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凄惨的逃亡之路
78凄惨的逃亡路 【求订阅！】 “救命啊！” “啊！” 广袤的原野上，成批成批的流寇被关宁骑兵追杀着，一个个神色惊恐，不要命的奔跑，想要不被后面追击的骑兵追上。 但可惜，在这种平坦的原野上，他们不可能跑得过战马，不少流寇都被关宁骑兵追上。 那些高举着明晃晃马刀的关宁骑兵，一个个冷血无情，毫无怜悯，对着这些流寇们疯狂砍杀。 在这些关宁骑兵的眼中，这些流寇的人头，都是军功，都是银子，最好一个都不要放过。 凄厉的惨叫声和求救声，响彻着这片原野上，从绳池一路南逃过来的这些流寇们，留下了一条遍布尸体和鲜血的长路。 “大家再坚持一会，前面就是山林，逃进山林我们就安全了。” 李定国对着一众流寇喊道，前面数里外的那一大片山林，就是他们眼中的救命稻草。 流寇想要摆脱官军骑兵的追杀，最好的办法就是逃进山林。 而此时李定国正带着一批流寇，护着张献忠拼命逃往那处山林，而孙可望，刘文秀等人，早就在之前的逃亡中失散了。 半日之后，张献忠以及近万流寇终于抵达了这处山林，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冲进去，摆脱后面追着的一群杀神。 等张献忠等流寇逃进山林后，后面跟随来的关宁骑兵，果然停下了追击，在山林外徘徊了片刻后，还是撤走了。 对于关宁骑兵们来说，进入山林对他们威胁太大。 “呼呼！” 山林内，一块巨石上，张献忠正坐在上面喘着粗气，神色十分难看，周围众多流寇头目都不敢靠近。 这个时候的张献忠，正处在极怒状态，谁敢过去触霉头啊！ “鸿远，有找到可望他们吗？” 张献忠冷着脸，对不远处的李定国，问道。 “回义父，现在到处十分混乱，想要找到可望他们太困了，我们还是先逃到安全的地方，然后再想办法联系可望他们。 我相信，他们会没事的。”李定国劝慰道。 “恩。”张献忠闷声点点头。 就在张献忠等流寇，被官军骑兵追杀的如同丧家之犬，狼狈逃窜的时候，绳池城内的朱勇等新军将士们，却陷入了欢呼中。 “我们守住了，我们守住了，哈哈哈！” 城内还活下来的明军士卒，以及民夫们，一个个兴奋的欢庆，简直就是劫后余生。 在流寇攻入城内后，他们原本以为这次他们是在劫难逃了，没想到最后竟然峰回路转。 “王越，张大鹏，你们清点城内幸存的士卒和民夫，救治伤兵。” 朱勇对手下将领下达命令，然后看向彭浩：“走，彭浩，咱们去见见那位祖将军。” 当朱勇看着冲进城内的那些骑兵时，他就认出那是关宁骑兵，而此时在关内的关宁骑兵，不用说，就只有祖大乐这一支了。 半日后，朱勇就在南城门口，见到了追击返回的祖大乐。 “祖将军，久仰大名，幸亏你们支援及时啊，不然我们就要坚持不住了。” 这一次，朱勇心里对于祖大乐能及时的赶到，也是十分感激的，对其客气的说道。 “朱将军客气了，本将也是奉命行事而已。” 对于朱勇的客气，祖大乐态度倒是有些冷淡，朱勇明显能感觉的出来。 或许是朱勇最近在大明内的名声不太好，祖大乐似乎不太愿意和朱勇拉近关系。 对此，朱勇也不可能自降身份，去讨好祖大乐，两人见面客套一番后，就各自分开，忙活自己的事情。 “将军，我军的伤亡情况，已经统计出来了。” 半日后，张大鹏来到朱勇跟前，汇报新军的伤亡情况。 “说！” “经过我们的统计，现在城内还活着的我军将士，还有五千三百二十三人，其中包括伤者两千四百余人，重伤六百余人。 路大归将军战死，城内原本的四千余士卒，活下来只有一千三百余人。 三万民夫，活下来的还有两万四千余人，伤者太多，足有六千余人。” 朱勇听着张大鹏的汇报后，叹息一声，这样的结果，他基本上已经猜到了，伤亡惨重太正常了。 原本一万多的新军将士，此战过后直接阵亡过半，死伤三分之二，已经属于元气大伤了。 不休整个半年，恐怕难以恢复过来元气。 幸好，那两千四百多伤兵中，重伤的只有六百余人，比例不是很高。 这些重伤的，就算是能救活，也基本上不能继续当兵了，那剩下的一千八百多轻伤兵，伤愈之后归队，将是新军中的骨干。 到了二十七日上午，洪承畴率领的数万明军主力，也赶到了绳池。 接下来，便是洪承畴负责主持接下来的战事，而洪承畴亲自派出五千明军，和朱勇一起押送六十万石粮食，送到洛阳。 而朱勇也带着新军残部，在洛阳暂驻，就地补充新兵。 朱勇也明白，接下来追剿张献忠、罗汝才等流寇残部的作战，他已经没有机会参与了。 现在他最迫切的，是重整新军三营，将三营损失的士卒补充回来。 “洪承畴，希望你别让我失望，这一次如此好的机会，希望你能一口气将张献忠、罗汝才等流寇头子抓到。” 朱勇在心里祈祷着。 要是这一战最后，能将张献忠、罗汝才等流寇头子一网打尽，就等于拔除了大明身上的好几个大毒瘤，为大明减负。 河南府内的战事，朱勇暂时无力参与，他驻扎到洛阳之后，便开始在周边流民中挑选新兵。 此时，在洛阳周边地界，足足聚集了几十万流民，而且随着洛阳府衙发出开仓放粮的消息后，过几日奔赴洛阳的流民数量，还会增长。 如此庞大的流民团队，加上新军的优厚待遇，朱勇还愁招不到新兵嘛！ 之前阵亡的近五千新军士卒中，大部分都还没有入伍超过一年，朱勇都没有支付给他们军饷。 而这些新军士卒，大部分都是流民，连家人都没有，他们死后，朱勇想发给他们抚恤金，都找不到该发给谁。 朱勇这个时候突然发现，他组建新军的成本，似乎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么高，他在考虑要不要趁机再扩建两营新军。 另外一边，张献忠等流寇在绳池被击散之后，一股股流寇便四散在河南府各地苟延残喘着。 在逃亡的时候，这些流寇将他们手里最后的存粮都弄丢了，现在只能饿肚子，要不然就挖草根，扒树皮充饥。 这对于流寇们来说，还不是最惨的。 反正这些流寇基本上都是穷苦百姓出身，即便是吃草根，扒树皮，他们也能吃下去，也能让他们勉强活下去。 这个时候，让他们感到最麻烦的，便是一路跟在他们身后，不断追杀他们的官兵。 一开始，张献忠他们只是遭到关宁骑兵们的追杀，他们只要逃到山林，或者是夜间赶路，就不会有多大问题。 但两日后，张献忠他们突然发现，在他们的后方，竟然出现了明军步卒人马，正沿着他们留下的痕迹，追了上来。 吃饱喝足的明军步卒，行军速度可要比这些流寇们快多了，轻松的便追了上来。 于是乎，张献忠等流寇头子们，又开始了凄惨的逃亡之路。 而且，他们这次的逃亡，可不像之前应对关宁骑兵那样，找个山林就能躲过去。 这些官军步卒可不怕入山林，他们虽然速度没有关宁骑兵快，但他们对于这些流寇们的威胁，远比关宁骑兵更大。 因为，只要有流寇被官军步卒追上包围，那么等待这些流寇们的结果，不是被杀，就是俘虏。 “义父，天亮之后，我们往哪里逃？” 黑夜中的一处山林里，张献忠和李定国带着不足五千流寇士卒，逃亡到了这里。 白天，他们被后面数千明军步卒，追击了整整一天，最后好不容易拜托了，才让他们此时可以修整一会儿。 但是，等天亮之后，那些明军重新找到他们的踪迹，多半又会重新追上来。 这样的情况，这两天他们已经遇到好几次了。 一路逃过来，跟在他们身边的流寇士卒，从一开始的一万多人，锐减到现在的五千人，减少了一半多。 黑夜中，张献忠他们也不敢生火，生怕惹来官军。 听到李定国的询问，张献忠回道：“先回崇阳镇吧，看看可望、文秀他们有没有逃回去。 如果能和他们汇合，就更好了，老天保佑，别让那两个孩子出事。 还有能奇，不知道他有没有逃回来。” “义父放心，可望和文秀他们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了，他们会有办法应对的。 现在孩儿最担心的，也是能奇了，他留下断后，不知道能不能逃过关宁骑兵的追杀。 要是能奇出事了，我发誓一定会取祖大乐的项上人头，为能奇报仇的。” 李定国保证道。 张献忠和李定国不知道的是，此时他们最担心的艾能奇，已经做了关宁骑兵的俘虏，而是受伤不轻，已经被押送回了洛阳。 五月六日，朱勇站在洛阳的大牢里，望着牢房内一个被吊起来的年轻男子，对旁边的一名官员，问道：“他就是艾能奇？贼寇张献忠的义子？” “是的，朱大人，他就是艾能奇，贼寇大头子张献忠的义子之一。 已经让之前俘虏的流寇指认过了，确认无误。 之前，贼寇头子张献忠攻破凤阳，坏了圣上的祖陵，这个艾能奇就是罪魁祸首之一。 没想到这一次，能将其抓到。 这一次，朱大人，您和祖大人可算是立下大功了。 圣上知道后，龙颜大悦，一定会重重有赏的。” 那名官员一脸羡慕的望着朱勇，开口说道。 对于身边官员的奉承，朱勇没有在意，开口说道：“打开牢门，让我进去。” “这……” “怎么？不方便吗？还怕我放了这个贼寇不成？” “那里，朱大人说笑了，我这就让人开门。” 片刻之后，牢房们打开，朱勇走进去。 艾能奇被吊在牢房内，遍体鳞伤，明显是遭到鞭子的抽打，左肩上还有箭伤，右大腿上有一处刀伤，很深。 这些伤口，都没人给他处理，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伤口都有化脓的迹象。 受伤，又被殴打，此时的艾能奇很虚弱，听到有人进来后，他才慢慢睁开紧闭的双目。 “你……又是哪个……狗官，想从老子嘴里……知道义父的消息，别白费功夫了。 有种给老子一个痛快的，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睁开眼睛的艾能奇，瞪着朱勇，说道。 朱勇笑了笑：“你怎么知道，我是来从你嘴中，打探张献忠消息的？ 根本没这个必要，就算你什么也不说，这一次张献忠也难逃一死。 朝廷早就在河南府周围，布下了天罗地网，你们这些流寇这一次都在劫难逃的。 很快，你的义父张献忠，还有你那些流寇同伴们，都会过来和你相聚的。” “你……放屁。” 艾能奇强行提气，大声吼道。 “就凭你们……永远别想抓到义父，义父他们早晚会杀光你们这些狗官，推翻老朱家的天下。 我们能挖了姓朱的祖坟，总有一天，义父他们会攻入京城，将老朱家所有皇帝的坟头，都给刨了。” 艾能奇大声诅咒道。 “大胆，你这个狗贼，敢乱说，让你乱说。” 后面的那个官员，听到艾能奇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也是呵斥一声，走过来，用棍子对着艾能奇一阵抽打。 “哈哈哈！” 被殴打的艾能奇，不但没有惨叫，反而大笑起来。 这个时候，朱勇已经看出来，艾能奇有了求死之心。 艾能奇，作为张献忠的义子，对于张献忠的忠诚，绝对不用说。 虽然，朱勇很想收服艾能奇，因为朱勇知道艾能奇可是一员猛将。 但现在看来，想要收服艾能奇，让他投效朝廷，难度绝对是地狱级的。 至少，向以往那些威逼利诱的办法，在艾能奇身上，恐怕是很难奏效了的。 “看样子，想要收服艾能奇，还得另辟蹊径才行，而且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这是个高难度任务啊！” 朱勇在心里这样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