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名字很土的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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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道修的是领悟,是神通,是心,但归根结底,一切都建立在时间的基础上。 朝廷礼遇得道高人,朝廷将养士子,本质上,都是让这些有可能为国家出力的人,拥有更多的时间,来专心钻研自己的本质工作,而不需要为柴米油盐酱醋茶发愁。 这就导致了一个比较诡异的现象:大多数得道高人其实比较闲。 因为道行精进一点点,都十分困难,又不像练武、读书,纯粹靠着时间磨都能磨出成果,修道这种事,完全耗时间,也许一百年都悟不出个屁来。 比如丹元子,和方觉聊了一整夜,第二天睡了一会,醒来后才想起来,他这趟来的正事。 原本是想请小孤道人帮忙炼丹,为什么要帮忙炼丹呢?也因为最近炼制一味新丹药,总是不顺畅,成功率极低。 炼丹是个技术活,更是个花钱的活,一炉子丹药本身材料的价钱,就十分惊人,几万两银子都算便宜的,十几万几十万很常见,很多材料还是有价无市,花钱都买不到,成败之间,效率高低,那差别实在很大。 这还不算炼丹失败时候,丹炉爆炸、童子被炸死、场地被炸塌等等费用消耗。 “你说你也学了一些御水术,不妨助我一臂之力!”丹元子摸着大肚皮说。 方觉嘴角一抽抽, 脑子里闪现过许多画面, 比如丹炉爆炸、童子被炸死、场地被炸塌…… “你不用顾虑那么多,没这么危险的,以前是有过童子被炸死的情况,不过都是我不在边上看着,只要有我在,就算是爆炸,最多也就炸的你吐几口血,断手断脚,放心,命是一定保得住的!”丹元子信誓旦旦的保证。 “四大人,听你这么说,我更怕了。”方觉很实在的说。 “这样,这炉丹药,你若是愿意帮忙,成了的话,我分你三成!”丹元子说。 “到底是什么丹?”方觉问。 丹元子神情一正,略带骄傲的说:“易经洗髓丹!” 听起来很牛逼的样子。 效果,也的确算是比较牛逼, 终于有个知识点和方觉上辈子小说里看得差不多了, 就说吧,普通人生下来,吃五谷杂粮……事实上,连得道高人也要吃五谷杂粮,所以身体内部,一定会淤积一些残留的‘有害物质’, 这种污秽之物在体内淤积的太多,就像机器生了锈,会逐渐的影响人的身体机能,让人的身体、血液、内脏、肌肉等等有用的物质,受到越来越大的压力,加速‘老化’。 理论上来说,人体能如果完全没有这些杂质的话,寿命可以极大提高,得病的可能性会大大降低。 如果是得道高人,不仅有同样的功效,还可以是身体更加的纯粹,思想更加的清明,悟道更加有效,使用神通时候,威力更强。 易经洗髓丹这个名字很土的丹药,差不多就是去除杂质的作用, 当然,不可能完全去除完,即便是最上品的丹药,长期服用,也只是减少‘杂质’的堆积,这个减少的速度,很可能还赶不上‘产生’的速度。 “这么说,其实和大小便、出汗,作用差不多?都是排毒嘛。”方觉道。 “额……你这话太难听了,要是都像你这么说,我这些丹药,岂不是和街头大力丸一样,不值钱?” 丹元子有点不爽的瞪了他一眼,然后才说:“不过呢,我们都是道友,自己人,你这话意思是没错的。但是你要明白,人天生排毒的方式,就那么几种,任凭你是智慧无双、神通无敌,也没法多出一种两种来。吃了我的丹药,却能多一种渠道,这难道还不够厉害?” 听起来好像是那么回事。 “那怎么炼?”方觉问。 “童子,你去叫那个县令过来。”丹元子吩咐。 开车童子应了一声,下车去找人, 没一会,桑远诚带了一批属吏过来拜见,在桑远诚这些普通人面前,丹元子摆出一副神仙风范,吩咐下去,要寻一处幽静的大宅院,方圆百丈之内都不许有人靠近,准备好五十大缸山泉水,五十斤碳晶,还有供应四人十日的饮食。 “这泉水、宅子都好办,只是碳晶……”桑远诚倒吸一口凉气, 碳晶这玩意,顾名思义,是碳结晶,用来点火,那火力充沛,燃烧持久, 只是价格也贵的很,而且少,一般富贵人家,也舍不得用来烧火用,大冬天取暖,最多是一盆炭火,放上小拇指大的一小颗碳晶,便可以让一整间大屋温暖如春。 “这些钱你拿去,莫要亏了人家,两日内备齐。” 丹元子领导风范十足,也不多啰嗦,直接摸了厚厚一叠银票,数了三张过去。 方觉瞄了一眼, 全是万两银子的龙头大票。 “这……”桑远诚望着三万银子,不太敢收,向方觉投来求助的目光,见方觉点点头,才有些惶恐收下钱。 越水县不是穷县,有钱人多,碳晶虽然难得,可三万银子花出去,平均一斤碳晶六百两,比市价高出快一倍,去大户人家收购,尽够了。 望着丹元子手中剩下的厚厚银票,怕不是有上百万两? 方觉这是第一次直接的感受到扑面而来的银子的力量,也从侧面感受到,炼丹究竟是一件多么费钱,又多么赚钱的行业。 …… 接下来两天,丹元子就呆在大车里,和方觉吃火锅,向他介绍炼丹过程,需要他做些什么,让他熟悉整个流程, 两天之后,第三天一早,桑远诚就来禀告,一切准备妥当。 距离县城两里的一处庄园,从本地一位员外手中临时租来,一切都按照丹元子的交代准备停当。 周围甚至还派了差役,在外围把守,防止有闲杂人等靠近。 来到那间已经被完全清空的大屋里,丹元子并没有着急炼丹,而是从车上拿出一个快有人高的大牌子,供奉在屋子最东面,恭恭敬敬的上了一炷香,又让方觉也来上香。 “这是何故?”方觉看着牌子上的两个大字,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