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回 抢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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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听得入神之时,那琴声陡转,弹不过数句,发出铿铿锵锵的金玉之声,犹如金戈铁马纷至沓来,琴音中竟充满了杀伐之意,而弹到一半,铮的一声,唯一的那根羽弦突然断了。 就在羽弦绷断时,竹海蓦然唰唰作响,无数杆翠竹无风自动,像是要拔地而起,冲天而去。 “不好,快走。”见此情景,江蓠脸色突变,一把拉住落葵,倒飞而出。 刚刚飞出去数丈有余,几道黑漆漆的光芒如同闪电,狠狠砸紧了二人方才站立之处,光芒敛尽,竟是几枚乌黑发亮的圆珠,珠子上有紫色闪电忽明忽暗。 江蓠乍见这圆珠,暗骂了句该死,忙拉着落葵又向外飞了十丈有余,刚刚在地上稳住身形,便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江蓠忙将落葵扑倒在地,转瞬间乱石飞沙扑簌簌落在了二人背上。 而圆珠掉落之处,扬起数十丈高的尘土,尘土中裹挟着乱石飞沙,而周围的苍翠竹林尽数噼里啪啦的折断,随着风势四散飞出,短暂的混乱过后,便是死一般的静谧,而混乱的中间,则陷进去一个数丈宽的深坑,深不可见底。 江蓠二人灰头土脸的踉跄着起身,挥了挥手,拂尽砂砾,齐齐定睛望住竹海深处。 方才那声巨响震得二人耳膜生疼,耳中良久都是嗡嗡之声,只能看见彼此的唇边微动,却听不到半点声响。 竹影一阵婆娑,黑袍男子抱琴而出,神情平静,舒展的额上生出数道皱纹,如同刀刻一般,唇角微微下挂,带着些苦大仇深的模样,隔着深坑凝视江蓠二人。 乍见此人现身,江蓠下意识的挡在落葵身前,偏着头怒目相视,还不忘抻了抻衣袖,掸干净身上的浮土。 风穿过竹海,发出阵阵悠长之声,仿若刚才的琴韵,盘旋悲鸣的鸟儿早已散尽,这片深幽竹海静谧的不似人间。 三人相对而立,并无意料之中的剑拔弩张,见黑袍男子没有再次出手之意,江蓠满脸戒备,冲着他拱了拱手,便要带着落葵绕过竹林。 谁知,一个身着大红绣花袄的女子从斜拉里冲了出来,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到江蓠面前,冲着他伸出脏兮兮的手,嗓音尖利道:“拿来。” 江蓠顿时跳出老远,像只炸了毛儿的公鸡,瞪着双眸喊道:“怎么又是你。” 女子偏着头,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油腻腻的红唇,像是在回味早上那只烤鸡的味道,回味过后,再度尖利叫道:“拿来。” 黑袍男子抱着独幽琴,微微蹙眉,在女子身后低低喊了一声:“鹿儿,回来。” 那名叫鹿儿的女子不情不愿的回首,有些惧怕的瞧了黑袍男子一眼,又舔了下红唇,才飞身回到黑袍男子身边。 江蓠冷眼瞧着鹿儿蹲在地上,往深坑里不停的砸着石子儿,哀叹了一声,这么个小姑娘,竟然心智不全,那么,抢东西这件事,便只能自认倒霉了,他转眸望向黑袍男子,定睛审视了许久,并未从他身上瞧出修为的深浅,不禁暗叹一声,若 本章未完,请翻页 非此人毫无修为,那么便是修为极深,他摇了摇头,能扔出灭仙珠此等法器,修为必定不会低到何处去,这一路经了如此多的生死一线,他早已不是从前那个目空一切,自诩老子天下第一的少宗主了,多了几分从前没有的沉稳和周全,压着火气,只冲着黑袍男子拱了拱手,转身就要离去。 黑袍男子却轻轻一笑,陡然出声:“拿了我家鹿儿的东西,不给个说法就想走么。” 江蓠身形微顿,回首瞪着眼眸怒道:“是那丫头抢了我们的烤鸡,我们没找你要说法,你反倒找我们要说法,你是打量着我们打不过你么。” 黑袍男子眸光微沉,垂下头冲着鹿儿低语了几句,而鹿儿则连说带比划,脸上还时时流露出怒色,冲着江蓠二人捏了捏拳头。 江蓠抿了抿干干的唇,顿觉不祥,这才是恶人先告状,不,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他想好了退路,紧紧握住落葵的手,不动声色的向竹林外挪去。 黑袍男子像是全然不在意江蓠二人的这点动作,只毫不讲理的再度扬声道:“鹿儿说了,她喜欢吃你烧的鸡。”他伸手一指落葵,额上的皱纹中都写满了蛮横:“你留下,给我鹿儿做饭。” 江蓠一直只觉得自己是这世间最不讲理之人,可出来这一回,竟碰上了个比自己还要不讲理之人,他顿时仰天大笑,笑够了才破口大骂:“你说留下就留下,你算老几啊。” 话音未落,他拽着落葵飞身而出,而足下的赤金剑影光芒大作,二人的身影闪动的极快,只转瞬便离开了这片竹林。 黑袍男子定睛望着,像是望着自己的囊中之物,他身形未动,抬手在断掉的琴弦上略一拨弄,七根琴弦顿时激射出七道刺目白光。 白光锋利的在竹林上空打了个转儿,随即迎头冲下,夹着呼呼风声向二人渐渐消失的身影逼去。 江蓠察觉到了身后的动静,忙拥住落葵的肩头,侧身一躲,白光顿时扑了个空,随即在半空中穿插扭动,再度绕了过来。 江蓠嘿嘿一笑,长袖一甩,七枚金叶子飞旋而出,重重击打在白光上,发出悦耳的轻灵之声。 白光随之狠狠一滞,竟有了溃散之势。 只这转瞬之间,江蓠二人已飞出去极远,即便是黑袍男子修为再高,一时之间也无法追上了。 黑袍男子立在竹林深处,望着这一切,也并没有飞身想追的念头,只眸光闪动,低喃了一句:“天一宗。” 鹿儿对这一切置若罔闻,一会儿蹲在地上捡石子,一会儿绕着竹子打转,伸手摇晃下无数竹叶,有些落叶砸到黑袍男子头上,身上,他也只不以为意的抬手轻轻拂去。 黑袍男子定睛望了会儿,冲着鹿儿招了招手,轻声道:“走,鹿儿,前头丹霞花林有十年一遇的鬼集,或许会有东海神珠现世,找齐了黄芩所要之物,咱们进花林山,待他医好了你,爹爹带你去看娘。” 鹿儿顿时喜笑颜开,连连点头,脏兮兮的手在男子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黑袍上印下灰突突的掌印,随即挽住他的臂膀,蹦蹦跳跳的远去了。 青州城。 列侯府离宫城不远,府中有一座两层小楼,凭栏的地方正好与宫门遥遥相对,运气好的时候,可以望见从宫门进进出出的内侍。 曲元参就在凛凛寒风中凭栏伫立,不知立了多久,连鼻尖儿都冻得通红,其身后的屋子里笼了炭盆,通红的火苗舔上肥美的鱼,香气扑鼻。良久,他头也不回道:“良姜,怎么看不到。” 云良姜正在温一壶酒,听到曲元参的话,叹了口气:“你莫不是痴了么,我这里只能看到宫门口,看不到深宫内苑的。” 曲元参幽幽叹息,终是意难平。 云良姜顺手抱过晨起剪下的腊梅,一枝枝插瓶,左看右看只觉不满意,抄起边儿上的花剪,几下子便剪去了多余的花枝,才满意的点点头:“她进宫不过月余,便已册封了贵人,可见陛下有多宠她,这时候动手脚没那么容易,陛下会疑心的,元参,我不会叫你去自寻死路的。” 曲元参迎风而立,衣袂翩跹如谪仙,像是顷刻之间就要飞入深宫内苑,静谧了良久,他才哑着嗓子开口:“我知道,没有万全之策,是不可擅动的,只是她心思单纯,我怕她会吃亏。” 云良姜将鱼翻了个面儿,见那鱼烤的两面焦黄,赶紧在上头撒了些盐巴佐料,又略烤了烤,便取下来递给曲元参:“有她姑姑在,谁敢给她亏吃,即便是我姑姑,也要让她姑姑三分的。” 世人皆爱听蜚短流长,尤其是此等深宫秘闻,更是千载难遇一回,岂有错过之理,曲元参顿时笑了起来,连连拍手道:“良姜,你猜猜,你姑姑与她姑姑要是打起来了,陛下会帮谁。” 云良姜一口酒呛了出来,连连咳嗽:“又不是没打过,不用猜。” 一听到深宫争斗,曲元参登时来了精神,他想多听一些,多知道一些,算是与她同在,同进退共甘苦。他闪进屋内拿了杯盏,自斟自饮:“说说,快说说,是怎么一回事。” 云良姜自知失了言,若再多说几句,只怕会失言失的更多,便狠灌了一口酒,连连摇头道:“不能说,不能说,说不得的,若是我爹知道我跟外人说长辈的是非,非打死我不可。” 寒风瑟瑟,拂动水红色薄绸罗帘,那红色极艳,像夏日里攀援在墙头的凌霄花,给这萧索的寒冬添了浓墨重彩的丽色。 曲元参眸子一转,便是无数个主意,他冲着云良姜眨巴眨巴双眸,话里有话的笑道:“良姜,郡主曾经得了一罐好茶,还拿来了一些给我尝鲜。” 云良姜顿时来了兴致,急急追问:“是么是么,落葵得的定是好茶,是甚么茶,为何单单拿给你尝鲜,也不拿来给我尝尝。” “是君山府送来的贡茶。”云良姜刻意压低了声音,唯恐被旁人听了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