怀里，她才安心，才不会害怕。 实际上，她是睡了，却没睡好。 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怎能睡好呢？ “走，我们去洗脸，然后出发！” 他扶着她，走进洗浴间，从中，翻出两只新牙刷。 两人一起洗漱，一起从洗浴间走出来。 “这地图……”吴志远从一个柜子中，翻出一张地图，看了一眼，放进兜里，来到客厅。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郭宁夫妻身上，盯着他们，久久不语。 “远哥，你要干什么？”陈曦问道。 “当然是杀了，免得我们走了，他们报警！”吴志远低声喃喃。 他刚说完，立马就发现，郭宁身上，不由得颤了一下。 “别这样！”陈曦白了志远一眼，“我们悄悄的走就好，人家和我们无冤无仇的，干嘛要杀他们！” “不杀他们，只怕我们一走，他们回头就报警了！” “别！”陈曦急忙道，“我们快走吧！” “你就是心善！”吴志远叹道，“也罢，如果他们真敢报警，我们就回来，哼，反正知道他们的底子，我一清二楚，敢出卖我，他们无论跑到天涯海角，我都要他们的命！” 冷哼一声，他牵着她的手，悄然走出客厅。 夜，很静，房门轻轻开了，又轻轻关上。 直到，那脚步声越来越远，消失不见，沙发上，郭宁夫妻，同时坐起身来，两人对视，胆战心惊。 很显然，他们没有睡着，实际上，他们一直都没睡着。吴志远刚才说的话，他们全听见了，一字不漏。 刚刚，他们夫妻，犹如在鬼门关转一圈。 “老婆，怎么办，要不要报警！”郭宁颤声问道。 “报警？报个屁！”刘蓉大怒，“你没听到吗？我们要是报警，那个煞星会回来，我们梦躲哪里去？躲得过初一，躲得过十五么？幸亏那个姑娘劝着他，要不然……” “好，不报警，不过，我们得去南昌躲一段时间了，顺便看看爸妈，还有大姐！”郭宁说道。 “嗯！”刘蓉点头，“南昌有大医院，你顺便也去男科看看，哼，不争气的东西……” …… 夜色茫茫，吴志远搀扶着陈曦，小心翼翼，往前行走。 “远哥，你刚刚真想杀他们呀！”陈曦终于忍不住问道。 “吓唬他们的！”吴志远咧嘴一笑，“他们夫妻，一直没睡着，还以为我不知道！” “啊？”陈曦惊愕。 “走吧，我们的车就在前面，趁现在，正是人最放松的时候，我们马上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