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黑箱
王剑也终于体会到万众瞩目的坏处。 起码终于被发现,自己晚上居然躲在龙亦菲的房间了。 当然了,也就是有无数人愤怒的拍打自己的房间门而已。 吕青衣当然第一时间将钢刀九十九索要过去,一副不屑的表情玩味品读。 王剑凄婉的很,用过午饭,龙亦菲用眼神就喝令二人回到房间,王剑记挂着钢刀九十九,想要仔细研究一下,自然马上回来了。 他也终于了解的,这个世界上,神器可不是可以大规模制造的玩意儿! 首先,神器的形成难以捕捉,制作的材料也非常少见。 缺乏的,是那种契机吧。 反正按照吕青衣的说法,越是到现代,由于珍贵的材料越来越少的出现,虽然强者数量百倍于从前,但可以被制作出来的神器,也是越来越少了。 到了现代,整个华国的神器数量很是有限,最多也不过…… 反正不多,一个大家族,有一件神器,已经是当做珍宝,全家嘚瑟的不得了,并且对于任何觊觎行为都反感的很。 有的歧视没有的,没有的羡慕嫉妒恨看着,多的可以歧视少的。 当然了,真正持有最多神器的,其实是政府、七大。 “什么是神器?就是人类的力量和知识还无法理解,无法解读和制造,类似于黑箱法术的东西。” 什么是黑箱呢? 黑箱理论:在控制论中,通常把所不知的区域或系统称为“黑箱”,而把全知的系统和区域称为“白箱”,介于黑箱和白箱之间或部分可察黑箱称为“灰箱”。一般来讲,在社会生活中广泛存在着不能观测却可以控制的“黑箱”问题。比如,我们每天都看电视,但我们并不了解电视机的内部构造和成像原理,对我们而言,电视机的内部构造和成像原理就是“黑箱”。 如果你使用锤子,你只需要看一眼就可以理解它的结构和功用,并随时用材料制作。如果你使用风扇,在你研究一段时间后就可以理解它的原理和基础,在一段时期的学习后,也可以制作。如果你使用电脑,你需要花费很长时间去打基础,并且要持续理解、学习和设计,同时还要分软件硬件两部分,你要投入极大的时间和精力才能去尝试制作它。 学习使用锤子总比学习使用电脑简单很多,按这个思路往后推,人终究会有无法学习的器械。人类无法学习的器械也就没有意义,这也是限制人类科技发展的一条线。 无论是科学地球还是法术地球,都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现在高等学科越来越难,内容越来越多,比如现代物理,比如高级法术……是否有可能,当所有科目的知识都扩张到一个程度,任何人穷其一生都无法学完任何一个方面的知识。比如:假设弦论是终极定理,且未被发现(随意假设的……弦论怎么可能是终极定理……),但一个人从识字起就不断学习,直到死亡,依然无法学完能够推出弦论必要的知识,那么弦论是否永远无法推出? 三叶虫无法预料到未来的生物会占据陆面和天空的生态位,它只能看到自己的后代比自己拥有更明亮的方解石眼珠子和背壳上更多的硬刺。它以为有壳一族未来的命运顶多也就是多张几根刺罢了,顺便鄙视一下在深海里生活太久的眼睛早就退化掉的同类,感悟一下生命的进化方向必然是驱光。它不知道以后会出现翅展数米的巨型蜻蜓,霸占远古的天空。那不是它能想象的,哪怕蜻蜓和它都属于节肢动物。 同样的恐龙也无法预料到未来的生物会演化出复杂的社群关系和更为精细的运动能力,它只能看到自己的后代比自己更加健壮,体型更加巨大,鳞甲更加坚固,与同类竞争不落下风。它以为龙族未来的命运可能就是越长越大、越跑越快,天上飞的飞得更高,水里游的潜得更深,撅倒更多的裸子植物,捕猎更多的小型野兽。它不知道以后会出现一群即依靠各种形式的内部合作来保证种群整体延续,又通过各种形式的内部竞争来完成自我淘汰的社会性物种——哺乳类动物。它更加无法想象一种可以脱离遗传基础在代际间无限向下累积传递的种群特质——文明。 曾经海洋中的主宰无法想象天空和陆地,曾经强大独立的个体生物无法想象团队合作和语言交流,而如今高傲的文明人类一样无法想象未来的生命存在形式。我们以为文明是生物进化的最高形式,谈论未来的发展方向,谈的必定是文明的方向,谈到外星生物,必定是文明间的冲突和交流。文明,以语言和符号为基本工具,以历史为尺度和载体,以人类的主观随意能力和能动能力为标志,体现的是人类最具适应能力和发展潜力的所有高级心理机能的总和,是我们最引以为傲的独特品质,使我们彻底区别于其他物种。可是我们如何知道我们不会是汪洋里的三叶虫,不会是缺乏社会性的恐龙呢?三叶虫也许会认为生物的进化极限就是海洋的极限,恐龙也许会认为生物的进化极限就是个体的体能极限,而人类则认为生物进化的极限就是文明演化的极限,认为所有的高级生物都需要至少有人类这种水平的文明才算是智能生命。可是如今我们不需要巨大形体就可以狩猎猛兽,未来的高级生物真的需要文明吗?语言、艺术、科技,这些人类文明的精华,可能只是生物演化历史中的一次跑题…… 很多人说,如果有一天单一领域的知识总量增加到了穷尽一生都难以学完的的程度,而ai又没有发展的话,文明就会陷入停滞但其实知识总量增加未必会是阻碍这取决于人类文明是先产生知识总量的问题,还是先具备提升智力或者进一步延长寿命的技术这个问题有解决方法,而且每个问题都有。人类可能先遇到问题,也可能先找到解决方法,或者遇到了之后花一些时间来解决但如果有一天人类的科技被卡死在了某一个问题上,而不巧的是凭人类现有的知识无法解决这个问题,那这时人类科技的发展就彻底卡死了,就像三体里的科技封锁。但使科技陷入停滞的是宇宙规则本身这种尽头的出现是不能预知的,甚至是随机人类文明遇到的问题,也许另一个不同形态的文明未必会遇到,因为他们的发展方式与我们可能是不同的。别的文明遇到的问题我们也未必会有,所以这其实是个文明在进化途中何时会掉坑的问题。 王剑想了想,说道:“也就是说,根本没有神,只不过我们还无法理解这种神器的制造方法,所以才无法再造,嗯,就好像魔法炮,如果弄回两千年前,估计也会被认为是神器吧。” 吕青衣忽然说道:“也不能说,我曾经进过中央大学,还有水木大学的秘密资料库,他们还是有些东西的,起码对于一些神器的制造过程有记录,但是那些珍贵的材料,很多时候,已经无法再造,替代品也很难有那么好的效果,巨龙一族已经彻底离开,所以,起码龙族身上那些材料是无法使用了,就我所知,龙族身上几乎样样都是宝物,我指的是那些称之为王族的精英龙。” 王剑忽然问道:“真的有龙?他们真有那么神奇天然就拥有力量吗,这有点不可思议。” 吕青衣耸耸肩,说道:“那就得去官方保密最严格的那几个资料库探寻了,你可以跟我一起行动。” 王剑却是挠挠头,他哪怕再想去,再与吕青衣志趣相投,也没觉得哪有什么意义。 “说起来,反正和龙亦菲很熟,找机会大家一起去看多好,我相信龙亦菲总有一天也会拥有权限接触到最新的消息的,你说怎么样。” 吕青衣撇撇嘴,说道:“你们这一对狗男女要搞到一起是你们的事情,哼,过了中午,就要启程去长安,到时候,大家各自做各自的事情,两不相欠,以后,就永远永远不见!” “我那里,永远有你的地方住,渴了,有你的水喝,我放假,你可以去我家……” 吕青衣却是说道:“谁用。” 两人对视一眼,半响不说话。 过了一会,房门还是打开了。 龙亦菲看着两人对视着,气氛开始微妙的变化起来。 而她,却是也站在门口,不说什么。 过了一会,她终于首先开口了:“一小时后出发去长安,我们需要提前准备,我忽然对此行有些不好的预估,我们应该先商议好,到时候如何行动的计划。” “不必,到了长安,我就消失,反正你也找不到我,有什么事情,自己顾自己吧。” 龙亦菲却是说道:“这可不行,你别觉得身上有几件神器,就可以藐视这里的人,我觉得,他们的实力很强,哪怕是我,在这里也必须小心做人。” “我的神器比你多,也比你想象的多,怎么样,嫉妒啊。” 龙亦菲摇摇头,说道:“你不能依赖这神器,不然就是神器驾驭你,而不是你驾驭神器。” “呵呵。” 王剑忽然在一边点点头,说道:“青衣,是这个道理,我记得发现过,你的这件衣服,可以储存许多个法术,但你这样,释放法术不必自己勾勒刻印,那么对自身成长实在不利,很难……” “这种事,有专门的说法,叫做神器病。” 龙亦菲在一边补刀。 吕青衣却不屑道:“神器病?” “通常来说,很早时候就有人发现,如果过分依赖神器作战,时间久了,人就难以适应真正的战斗,并且实力提升也很难,最终一生都难以迈向宗师境界。” “呵呵。” 大多数人要改变自己的习惯是极其困难的,而在诸多习惯之中,“获取成就感的模式”要改变起来是最为困难。它伴随的不仅是内心价值观的部分坍塌和重建,更重要的是涉及外在的关注点甚至是专业技能的改变。简单举例,一个重度网瘾的人想要变得积极求学且小有所成,首先他就必须将原先的“以游戏成就为荣”的价值观转变为“以现实成就为荣”的价值观,这种崩塌与重建会造成一段时间的自责,“我过去做的一切都是浪费时间”,和焦虑,“我从现在开始努力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这个过程会损耗一部分的精神力量,让我们对自己产生怀疑,失去信心。其次,他必须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让自己的关注点从游戏转向学习,培养良好的学习习惯,梳理各学科的思维逻辑,及时应对各种因为他过往的不作为而产生的问题。在过去,他只需要逃避了之,如今却必须承担责任,连带之前的所有欠债。这又会激发新一轮的焦虑,贬斥,自我怀疑,价值感的不断削弱……在这关键的转变时期,旧的成就感来源已不能再使用,新的成就感还未来临,直到学业方面真正有进展之前,这种青黄不接的状态会一直延续,当负面情绪堆积到一定程度,人会极度想做些事来放松自己,你认为他会选择做什么呢?大多数人妄谈改变,是因为他们根本不曾尝试过改变。有过自我改造经历的人,不会随意低估其中的困难。 绝大多数人内心深处厌恶改变,害怕自由,没有能力承担自己的选择所带来的后果。在选择专业、工作、甚至结婚对象的时候,多少人听从了身边人的安排而放弃了发出自己的声音。而等到学习工作婚姻不顺利的时候,又有多少人心安理得的将罪责推脱给当初那个身边人?在顺从的那一刻,我们心底其实是松了一口气的,因为那意味着,我们将不必为这个选择的结果负责,如果进展顺利,我们省掉了做决定的麻烦,万一进展糟糕,我们还有一个可以责备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