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小店的日常（上）
一场食戟悄然发生，悄然结束。 事实上，美食界每天都有数不清的食戟发生，夏氏中华料理小店这场私下食戟，除了几个当事者，不为人知。 “服务员，要一份茶水糕点套餐！” “这边也要……” “没茶水了，添茶水，服务员！” 早上九点过后，料理小店就迎来一批喜爱绿茶和点心的客人。 安雅、沐小月和森田真希在前台忙碌，夏羽和北条美代子则在后厨房，有一句没一句闲聊。 到了中午十二点，送走最后一桌客人，夏羽亲自下厨弄了一大桌子的饯别宴席，招待安雅和沐小月，让她们吃得饱饱的。 站在店门，目送两个国人小姐姐拖着行李箱走远。她们是下午两点的航班，这个时间点赶去机场，行程有些紧张了，所以众人没有多余矫情的寒暄。 反正加了微博和微信，在网络上随时可以交流。 一想到刚刚沐小月在饭桌上，拍着胸脯向他保证，回国后写第二篇美食游记宣传夏氏小店的豪爽劲，夏羽心中就不禁失笑。 回头瞟向店里。 森田真希正在主动收拾碗筷，而北条美代子则坐在一张红木椅子上，低垂着头，脸上残留着震撼。 刚才那桌午饭，夏羽在安雅和沐小月的一再央求下，只能完全崭露自己的厨艺，做了一道发光的芙蓉蟹肉蛋出来，于是这道菜最先被消灭，吃过了发光料理的北条美代子，心灵之震撼可想而知。 刚要转身进店，一阵汽车引擎声就由远而近停在身后。 是一辆送货的小卡车。 砰！ 副驾驶位车门打开，一名身穿西服的青年跳下车，指挥几名随车而来的黑衣壮汉，手执圆珠笔，在文件表上勾勾划划。 一筐筐蔬菜、水产和五颜六色的食材，打包封装得很好，被黑衣壮汉们有序地搬进夏氏小店后院。 “夏羽先生，这是今天的食材表，您看看有没有遗漏的。” 干练的青年走到夏羽面前，十分客气。 注意看，青年西服胸口，衔着一枚小巧精致的暗金色纹章，上面“IGO”三个字母在日光下，熠熠发亮。 “叫我阿羽就可以了。”夏羽随手在表单上签字。 “不，一位厨师，不管他年龄如何，都要保持最基本的礼貌。” IGO的工作人员，安腾恭介这样说。 夏羽耸肩。 这些天他经常在IGO食材街订购食材，随着小店经营状况日渐好转，夏羽订购食材更舍得下血本了。 料理小店之所以迅速在ACG圈子树起口碑，一方面是因为他的厨艺，另一方面，食材的因素也不可忽视。 用的都是IGO商店好评如潮的食材，做出来的东西，味道怎么可能差。 安腾恭介负责台东区的食材配送，一来二去，夏羽也就跟他混熟了。 闲谈中，几名黑衣壮汉很快出来，安腾恭介拿着文件夹，上车前向他挥了挥手。 于是小卡车和一辆黑色面包车迅速离去。 回到店里对着表单清点堆叠在小院中的食材，夏羽叫来身体强壮的北条美代子，让她分门别类，把水产和肉类先放进冷藏柜。 “嘶，这么多食材，你打算贮存多少天？”北条美代子表示疑问。 “多少天？能用一天就不错了！” 夏羽知道北条美代子的疑问，笑着摇摇头，别看夏氏料理店小，客流量却非常恐怖，一天消耗的食材是普通餐馆的几倍。 “等六点开业你就知道了。” 没有多解释，夏羽干脆和北条美代子一起处理食材。 肉类、骨头什么的，切好存放。 淡水鱼都还是活蹦乱跳的，打来井水，丢进蓄水池开氧气机先养着。 蔬菜先放进楼梯间阴凉处注意洒水保存，处理好了也放进冷藏柜。 每天例行工作下来，不知不觉就是下午四点多钟了。 北条美代子擦擦额头的汗迹，从后院出去，便被店门口黑压压的人群吓了一跳。 长龙般的队伍，从店面延伸而去，起码有百人在排队。 这些天夏羽有了经营经验，中午十二点到下午六点这段时间，小店就不再出售茶水糕点套餐了，否则人流会一直把店面挤满，直到午夜打烊。 “美代子！” 只用一天的时间，夏羽就顺口叫起了北条美代子的名字。美代子在他面前也收起了爪子，变得谦卑，非常听话。 厨师的世界就是这么简单，强者为尊，达者为先。北条美代子在被称之为‘厨师地狱’的远月学院，学习和生活，更能理解这种残酷的竞争法则。 “厨房正在煮高汤，你帮忙看着点，我出去走走——”夏羽解开围裙，处理食材中，围裙不可避免沾了许多血污。 “好！”北条美代子回答，雷厉风行，立刻进了厨房。 “赞！” 夏羽对这个帮厨不能再满意。 比男孩子还要健壮的体魄，性格也如男孩子，坚忍，心脏强大，使唤起来根本不用有顾虑。 而且专精的方向还是中华料理。 怎么看都是天降助手啊！ 平常这时候，夏羽都是窝在厨房准备开档后的食材，一秒钟也闲不下来。现在有了帮手，他想在下午这段悠闲时间静一静，做个安静的美男子，游逛旧商店街。 于是从店面出去，夏羽享受了排队人群的注目礼。 他脱下围裙和厨师服后，一身简简单单的休闲家居服，虽然个头和气质远比同龄人成熟，可一张年轻的脸庞骗不了人。 人群指指点点，可能都以为他是料理店的兼职工。 也有自来熟的食客，向他招手打招呼。那是几名还穿着cos服装的女子，其中一个女生斜过身子，目光闪闪问道：“不好意思，今天正常营业吗？” 女生戴了美瞳，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夏羽挠挠侧脸，该怎么说呢，为了避免被围观，他没有暴露主厨身份，“是的，六点可以进店点餐。” “哇——” 知晓他是小店的工作人员，几个女生立刻围过来，叽叽喳喳问。 “今天的菜单是什么？” “呜，前几天那道拔丝地瓜还有吗？好想再吃一次，今天还没散场就坐电车赶过来了！” “吃什么拔丝地瓜啊，我要吃鱼！一大盆酸菜鱼够我们吃了！” 不仅仅是这群女coser，排队中的人们，也竖起了耳朵作聆听状。 “菜单是秘密哦！” 夏羽没有回答，挤出人群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