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3章 诈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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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秘密,其实只要掀开了一角面纱,那么剩下的都会一点一点剥离最终大白于天下。 鹞子蹲在横梁,将脑袋埋进一边翅膀打盹,横梁下雷帮虎和他的小弟,被动记忆力很好地回忆起了很多细节。 “那日我在赌坊耍钱,输光被赶出来,正想钻个狗窝躺会等到宵禁结束。” 说话的是雷帮虎的小弟,瘦得像是把芦柴棒,瞧着就是个诡诈的机灵样。 “大半夜我就看见,周翔推着辆板车,掏钱贿赂值夜的更夫要出余无。” “那板车上一条青花薄被,看轮廓里头坐着两个不算高的人。” 说到这时,赵鲤出声问道:“车上两个人是死是活?” 雷帮虎的小弟闻言坚定道:“是活人!” “虽说大被蒙头,看不清模样,但死人跟活人是有区别的。” “那在桥上值夜的更夫,大概也担心周翔那犊子干些抛尸之类的恶事,用锣槌捅了一下车上的被子。” “被子裹着的两人都还能动弹,还能说话呢,只是听声音老得不像样了。” 赵鲤阖眼沉思了一瞬,又听那芦柴棒小子说:“对了,我似乎还听见,周翔对被子里裹着的两人说,要带他们去找什么人。” “具体的,隔了老远我实在听不清。” 说罢,这芦柴棒梆梆在地上一磕:“公主娘娘,草民立功不?” “从前那些偷鸡摸狗的恶事,草民都是被人胁迫的啊!” 他没说谁胁迫,但一双眯缝眼一个劲朝着雷帮虎瞄。 这墙倒众人推,连个小喽啰也舞到面前的憋屈,叫雷帮虎脸都发青。 又多一份供词,这芦柴棒小子嘴里的更夫好找,没一会带到衙门。 不必吓唬,这更夫进门便扑通跪下。 当日周翔夜半三更偷摸带两个活人出乡,周翔说是家中长辈害了急病要去盛京。 但更夫心里门清,余无乡也不是没大夫,哪门子急病需要那般舍近求远? 但那时的更夫见周翔给的钱,终究是舍不下那两个大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掀开被子大致瞧了一眼,便不敢再多看。” “里头那对老人确实还喘着气,但已是老得像是山里的白毛老猴。” 更夫有气无力的说完,便耷拉着脑袋跪在地上。 赵鲤道:“你再好好想想,周翔还说过些什么?” 更夫回忆许久,最后只憋出一句话:“周翔好像给推车上两个人说,他们的女儿在山里麻什么村。” “麻风村?”赵鲤提示道。 这更夫急急点头:“对,好像就是麻风村。” 头点一半,他脸霎时一白。 哪还不明白周翔那狼心狗肺的,恐是以寻女的借口,将两个老的丢进深山麻风村去了。 至此,最后一环也算扣上。 清风客为何会在麻风村附近被两只山魈救下。 赵鲤长出一口气,对李庆道:“先把人带下去,照大景律该怎么处置怎么处置。” 她将这些杂事甩给李庆后,自起身来到后院,一看守严密处。 还没进去,便听见里头似人似兽躁动的低低啸声,如被威胁的猿类充满不安。 这声音并着怦怦撞笼子的声音。 赵鲤加快了脚步,一进去便见两只黑毛山魈在笼中躁动的走来走去。 虽知道这两只黑毛山魈是地祖奶奶的父母,但它们依然丧失身为人的理性和智慧。 只残余着一些天性中存在的善良。 未免它们伤人,闹出不堪之事,因此不得不让它们暂呆在笼中。 这两只黑毛山魈关在一处,相互搀扶蜷缩在一块,一直是比较温顺的。 目下这般躁动,却又不知是为何。 清风客在笼子前着急得团团转:“二位恩公,你们究竟为何不安?你们告诉我啊!” “是不是饿了?还是笼子小了不舒服?” 清风客这方士十分仗义,嘘寒问暖是他在照顾着这两只山魈。 赵鲤走近,便见笼子前一口大黑缸塞得满满。 那黑缸是赵鲤从陈家卧房中拎出来的。 刚送来,冯宝的棉花娘亲便将自己团吧团吧蜷缩进了这口养鱼缸。 只露出一个邪神似的脑袋,耷拉在缸边,浑似缸中女鬼,腌制的死尸。 倒也算是辅证了赵鲤的猜测——这脑子不大好使的报恩鱼,是陈家一直养的。 与灵猴蕊一样,得了主人福荫生出灵智。 只是地祖奶奶状况不稳定,它远没有灵猴蕊那般灵慧。 但它努力的保护着化山魈的陈家夫妻。 察觉到赵鲤过来,笼中两只山魈瑟缩了一下。 它们是害怕赵鲤的。 这一缩,叫赵鲤看见了体型更大的那只山魈怀中断作两截的弦子。 这弦子已不复之前蒙尘的样子,被山魈以皮毛寸寸擦拭得光滑无比。 只可以折了两截,再动不得。 赵鲤心念一动,反身出去。 没大一会,她寻来了修弦子的工具。 弦匙、剪子、新的琴弦琴杆和一整张处理过的黑鳞蛇皮。 “老爷子,给您。” 赵鲤蹲在笼边,将东西递去,口中仍解释道:“您二位目下脑子不清明,我只得关着你们。” “免得你们伤人,也免得你们被人所伤。” 她的解释两只山魈并没在听,见了她递去的工具,体型大的那只忙不迭劈手夺去。 随后背对赵鲤,蜷身在笼子一角,熟练的使用工具修复那把断掉的弦子。 见它们安静,清风客急拍了两记马屁。 赵鲤见他眼下青黑,叫他下去休息。 清风客走回,赵鲤边盘坐在地,扒着栏杆看山魈修弦子。 已无人类神志的山魈以熟练速度上弦蒙皮,赵鲤便好整以暇在旁看。 月上中天,小眯了一会的清风客终究是放不下心,醒了又来看。 见这和谐一幕,他虽不知更多内情,却依旧心中戚戚。 见月色正好,还想感慨两句。 笼中山魈却又同时躁动不安。 这一次它们的动静更加狂暴。 便是一直很安静的雌山魈,也吱吱叫嚷,以头撞笼子。 赵鲤面上轻松神情顿收。 没等她想出了什么事,那只一直蜷在黑陶鱼缸中的棉花人偶爬了出来。 跪在赵鲤面前,指着笼中山魈,又一指远方。 “这笨鱼说,它们有要事去做。” 赵鲤身侧,不知去哪里混回来,满身羊肉香的黑白企鹅突然探头翻译道。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