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剑指神州 第十三章：入道

    因这场变故灵缺在床上昏迷一月有余，眼看要入年关，院内弟子大多已经回家探望亲人，毕竟修行之人随境界提升寿命也在增长，家里人却不是长寿之人，他们也愿在家多陪一陪。

    秦抒情又来到灵缺床边一点点帮他擦着脸，整理着衣服，怅然间她有些恍然若失。

    眼前浮现出一副场景，在洪水滔天的岸边，一位妙龄女子正攀附在一棵树上怀里还抱着一个婴儿，洪水越来越涨气势滔天淹没了经过的一些事物，多少生灵因此丧生，而近日女子也是因外出采药却碰到了山洪爆发，而怀中的婴儿也是在刚才意外所救。

    也许是知道婴儿还尚存于世洪水也是更加澎湃，瞬间山风大作巨浪滔天，一点点逼近女子的位置。

    女子紧紧抱着怀中的婴儿，想要再往上爬一点，但四周皆是碎石根本无法抓实，她只能等着洪水将她们吞噬。

    “唉，下个月便是我大婚之日，我虽不喜那从未谋面的夫君但也还没想过会死。”女子有些难过，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婴儿。

    只见婴儿听后眨了眨眼，然后做出了让她意外的事情，在她的注视下婴儿双手抱起她的脸然后吻了一下。

    “你这小子，还挺会赚便宜，姐姐可是第一次被人亲呢，罢了，要是还有下辈子你可要对我负责呀。”

    言罢，一道巨浪拍了过来。

    “情儿。”这时门口传来一道声音将她再次拉回了现实中。

    秦抒情回过神转头看了一下身后的人，“父亲，师弟什么时候才能醒啊？”

    “不知道。”秦埋天看着躺在床上的灵缺心中自然是一番波涛。记得当年陆十方送他来时曾告诉过秦埋天，说在他来之前曾用祖阵占了一卦，算到了一丝灵缺的未来其中还看到灵缺会帮他复苏自己的妻子，这也是他真正下定决心的一个原因。

    “心魔还在他体内尚有一息，若他不能战胜心魔便也就难回来了。”

    而此时正在灵缺内心深处，一片黑暗中传出一阵阵的喘息声，“这到底是哪？”声音是灵缺发出的，这些时间内，他一直都在这黑暗中奔跑，可是不管怎么跑永远都是一片黑暗。

    他蹲在了地上将头埋进腿中似乎是有些疲倦和恐惧，不知何时他睡着了。

    一道阳光洒来，照在房间里，他慢慢睁开惺忪的眼睛坐了起来，“嗯？”眼前的景象让他有些意外，这是他房间，青山镇的房间。

    他微微一愣赶紧下床打开了房门，刺眼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让他瞬间感觉到了温暖。

    “四虎你终于起来了，赶快去洗洗脸，今天可是祭山节。”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这是哥哥的声音，他吃惊的转过头看见三个哥哥都在眼前冲着他笑嘻嘻。

    “怎么会？不可能啊”他茫然的看着哥哥然后捏了捏自己的大腿，“痛？这不是假的？”

    当他缓缓抬起头眼泪已经模糊了视线，张开双臂将哥哥拥入怀中。

    “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大虎笑呵呵的看着他，“该不会是尿床了吧。”

    “我想你们了。”灵缺糯糯的声音响起。

    大虎看着他笑了笑然后从怀中拿出块手绢替他把眼泪擦净，“快去洗洗脸，一会祭山就要开始了，去晚了可就看不到了。”

    灵缺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开心的笑了出来。

    几人来到街上看到已经是人山人海了，好在几人身体小巧而且还熟悉此地，便开始了在人群中穿梭，一会弯腰走过这人的胳膊下一会从几人身边钻过。

    很快几人来到了镇上的祭台，看到上面已经摆满了祭祀用的东西，看到这些几个孩子难免有些吃惊，这些东西可是在过年的时候都没有那么丰盛，接着他们看到镇长穿着一身祭袍慢慢走上台，嘴中还念念有词，想必是还在回想着祭词。

    随着祭台上那几根长香的点起，喇叭鼓乐也开始了演奏，更是有礼花绽放，即使是在白天烟花的美丽还是看得清。

    祭祀一点一点进行，似乎一切都随着预料中的那样进行着。

    “啊！”

    随着一声尖叫声安静的祭祀被打断了，众人皆看向声音的源处。

    只见灵缺站在那脸色煞白一脸震惊，就在刚刚他无意中用手摸了一下额头却发现了一道疤痕，他记得很清楚这是第一次在瀑布下被石块砸的，但是这是在青山镇，如果之前的事情只是自己做的梦，那么这个疤痕的存在便是否定了眼前的一切。

    “怎么..怎么可能？”他摸着额头的疤痕呆呆的说着。

    他仔细回想着发生的一切，自己之前不知到了何处一片黑暗，而自己跑累了就在睡着后醒来却跑到了青山镇，而所有人也都会和从前一样，但为什么会感觉那么别扭。

    “对了！”灵缺猛然想起，就在刚刚有人喊了他灵缺，这个名字是不可能有人知道的，除非，除非这一切都是假的。

    他突然抬起头，却看见所有人面目狰狞七窍流血的看着他，他刚要想逃却被伸出的手抓住了，“四虎，你要去哪，这里是青山镇，你要留下陪我们啊，我们好想你。”

    “不要，不要，青山镇已经没了，你们都死了，不管我的事情啊。”灵缺害怕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不对，就是因为你，是你害死了我们，所以你要下来陪我们！”所有人张开口说出一样的话让灵缺更加恐惧。

    而在不远处一道身影正在津津乐道的看着发生的一切，“真不知道这傻子为什么能觉醒，如果是我的话.....”

    说话的正是心魔，他与灵缺样貌神态相同，但其他方面则是差距明显，一双昏暗浑浊的眼睛浑身散发的黑色气息，无一不把那种颓废低沉展现的淋漓尽致。

    灵缺听着他们的话有些怀疑，他们怪自己？为什么？不过他没时间考虑了用力扒开人堆，一点一点往外逃开。

    终于，他逃出了人群，看着如行尸走肉一般的人群不由得一冷。

    他不知道该去哪，但也只能赶紧跑远。

    “你为什么要逃？”

    就在他跑着的时候身后一道声音传来。

    他转过身看着一个和他相貌相同的人站在后面，“是你，就是你在之前把我拽进了黑暗中！”

    “所以呢？”心魔看着他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他们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说是我害了他们。”灵缺并不在意心魔，但他听了那些话却是记在了心里。

    “就是那种意思，当年因为你的身份，有人对你进行了毁灭，他们便是受了牵连。”心魔淡淡的说着。

    “我的身份？什么意思？”灵缺皱了一下眉。

    “呵呵，等到有一天他们发现你还没死的时候自然就会知道什么身份了。”心魔得意的说着，似乎他很是自豪那个身份。

    人群也慢慢走了过了停在了心魔身后，“你肯定很好奇我的身份，我可以告诉你我是你的心魔，是你在曾经舍弃掉的心魔。”

    “心魔？我曾经舍弃过你？”灵缺低着头小声重嘀咕着，他慢慢感觉到自己身份或许并没有那么简单的，之前的东方骜，陆十方现在的秦埋天，就连院长或是其他宫主也都曾在空闲时间与自己聊了一些。

    “不用想了，今天你也走不出去了，我在这鬼地方待了不知道有多久了，现在也轮到你尝尝了，哈哈哈。”心魔狰狞的大笑。

    “你能报仇吗？”灵缺看着他淡淡的说道。

    “嗯？”心魔有些意外，他没想到灵缺并没有生气相反很平淡。

    “什么意思？”心魔问道。

    灵缺看了看他，并没有开口，只是慢慢坐了下来，“我说如果我把身体给你，你能帮他们报仇吗？”

    心魔也没有说话，他皱了一下眉头好似在思考什么，“你想放弃？”

    “不行吗？你都说了有人要杀我，所以我不知道还能不能报仇。”

    “你想放弃？”心魔再次问道，但这次明显激动了很多。

    他是在灵缺第一世也就是当日大战时灵胎所沾染的一丝邪气所生后融入了灵胎化作了心魔，只不过没等他高兴便被灵胎压制住了封在内心深处，多少年了，他才勉强分出一缕魔气想要侵占灵缺的身体从而释放真正的心魔，到那时天下之大谁还是他对手。

    “你若能替我帮他们报仇那我便放弃身体由你操控。”灵缺依然淡淡回答，但浑身的气势却是突然变强。

    看到灵缺浑身的气势心魔心中大叫一声不好站了起来冲向灵缺，而他身后的人群也在哀嚎中缓缓化作飞烟消失。

    “为什么！你刚刚在拖延我？”心魔大喊，他在为刚刚的犹豫后悔，“我替你报仇！你放弃身体！”

    灵缺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只见他闭上了眼睛，身后光芒四射一尊虚影出现，傲立于后。

    刚刚就在他想要选择放弃时，突然心里一丝抽动，听到了源自灵胎的声音，也就是他身体里藏着的真正灵胎的力量，那股力量给他讲了一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