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准备
“现在我们是不是要去找证据，证明谢尔盖特幕后指挥了这一切的证据？”杰克有些急切的问道。 如果说原来他对弄死谢尔盖特只是出于妹妹的考虑，那么在打听出这个该死的家伙参与了人口贩卖之后，杰西本人也想弄死他了。 他记得小时候，三四岁的妹妹差点也被这帮该死的人渣掳走，幸亏被邻居及时发现了。 “证据？”勒斯摇了摇头，这可不太好找。 自己这帮人不是什么大势力，人手也就三两只小猫，像杰西这样的，打探一下外围消息还行，真要让他找到藏匿人口的窝点或者窃听到人口贩卖的路线，那是不可能的。 “证据的事情我来想办法，你还是负责在晚上监视谢尔盖特家的庄园吧。”勒斯命令道。 “明白。” …… 接下来又过了半个月左右。 勒斯每隔三天的晚上去一次杜康那边，杜康会根据约定好的时间在窗口挂上几种不同颜色的袜子，用来简单告知自己的情况。 比如有没有新情报，皮埃尔那帮人准备什么时候动手之类的。 期间勒斯又找索菲来了一次，让她自带了手弩，跟杜康用文字交流了一次信息。 从这次交流中，勒斯也确定了这帮人计划中的抢劫时间。 就在布兰提斯商品展开幕的当天。 这不是杜康说的，而是勒斯自己猜的。 杜康的纸条中表示，那个叫杰兰特的管事再次召集了大家，询问是否需要准备趁手的武器，言辞之间即将行动的意思表露明显。 勒斯思考的角度是，皮埃尔他们早已停止招揽人手，每天也没进行特别的训练或者彩排。 这说明他们的计划已经十分完备，没有动手只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他开始还没想到这个时机是商品展开幕，直到卢克主管下令，抽调六只小队协助警察局的骑士小队维护商品展的秩序和安全。 王国银行是布兰提斯商品展的主办方之一，而且旗下有不少商行也参加了这次展览会，派出自家人彰显实力以及保障展览会顺利举行是往年惯例。 六只小队参与展会安保，相当于银行本部抽调了三分之一的保卫力量。 而警察局的骑士小队，更是几乎全部都投入到了在城外搭建的展览会上，保证各国游客和商人的游览体验可是市政厅交下来的重要任务。 届时，包括谢尔盖特在内的绝大部分骑士都要去现场维持秩序，镇压万一出现的骚乱。 可以说，商品展览会开幕的这天，是拉文克区支行金库守备最弱的一天。 警察局力量的外调，也让支援时间拉长了一倍，可以说是皮埃尔等人动手的最好机会。 当晚勒斯回到公寓，马上开始思考如何获取存在银行金库里面的私人保险库内的那个小册子。 听了杰西搜集到的情况，他愈发确定册子内可能记载着谢尔盖特和黑帮的资金往来，拿到手之后，无论是找人合作揭发，还是当做诱饵，都能让他们占据主动地位。 如何打开保险库，又如何让杜康带着小册子脱身，是他需要解决的问题…… ‘离展览会开幕只剩下一周的时间，到底该怎么办？’勒斯有些苦恼的想着。 …… 贵族区，卡奇庄园阴暗的地下室中。 谢尔盖特正在面无表情的挥舞鞭子，抽打面前绑在十字架上的娇美少女，女孩的嘴里不停发出阵阵惨叫，赤裸的身体上遍布鞭痕，鲜血淋漓。 而在角落的笼子里，还有七八个只有十余岁的幼童，惊恐的看着眼前的恶魔。 其中一个小男孩正在声嘶力竭的哭喊，嘴里一直吼着‘不要伤害我姐姐！’，可惜谢尔盖特连看他一眼的欲望都没有。 十分钟后，谢尔盖特停下了挥舞鞭子的手，并不是他打累了，而是那个少女已经被打死了。 他之所以凌虐少女，只是因为这个从隔壁城市抓来的女孩嗓音非常美，尤其是在惨叫的时候，总能勾起自己施暴的欲望，就为了多听两声这美妙动听的声音。 可惜，因为很久没玩了，他的力气大了些，不小心一次就给打死了。 ‘像这么好的小鸟，下次遇上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他很是惋惜的想着。 “姐姐！姐姐！你醒醒啊！哇！” 笼子里的小男孩不断哭喊着，然而却得不到姐姐一丝一毫的回应。 谢尔盖特皱了皱眉角，刚才正在兴头上，对这吵人的声音没有太过理会，现在听起来，小孩子声音果然很吵。 他拎起带血的鞭子，一步步走向了牢笼中的男孩。 “吵死啦，你快闭嘴！” 没等谢尔盖特走到跟前，同样在笼子中的一个半大小子突然狠狠的踹了小男孩一脚。 这一脚确实非常狠，小男孩被踹倒在地，脑袋磕到了笼子边缘的铁柱上，顿时鲜血直流。 谢尔盖特突然笑了。 “他叫什么名字。” 他走到笼子边上，轻声问着。 “主人，他叫路德，鳄鱼送来的，北边逃过来的难民。”一旁侍立的仆人马上说道。 谢尔盖特点了下头，伸出手指。 “路德，嗯……正好还没尽兴，就选他吧。” “好的。” 身强力壮的仆人打开牢门，将那个倒在地上哀嚎的小男孩拽了出来。 没错，并不是那个带着浓烈仇恨看着自己的路德，而是被路德踹倒在地的小男孩，谢尔盖特指的就是他。 “很有爱心？想要保护这个小家伙？”谢尔盖特微笑看着路德。 “你觉得只要小家伙受到你的惩罚，就能免去我的怒气？原本我只想给他一鞭子让他闭嘴的，但是你的举动害了他。” 仆人将小男孩的衣服扒光，然后直接绑到了他姐姐还未从十字架取下的尸体上，摆出同样的姿势。 然后，谢尔盖特再次挥舞起手中的长鞭，动作很轻，力量很小。 但鞭子上的倒刺仍然会给细皮嫩肉的孩子造成极大的伤害，但却不至于很快就死掉。 半个小时后，小男孩在痛到昏迷和被凉水泼醒的过程中反复挣扎了数次，最终随姐姐而去。 那个名叫路德的少年在谢尔盖特的吩咐下，一开始就被仆人抓到了小男孩的旁边，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和自己刚刚认识几个月的小弟弟，在刺耳的哀嚎中死去。 他想闭上眼睛、扭头逃避这一切，可谢尔盖特命令仆人必须让路德看清眼前的每一幕。 “本来……他是不用死的。”他对路德说道。 谢尔盖特除了听娇嫩少女的惨叫以外，最喜欢的就是摧毁一个人的精神。 你越不想看到的，我就越让你看到。 你越珍惜的，我就越要摧毁。 这个路德不是想保护那个小男孩吗？ 好，那我就亲眼让你看到你所希望保护的东西，因你而死！ 毫无疑问，谢尔盖特的性格是扭曲的，他的精神快乐建立在其他人的痛苦之上。 但他并不觉得自己的心理有问题。 在谢尔盖特的逻辑中，贱民，不就是用来杀的吗？ “少爷，老爷到了，让您去书房见他。” 正当他欣赏着路德那自愧、痛苦的表情时，庄园的管家走进了地下室，在他耳边说道。 谢尔盖特点了点头，回房间换了身衣服，马上前去。 “父亲。” 谢尔盖特走进书房，恭敬的站在老人身后。 纽曼·卡奇，卡奇侯爵家的当代家主，王国议会议员，也是诺亚王国贵族势力的代表人物之一。 侯爵的身材消瘦，五十九岁的年龄让他的脊背有些变形，正拄着拐杖欣赏着谢尔盖特书房中的一副油画。 从背影来看，这就是个普通的富家老人。 可谢尔盖特从来都很怕自己的父亲，就算是独生子，他也一直战战兢兢。 因为从小时候起，纽曼侯爵对儿子的管教就极为严厉。 每一次做出在侯爵眼里是错误的事情，谢尔盖特就要难受一段时间。 刚开始是体罚，后来谢尔盖特成为骑士后，就变成了拿走他最喜欢的东西。 比如他的宠物狗、和他有私情的小女仆，甚至是通过惩罚他的母亲，来使谢尔盖特铭记错误。 他的心性扭曲，跟侯爵的这种培养方式有很大关系。 侯爵一只手背在身后，又仔细欣赏了墙上油画片刻，才徐徐转身，走到沙发坐下。 他的面容很苍老，与其它养尊处优、注意保养的大贵族家主相比，纽曼侯爵要显得岁数更大一些，也许就是这份操劳，才让卡奇家族在如今仍然能保持着鼎盛的地位。 谢尔盖特亦步亦趋的跟着，站立在父亲身前。 “这段时间怎么样？”侯爵沙哑干涸的嗓音响起。 谢尔盖特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始汇报自己在这半年来做的事情。 纽曼侯爵从来都不会关心儿子的生活，他只关心儿子在事业上的成绩。谢尔盖特自己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也没有说自己生活上的近况。 等他汇报完自己最近的成绩，以及如何维护与其他贵族之间的关系后，侯爵轻微点了下头，表示还算不错。 “父亲，议会那边怎么样？”谢尔盖特问道。 “还是老样子，王室的人拉偏架，私底下小动作不断，哼！” “那咱们岂不是……” “放心吧，贵族存在上千年，岂是随随便便就能被人打压下去的，我们已经有计划了。” …… 七天时间很快过去，今天就是商品展开幕的日子。 勒斯像往常一样来到银行，此时还未正式营业，罗宾斯主管将自己手下的六只小队全都叫到银行大厅训话。 “十三队今天守大门，警察局的骑士被抽走了，你们顶一天，十四小队守大厅。今天二层不用站岗，商人都去参会了，没什么人来办业务，十一号、十二号小队在地下驻守，下午跟上面的兄弟换个班。” “好的，主管。” “那么，就这样吧，解散。” “是！” 众人分别前往自己的位置，勒斯则神情凝重的带着手下回到地下一层的小队办公室。 他有些紧张，因为在昨天最后一次联系杜康的时候，还是不知道皮埃尔那帮人的计划，那么他做的准备到底能不能奏效，就完全看运气了。 之前失职的副主管之一加斯科尔并没有被免职，他不知道走了什么关系，和前段时间从首都回来的支行长搭上了关系，现在仍然带着自己手下的押运小队前往展览会维持治安。 实力最强的哈罗德副主管听说在跟行长去首都出差时，击败了一名六级骑士，虽然取了巧，但也证明了他提前拥有和六级骑士短时间抗衡的实力。 因为展览会的安保力量充足，行长也就没带他前往展会，反而让负责领导层安全的六支小队全部留守、卢克直属的两只精锐小队也都在，银行现在有近百人的高素质警卫。 领导层也不是吃干饭的。 在警察局支援力量空虚的情况下，银行自然要留下足够的人手保卫金库，这是正常的防备。 可这样一来，劫匪那边就不再占有高端力量的优势了。 勒斯原本以为他们的倚仗之一就是六级骑士实力的鲁道夫，但哈罗德可以抵挡住对方一段时间，会抹消劫匪一方的高端力量优势。 剩下的劫匪人手虽然比银行多，但很难在短时间内打出优势，冲进二层的金库。 通知城外的队员和警察局的骑士小队回防，一来一回最多两个小时的时间，在这段时间内打穿金库大门，再运走金磅，难度可是非常之大。 ‘现在想这些太迟了，那帮劫匪就算失败也没什么关系，只是少了一个对付谢尔盖特的机会而已，听天由命吧……’ 坐在办公室单间里的勒斯无奈想道。 一个上午过去了，劫匪并没有出现。 “队长，去吃饭吧。”杰克敲了敲隔间门。 “你们去吧，我不饿，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我准备睡一会儿。” “哦，那好吧，用不用给你打一份带回来。” “不用了，吃完饭你们就去换班，其他兄弟们还饿着肚子呢，我睡个午觉后直接去找你们。” 打发走几个队员，勒斯神情一肃，将身上的武器检查了一遍，时刻准备应对。 他刚才感知到了魔法警戒术的爆散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